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不住在我這裡,住學校里?也好啊,就在我家旁邊,挺近的。”
他家旁邊?啊呸!他的墳旁邊吧。就算心裡很不慡,看著香噴噴的飯菜,我還是對我的胃折腰了。我端著碗盛飯,他一下就坐到我身旁來,離我那麼近。近到他身上那種微涼的氣息都能讓我的汗毛感覺到了。
我馬上警惕地說道:“你幹嘛?想想那朵花的下場!”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伸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輕輕摩擦著。
我甩開了他的手:“你幹什麼?噁心!我住在這裡,是交房租飯菜錢的。是人民幣!你要是想,我給你燒紙錢也可以。讓你當億萬富翁都行。但是!小妞不會以身還債!”
“你碰過什麼?”他問著。
“什麼也沒碰!”我就跟一個點燃的炮仗一樣,句句話都是不順心的。最後乾脆夾點菜就進房間裡去吃。惹不起,躲得起吧。不過就是可惜了那些菜。好像,我好沒有見過他吃東西呢,那他做那麼多菜就是準備跟我吃的。
我突然就好奇了,那他吃什麼?這房子裡也沒見到燒香啊?天地精華?人間雨露?
晚上,我還是餓了,晚上都沒吃飽!剛才我去洗澡的時候,還特別聽了一下,他那邊房間裡的聲音。沒聲音!一點聲音也沒有!估計他出去了,回他的墳里睡覺了吧?!就跟蛐蛐一樣,還是直接化成一縷青煙,從蛐蛐洞裡飄進棺材裡去?
不管了,反正沒人在,我去廚房找吃的去。
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還是大晚上的,我也會害怕。我坐在廚房的小桌子旁,吃著剛熱的剩菜,一邊給我的閨蜜打電話。這個閨蜜是我從小到大的同學,很仗義。
“小顏,真的!幫我問下,哪裡有靠譜的辟邪的東西,能帶在身上的。”
“你都住人家家裡去了,同居生活都開始了,你想這個?”
“我這不是被逼的嗎?不住不行。不住的話,那些村裡的老頭能用鋤頭把把我打死了掉那財神廟的大樑上去。住在他這裡,我可以是房客嘛。男女合租,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嗎?戴個辟邪的什麼東西,讓他不能碰我就行。”
“哈哈,銀老師,銀湘婷同志。你不要這麼單純好嗎?你們都已經那樣,那樣過了。”
“我不管,反正你幫我打聽好,我周末去找你,我們去求個來帶著。最好是能有攻擊力的。讓他一碰到我就跟觸電了一樣。看他還敢不敢摸我的手。”
掛了電話,收拾碗筷,回到房間。房間中的燈還亮著。只是在那昏黃的燈光下,古老的木板床頭上,插著一盞白色的燈籠。上面是鮮血寫的兩個名字。那麼多天了,那上面的血,就好像一直沒有干一樣,還在泛著血光。
看到燈籠的第一瞬間,我就懵住了,那天晚上的事,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快步走過去,伸手就要抓下那燈籠,狠狠的踩。
但是我的手指頭,還沒有碰到燈籠的時候,已經被一雙大手給整個包裹著抓住了。
我的心中一驚。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任何聲音,他怎麼就站在我身後了?而且還是那麼近的距離?他已經把我的手舉起,折向後,用唇啄啄我的手。
“你幹什麼!放手!”我厲聲說著,同時用力抽回我的手。
他側過頭,在我耳邊問道:“今天,這隻手碰過什麼?”
“你放手!”
“你害怕我?!終於想起來,需要害怕我了?那就先來告訴我,你今天碰了什麼?”
他這麼說,我才注意到,我真的害怕。雖然之前跟他相處,並沒有那麼明顯的害怕,甚至還敢去挑釁他。現在我說話的聲音都已經在顫抖了。我的心臟加速跳動著,這一切就是從看到那白燈籠開始的。我們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就算我再笨,我也知道,今晚上肯定會發生點什麼。
我還是用顫抖著的聲音,繼續說道:“你放開我!要不!我不會放過你的!”
“哦,摘朵花嗎?我可不是花。”
“我報警!我知道你住在這裡,我報警!”
他在我耳邊輕聲笑著:“你覺得報警有用?我們是名正言順結婚的。而且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了吧。算什麼?強女干?最多通女干吧。而且就我們的關係,通女干都不算。警察才懶得理夫妻之間的那點小情趣呢。”
“你,你,你放開我!”他原來啄著我手的唇,慢慢下滑,已經啄上了我的脖子。這個姿勢我看不到他,就連掙扎都弱了很多。我是很努力的才看到房門口已經關上了,甚至已經長出了藤蔓。就算我能逃離他身邊,也沒有辦法打開那扇門。別說門,現在就連窗都沒有了。那窗子都全是這樣的藤蔓了。
“那就先告訴我,你今天這隻手碰了什麼?那麼強的水汽,那麼強的怨氣,隨時能吞了你。”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嗯?”
第十一章 什麼炸開小黃花
那些碧綠的藤蔓就連床上都長了,還纏上了白燈籠,在白燈籠上,開著幾朵小黃花。我就被直接撲在床上……老天不讓我有任何逃跑的機會。沒門,窗也沒留,就連床上都不放過。哦,對了,這些不是老天弄的,是江黎辰!
“還不肯告訴我,那隻手碰過什麼?”他再次問起了這句話。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基本上什麼也沒有時間去想。就衝下床去刷牙洗臉,五分鐘的時候,整理好自己,拿了放在客廳矮桌上的雞蛋餅和牛奶就衝去學校了。當然這些早餐也是江黎辰準備的。就算我在有骨氣,我也不打算餓死自己。
還是在到了學校,坐在辦公桌前的時候,才感覺到那地方的不對勁。嗯,有東西流出來了。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生,就算之前沒做過,常識還是懂的。我給閨蜜小顏發了信息:“喂,鬼能做全套嗎?”
小顏很快就回復了我:“我問你才對吧。喂,鬼能做全套嗎?他的身體是冷的還是熱的?”
我咬著唇丟開了手機。我這還擔心著呢,她就在那開玩笑。冷的?熱的?不知道,昨晚上好像最後累得睡著了。
天空很陰,那種砂石的操場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水坑。課間操三十分鐘的時間,就成了自由活動的時間。我也能做在辦公室里休息一下。這一坐下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先是對自己一頓批評,怎麼在後來就慡得咿咿呀呀的呢?怎麼就這麼不堅持呢?怎麼就讓他的手了呢?他之前的幾天都沒動手,原來是讓我放鬆警惕啊?
接著是對他某方面的評價。冷的熱的這個問題,下次要注意。啊呸!還下次!沒下次了!堅決抵制下次!
最後就是想到了他好幾次問我的問題。我的手昨天碰過什麼?我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什麼也沒有,我也不記得碰過什麼。桌子?凳子?課本?還有什麼?
下午,天空還是下起了小雨。聽說沿海地區颱風登陸,已經成了災難大片的現實版了,我們這裡下的這點雨根本就不算什麼。
離放學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我在教室里看著孩子們掃地,再次聽到了那個稚嫩的聲音叫道:“報告!老師,我來晚了。”
又是這個小女孩?!她根本就不是我們班的!而且,她還是一身都濕透地到處流著水。我蹲在她身旁說道:“你是哪個班的?”
“一年級。老師,我做好作業了。”
我猶豫了一下。我確定這個孩子不是我們班的!從教師的職業道德上說,我不能放著她不管。而她說什麼一年級,還做作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個孩子,應該受到過什麼刺激,讓她瘋了?傻了?就連自己都不會照顧了。這麼一身**的,看來家長也沒有盡到照顧她的責任。在這樣的山村里,孩子都是放養的,她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會出現。
我沒有罵她,而是說道:“孩子,想讀書嗎?你明天早點來,好嗎?現在準備放學了。”
“老師,我真的想讀書。我不是故意遲到的。”
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水的,透著一股子機靈勁,我想她要是讀書的話,成績應該很好吧。我伸手揉揉她的頭,給她擰擰薄棉衣上的水,心裡沉沉的。這種大夏天,就算颱風登陸,就算下了雨,也不至於要穿棉衣吧。加件長袖就行。但是在山村里,很多人一年就那麼幾件衣服,這麼穿雖然誇張,但是也還是有人這麼穿的。心裡微微的痛,要是我真的留在這裡三年,我想我會努力讓這些小孩子接受更多知識,讓他們認識外面的世界。“孩子,明天來學校,老師給你安排座位。”
女孩子點點頭,笑了,特別開心,還拉住了,我覆上她頭頂的手。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掏出了一顆小石頭放在我的手心裡的。小石頭很漂亮,應該是孩子給我的禮物。我笑著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