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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回到了老房子中,想著要不我也去點了那白燈籠,說不定他就會出現了。他是不的生我的氣,我跟著江毅東離開的事情,讓他氣得都不願意理我了?他吃醋?

    我一邊在他的房間裡照著白燈籠一邊說道:“江黎辰,你吃醋的話,也請先出來。罵罵我都行,你別玩失蹤。在這村子裡,也就你對我好點,要是你再不見了,我真的支持不下去,只能回家被我媽罵了。怎麼沒有呢?”

    他的房間跟我那邊的相對的格局。老式的雕花大床,看得出來,在民國時候,他們家就挺有錢的了。可是房間就這麼點大,白燈籠那麼大個,也摺疊不了,怎麼可能藏得住呢?我是柜子里,床底下都看了,真的沒有那白燈籠。

    那個晚上,我睡不著,心裡很不安,總覺得應該是出事了。江黎辰那種人,就算生我的氣,也不應該像小孩子一樣鬧失蹤。

    天終於亮了,我是最早一個到學校的老師,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著學生掃地,焦急地等著,終於等到了廖老師來。

    廖老師摩托車還沒停好呢,我就已經走到他身旁問道:“廖老師,江家是不是出了事?我看家裡有點亂。”

    廖老師就喜歡說八卦,我問了他更樂意說。他說:“上星期五,就你請假的那天,財神廟重建。老賴喝醉了,就嚷著要去找你吊大樑上才行。要不財神廟建好了也沒用,財神生氣了,不保佑村里發財。我們都說你請假不在學校了,他還非要去江家去找。去到江家,砸了門進去,一個人也沒有。他就連著人家的香爐都給砸了。嘖,他自己找死!那麼多人跟著去,攔都攔不住他。星期六下午,江家的人就過來了。”  

    他說到這,我就疑惑了,既然已經有江家的人回來了,那香爐怎麼沒收拾呢?

    他壓低著聲音說道,“開白底黑字的軍車來的。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老書記,腿腳都不穩了,拄著拐杖下車的。另一個是軍官,前年清明回來的時候聽說是個大校,這次回來,好像又升官了。他們叫了村長,喊上老賴,叫上村裡有威望的幾個老人都去村委那談談。老書記說,財神廟又不保大家發財,還要來幹嘛?說江家才是這村裡的財神爺。五年前他們江家給村里找了個開採石灰的項目。就東邊那幾座山里說是有石灰。結果,才剛挖了五六車,村子就有人帶著人攔車收錢,不給錢不讓拉出去。鬧了幾天,項目做不下去了。江家那時候就說,村里這些人是等著天上下錢的。找來的項目都能弄丟了。

    老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怕了,他就說你怎麼怎麼著,非說是你弄財神廟塌的。後來,總來接你的那個江家的後生也去了。說財神廟裡供著的是以前村裡的一個村霸吸毒佬。老書記聽出他是住在江家老房子裡的,就問他是誰?排行老幾?父輩是什麼人?喲,那人叫什麼名字了?”

    “江黎辰?!”我說著。

    “我們也就知道,他是江家晚輩,估計著在外面出生,在外面長大的。他自己也說是因為身體不好,回老家住段時間。但是老書記問他,他一個字不說,只是把左手伸到老書記面前。那老書記就一下心臟病犯了。跟他來的那軍官,趕緊說,財神廟的事,江家出錢裝修。江家會要下村附近那大庫的項目。誰再惹事,他有的是辦法治。就連帶著老書記去醫院去了。”  

    廖老師最後還感嘆一下:“銀老師啊,星期五好在你請假,要不你就被吊死在財神廟了。星期六江家的人來,也只能幫你收屍了。”

    “江黎辰呢?他人呢?”

    廖老師搖頭:“不知道。我們也就散了。沒去注意他。”

    雖然已經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但是我還是很擔心江黎辰。為什麼他伸左手,那老書記就心臟病發?難道老書記知道他不是江家的晚輩,而是江家的爺爺輩?

    上了一天的課,回到老房子裡,沒有看到江黎辰幫我做飯的身影,老房子裡,到處空蕩蕩的。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好。想了想,我也沒有做飯,直接沖了泡麵將就吃一頓。

    天,昏暗了下來,越來越想他。最後我決定,再去他墳前看看。這一次,我從他墳上挖回了那種很熟悉的藤蔓植物。找了個小苗帶了回來,就種在院子裡早已經廢棄的石臼里。填好土,澆上水。洗乾淨手,還給自己洗了個蘋果,一邊吃著,一邊蹲在地上,撫摸著那小苗,自言自語著:“快長大吧。說不定,長大了開花結果,長出一個江黎辰來。”

    “你還是會童話呢?還是恐怖童話!”  

    聽到這個聲音,我猛地回頭看去,江黎辰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看著我,手裡拿著不少東西。

    我急著站到他面前,就問道:“你去哪了?”

    “去看看我哥有沒有被我嚇死。還去市里買點東西。就像不說的,我應該學習更多的現在的知識。”

    我看著他手中拎著的幾個盒子。筆記本電腦,手機,書。“那我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你的電腦在這裡上網不能用手機的網絡,沒有光纖,很貴。還有,你哥……”

    他沒等我問完就已經超屋裡走去了,一邊回答著我:“他還活著,醫院搶救及時,還死不了。”

    “我聽他們說了,那個老爺爺是你哥?那他怎麼一看到你就心臟病發。這麼多年了,他還記得你長什麼樣子?”

    江黎辰停下腳步,我差點就撞上他的背。他把東西放在地上,朝我伸出了左手。他的左手小指邊上,有個扭曲的圓形的傷痕。很久的傷痕了,但是看著應該傷得很深,傷痕才會一直留著。

    我的心裡痛了一下:“這個是……第六個指頭的截肢傷痕?”  

    “不是截肢,沒有手術。我五歲的時候,我哥拿著柴刀劈下來的,沒有任何藥。他知道是我。”他收回了手,回到了房間中,開始拆各種盒子。

    我就靠在他的房門前,看著他,他終於回來了。

    不過這種感覺也就一分鐘,就被他笨拙的連接電腦笑了起來。我問道:“你電腦不會可以理解啊,那你怎麼又會開車呢?”

    “以前開過。”

    我疑惑著:“開過?什麼時候?什麼車?”

    “不記得了,很多年前的事情。解放牌卡車。一上車,就有很熟悉的感覺,很快就能上手了。進來!這個怎麼開?”

    我心裡那個嘚瑟啊,一下就沖淡了這兩天的焦慮和不安。這麼牛x的江黎辰,也有不會的時候,正等著我教他呢。

    第二十五章 小白臉我也可以

    我幫他連接好滑鼠和鍵盤,打開了電腦,又給手機充上電。這種東西放在古老的實木大桌子上,還真不協調。

    一抬頭,我就看到了江黎辰一直都在看著我,根本就沒有注意我剛才說的那些注意事項。  

    他問我:“銀湘婷,你希不希望你剛種下的那苗,開花?”

    我的臉上一下就燒起來了。他說這話的意思,我懂。但是沒見過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調戲良家婦女的齷蹉話。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說道:“開吧,開了我一瓣瓣花瓣扯下來玩。”我轉身就要出去,他卻拉住了我的手,說道:“我去財神廟看過,那個瘦子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他躲哪裡去。財神廟的事情,也算是暫時過去了。不謝謝我?”

    “謝謝,我買了芒果,很香。送你!”

    “行動感謝!”

    “那個,江黎辰,”我放慢了語速,“你死的時候,有沒有老婆?”

    “沒有!”

    “那你知不知道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

    “上次你就說過了。”

    “這次是真的,真的。等我幾天。”  

    星期二,上班的時候,心情也變好了。有了江家的堅強後盾,我現在也不擔心有人還會讓我去吊大梁的事情了。江毅東是在做操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廣播裡做操的聲音很大,我不得不走到教室里聽他的電話。

    他說:“那女人的媽我已經安排好新工作了。你幫我問問跟你住的那高人,然後還用做什麼嗎?這幾天我也沒那種蓋著額頭的感覺了。”

    “你安排的什麼工作?”

    “在我媽的公司里幫做飯做菜洗碗擦桌。她以前在我們家裡當保姆的時候,做飯還挺好吃的。而且我媽他們那,只做工作餐。一天就一頓,幾個人一起呢,挺輕鬆的。薪水也高。我還讓財務,先多給她一個月薪水,讓她去看病休息幾天。下周一才上班。安排好後,我就見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她女兒的相片,對著相片在那說什麼,女兒放心吧,媽媽有新工作了,在江家上班,以後還會有養老金。放心吧,媽媽能照顧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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