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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了我,我匆忙整理著衣服,看著他就這麼離開房間,我倒是急了:“喂!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呢?”
他還真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裡,甚至就連那白燈籠的光也一下消失了。我回頭看,白燈籠也不見了。他什麼意思?生氣了?讓我自己睡?我還以為,他就是鬧著玩,反正都會把我壓床上的。怎麼就這麼走了?
一個人睡,還是氣呼呼的睡著的。真不了解江黎辰,他怎麼就走了呢?他不知道什麼是女人的欲擒故縱嗎?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說:“救命,救救我!開門!救救我!”
這怎麼這麼熟?就好像以前經歷過。我不時會有這種感覺,突然就會覺得某個場景的經歷過的,弄得我有時候會想,我是不是重生穿越來的,只是不巧忘記了前世的記憶而已。真的狗血的小說情節。
不過這個熟悉的感覺也就幾秒鐘。幾秒鐘之後,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我很快就睡著了。在最後殘留的聽覺中,聽到了外面的堂屋大門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嗯,江黎辰出去了,又回來了。他在。我睡吧。那種安心的感覺讓我一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學校。沒想到我去得早,孩子們去得更早。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孩子在打掃了。一個男生被另一個男生搶了一塊用黃泥巴捏成的小汽車能夠,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我把人拉到辦公室的時候,兩個男孩子已經成泥猴了。
廖老師和校長都問我,請假的事情。我也就是說有點事,沒細說,他們也沒追問。在山村里就是這樣請假曠工,都是很普遍的事情。特別是到了收穀子的時候,上午都請假,下午就來上課,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把新買的一沓紅蘋果貼紙拿出來。開小車的時候,孩子們讀對了就給他們在頭上貼個小蘋果。就有男生撕下來說:“這種蘋果有什麼用,又不能吃!”
我深深的感嘆:山村的小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好哄呢?
中午還沒放學呢,一群人往村外走去,廖老師也朝我揮手,讓我趕緊跟上,我疑惑跟著那麼多人走向村外的田邊,問道:“廖老師,怎麼了?去哪呢?”周圍雖然都有村民在議論著,但是他們多是用本地方言。
“田裡那老糞坑,挖出死人了。快去看看。”
我一聽是挖出死人了,就趕緊揮手趕著我們班那些小屁孩。這挖出死人的事情,他們怎麼也跟來湊熱鬧了?
村外的田裡,靠近路邊的地方,有著不少小小的房子。那種房子其實都是廁所。就是老一輩不喜歡把廁所建在家裡,又想要糞便做農肥,就在村外地頭田邊建自己家的小房子,兩個格子,做成兩個廁所。拉個屎都要走五分鐘才能從家裡走到廁所。
不過這幾天,山村裡的人就算窮,也都建了一層的磚房,廁所就算沒有便盆,也會安排在房子角落裡。這些田頭的老廁所,很多已經荒廢了。
我們擠在人群中,只能隱約看到糞坑旁的幾個人,帶著口罩,圍著一個紅白相間的塑料大袋子。在一旁還蹲著一個矮矮小小,連特別黑,還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
廖老師就是愛八卦。他給我解釋著,說那小鬍子,是村子的先生。不是教書先生,而是給人看風水的先生。他就是個騙子,本地人都不會請他看的。他就是去市里騙騙我們這些城市人罷了。就是花點錢,買回一大把一毛錢一個的銅錢,泡在老墳坑裡幾個月,然後挖出來,洗洗,就跟老銅錢的顏色差不多了。再拿去當古錢賣。一個就是十幾塊,幾十塊的賣。
圍觀的人說,就是這個小鬍子從糞坑裡挖出屍體來的。就那髒兮兮的白紅塑膠袋裡,裝著一個女人呢。
好臭!翻舊廁所的臭味,跟屍臭都有一拼了。我沒站多久,就自己逃到另一塊田頭,吐了起來。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乾淨。
第二十八章 廁所有女鬼
我就先回學校了。在那裡的人難道都是鼻子有問題,還是一個個感冒流鼻涕的嗎?那麼大的臭味還都聞不到。我甚至懷疑,多在那站幾分鐘,我身上都能有那種臭味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洗頭。
從那田頭走回學校的時候,我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直覺,那個紅白塑膠袋裡的屍體我認識,就是那天晚上去拍我們門,讓我們救她出去的那個被拐賣來的女人。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很強烈的感覺。
這麼想著,我又想到了昨晚上那個來拍門叫著救命聲的女人的聲音。雖然也就幾聲而已,而且當時我也是半睡半醒之間,現在想想,那聲音跟那個女人的還真相。
那時間不是給了她兩千塊錢嗎?怎麼這有回來了?還出事了?
下午,因為這件事的原因,我也沒有好好上課,就讓孩子們,自己玩。還聯繫了我們原來的班導。就像著看是不是能在學校里給這些孩子們募捐一次。我們不用錢,就要一些體育器材。要是又點玩具,或者是體育器材給孩子們玩的話,這些孩子也不會為了一個泥做的小汽車而打架了。這裡的一部分大人,很愚昧,但是也是有好人的,這些孩子也是無辜的。
傍晚放學的時候,村長帶著幾個人過來問事情。那幾個人上來就問,周四的下午或者晚上,有沒有在村里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或者看到什麼特別的情況。
我不明白,也就不說話的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男人就厲聲說道:“嘖,你這人,什麼態度啊?知不知道你要配合警察?”
我更是一頭的霧水了,警察在哪?還要問小穎的事情?小穎媽媽不是都認罪了嗎?
老校長幫我說道:“銀老師是新來的,也不認識你們。周四那天,銀老師不在學校,她回市里去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警察?!我心裡更加驚訝著,這些人是警察?沒有穿警服,看上去就跟當地人一樣,真沒看出來的警察。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盡跟警察打交道。
他們問了很多問題,重點都是放在周四那天,估計死亡時間推測就是那天吧。
這麼一來,時間就過去得很快。天都黑了,我們還在學校里。江黎辰也是這個時候找過來的。平時我回到家,吃過飯的時間了。今天卻還沒見人影呢。
他站在辦公室門口問道:“我能去看看屍體嗎?”
那些警察回身看看他,村長就跟著解釋道:“江家的人,江家的後生。聽說身體不太好,會老家來住段時間的。”
“那邊今晚上估計是要連夜解剖的,別太靠近。”
這算是得到允許了。我的印象里,這要去屍檢解剖,不是應該在專門的有手術燈的地方嗎?我不是專業的,我也不了解,但是怎麼可能是在野外呢?
不過這件事還真的就是在野外動刀子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在那田頭的舊廁所附近已經亮了好幾盞大燈了。供電的是旁邊停著的一輛越野車。在被的村子都已經有路燈的時候,這個村子還是一片的漆黑。
明亮的燈光下,現場的溫度一下高了不少。那個紅白條紋的塑膠袋已經被放在了另一個塑膠袋中當做證物了。
我們也只是遠遠看看,我一點二的眼睛,就那麼伸長脖子看去,也沒看出什麼來。從田頭走回家的時候,卻聽江黎辰說道:“屍體赤身……”
“不一定,也許她一開始是穿著衣服的。因為警察要查看傷痕,才脫去衣服的。”
“那樣的話,衣服會作為證物,保存好。可是現場沒有看到任何女人的衣物。她的身上有傷痕,致命傷,在頭上,後腦勺的位置。看痕跡,應該是撞上的。這種傷,可以說是在被實施強暴的時候,掙扎,導致後仰,撞傷頭,沒有得到急救,而死亡的。”
“為什麼不是當場死的,而是沒有得到急救呢?”
“她的手指甲。好了,我已經做好飯菜了。你趕緊吃了,然後洗澡回不房間去,關好房門就不要出來。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今晚上有事!“昨晚的那個聲音?”我試探地問著。
江黎辰推了去一把:“進去,吃飯。再拖下去,她找上門了,你連飯都吃不下。”
不是等她找上門了我吃不下,我就是現在我都吃不下了。回到堂屋裡看著小飯桌上的飯菜,江黎辰是什麼時候得到出事的消息的?怎麼今晚偏偏就做了一個麻辣豬腦呢?看著那紅紅的一層辣椒油,上面露出來的白色的腦子。怎麼越看,越能讓人聯想呢?
我也沒吃幾口,就洗好澡,跟江黎辰一樣,坐在那堂屋前的台階上,看著那邊敞開門的院子大門。
我在這裡住著也有一段時間裡。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山村裡的一些生活習慣。白天的時候,家裡有人,院子門和堂屋門都不關。家裡沒人,只關堂屋門,不關院子門。只有那種好幾天沒有人在家的家庭,才會把堂屋門和院子門都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