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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我早就在我們同學群里見過了。他們說,去支教或者是特崗的老師,在市區有活動的時候,都要請同事一起吃飯的。沒辦法的潛規則。我只好呼啦啦的叫上大家一起去吃飯了。心裡還在想著,怎麼就不晚回來半小時,等他們都出門吃飯了再回來呢。
我一個月的工資,就這麼被吃掉了半個月。
等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了,畢竟的教師,還是公幹出差的,不能玩得太晚。
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今天見過的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又出現在了大廳,就好像歷史重演一般,女人在前台抱著孩子哭,孩子抱著兔子布娃娃,幫媽媽擦著眼淚。
值班的經理柔聲細語地問著:“女士,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請你理解我們的難處。你看,從你登記入住到現在,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了,你現在要全額退房,這個真說不過去。你提出換房間的要求,我們也答應了。你這次為什麼要退房,你也可以跟我們說出理由,要是真是我們做不好的,我們可以補償你,可以給你再次換房。要不,你就這麼在大廳鬧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有什麼要求,你就說,有什麼不好的,你就提。”
女人控制自己的情緒,說:“不,不,你們給個人,去房間幫我拿錢包手機出來就行。我不退房了,我也不換房間了。我這就走,拿到錢包證件手機,我就走。我什麼都不要了。求你們了。”
“你不要這麼讓人為難行嗎?”那個值班經理語氣也加重了,“你總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吧。要不然,我就要考慮,以影響酒店聲譽為由報警了。”
“不,不,我就要拿回我的證件錢和手機就行。”
“我們沒有扣下你任何東西,你可以自己去拿!”
不知道為什麼,我走近了那個孩子。出於對學生的關愛,一個老師在這時候的衝動,我伸手拉拉孩子手中的布娃娃,讓她感覺到我在看著她。她轉頭看著我的時候,我問:“小朋友,你媽媽都哭了,她是不是很難受?”
小朋友說:“我姐姐在房間裡,我一叫姐姐,媽媽就抱著我跑出來,還哭了。她不准我叫姐姐,也不帶姐姐出來。”
小朋友的話,讓女人瘋狂地喊著:“不准說!媽媽怎麼說的你忘記了嗎?不准說!”
第二百六十章
“別凶孩子,她什麼都不懂!”我趕緊說著。
這麼一來那女人哭得就更凶了,值班經理還抱怨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好說我什麼。倒是一旁的前台小姐很禮貌地說,打擾到我了,我可以先上樓,這件事酒店會很快就處理好的。
同事們也在電梯旁催著我,我只好走向了電梯。只是在走進電梯之後轉身,電梯門關上的那幾秒鐘時間裡,一股很強烈的感覺有人在看著我。我看到了女人正面對著我,但是她正在低頭哭,根本沒有看我。小女孩被她抱著是背對著我,也沒有看向我。而孩子,她手中的那個兔子布娃娃,是正面對我的。布娃娃那仿真的眼睛就好像把我看到了眼底。
我的心中一緊,那個布娃娃絕對有問題,而且對那孩子來說很危險。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人一味的去追求布娃娃的仿真性,做的越真賣的越貴。卻沒有想到,這種娃娃其實很讓人害怕吧。
電梯門完全關住了,我們隨著電梯上樓。電梯到了樓層,同事們都下樓之後,我還是不放心地跟她們說,想下去看看。
對我說話一向不好聽的那女同事說:“你這是發的什麼聖母心啊,又跟你沒關係。”
“沒有沒有,我是用不慣酒店裡的那種刷牙杯子和毛巾,到隔壁的小商店裡去買自己的。我一會就回來了。”
重新回到電梯裡,我覺得這件事已經不能說跟我沒關係了。剛才那兔子看著我的目光,分明是把我看到心裡去了。我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今天沒有回家住。雖然這齣差聽課是集體活動,但是我要求回家做領導應該也會同意。現在住個酒店也出這樣的事情來。
下到一樓大廳,確實如我所料,那個媽媽還在那哭著,只是聲音小了很多。孩子依舊在媽媽的懷裡抱著那隻兔子。看樣子酒店的人已經妥協了,她們正準備派人上樓去把她們的行李拎下來。不過,那值班經理還是勸說:“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帶著孩子,再去找酒店也麻煩。或者我們給你換個房間。”
其實酒店在這件事情上也挺委屈的。女人已經不同意換房間了,堅持要退房,甚至一分錢不要。
值班經理已經不願意再說什麼了,轉身離開了大廳,只留下前台小姐在那裡安慰著。女人終於稍微穩定了一些,把懷中的孩子放了下來。那孩子看上去也長得挺高的,媽媽一直這麼抱著也很累。
小女孩抱著兔子,走到了大廳一旁的書架上。這樣的小女孩,並不會在意這邊發生的事情,在她們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和擔憂的,媽媽在,天就不會塌下來。
小女孩翻看了書架上的一本童話書,我坐到她的對面,指指她懷中的布娃娃說:“能讓我看看你的布娃娃嗎?你的這個布娃娃很特別。”
小女孩把布娃娃放在了小桌子的桌面上,揪著兔子的耳朵說:“這個是我媽媽收到的快遞里的兔子,媽媽把它送給我了。它的眼睛很特別,是真的眼睛呢。”
“這個是你媽媽給你網購的嗎?我也喜歡,我也想買一個。”
“媽媽說是別人寄給她的,她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我看下那邊的女人有點吃驚,從她的穿著上看,她家裡的條件應該並不差。這種店不知道來源的包裹,她竟然也給拆開了,而且還把裡面的東西送給了孩子。她就不怕包裹里包著的是個炸彈嗎?
我拿起來那個兔子,把兔子轉向了我這一邊認真看著它的眼睛。
小女孩還在跟我說:“那天包裹剛到我們家的時候,是晚上我睡覺的時候。媽媽把兔子放在了床邊,我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它了。”
“是嗎?你喜歡它嗎?”我微笑著讓自己看上去和藹可親。可實際上,我心裡已經在瘋狂的吐槽,這媽媽可真是缺心眼。包裹來路不明不說大半夜收到的包裹也敢直接白在孩子床頭了。
“喜歡,我可喜歡它了。她就像姐姐一樣能陪著我。”
我把兔子還給了他,掏出了手機,給王凡發的簡訊。詢問他,這種大半夜發出來的包裹會不會是他們鬼差發出來的。
“是嗎?你還有個姐姐呢!那你記不記得那個包裹是什麼顏色的?”
“媽媽沒有讓我看,我也不知道!媽媽說是姐姐送給我的。”
我的心裡更加疑惑了,如果這並不是個缺心眼的媽媽,她明明知道這個兔子跟那個姐姐有關係,她那麼害怕的姐姐,那麼迴避那個姐姐,為什麼還要把兔子送給她女兒呢?
“那你姐姐叫什麼名字呀?她原來多大啦!”
“張婷婷我姐姐叫張婷婷,我叫張美美。十一歲了。”
孩子就是孩子,說話的邏輯有時候並不像大人那麼緊湊。她一會說姐姐一下子說她自己又說個十一歲。不過我跟孩子交流的時間比較多,對她們的語言表達還是能理解的,她的意思是說那個姐姐十一歲了。
我的手指在手機上不停的點著,把基本的信息都給王凡發了過去。
王凡估計今晚上休息,很快的回覆了我。
“查到了張婷婷發出的包裹。從小水河城隍那邊發過來的。是我的同事,在五天之前送到她們家的。”
小女孩的嘴巴還在那不停的說著話,他說的事情我也沒注意聽,一邊回復著王凡:“如果發過來的東西是那種帶鬼的呢!你們都不做檢查的嘛?”
“有些死得冤枉的是允許回來復仇的。不過這種都是有條條槓槓的,越界了的話我們會去處理。你身邊發現了這樣的東西?”
我對著兔子拍了張照,把那照片發給了王凡。拍照的時候,我並不想讓那邊的小女孩媽媽發現,所以速度很快,假裝這是在玩手機。等圖片發過去了,我才放大了圖片,仔細看這圖片上的小女孩和那隻兔子。
那一看,渾身上下就一個涼透了。那是兔子在相片裡,變了。它的眼睛狠狠的盯著我,就像要吃掉我一般。而且它的三瓣嘴不再像剛才那樣微微帶著笑,而是一種很邪惡的感覺。
我趕緊刪掉了我這邊的相片,假裝看不到。
王凡那邊回復了我:“趕緊走,那隻兔子想要殺了你。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去。”
“它會害這個小女孩嗎?”我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王凡回復我:“那個小女孩已經死了。你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