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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你能送我回家嗎？”
我猶豫了一下，我在這山村里，人緣並不好。我不想落單。萬一一個不小心就被某個老人家抓去吊大梁就不好了。但是看著孩子那大眼睛，在看看手心的小石子，我還是說道：“行吧。一會放學，我送你回家。”
放學了，雨也小了很多。一年級的孩子，有些自己回家，有些家長來接，有些跟著大哥哥大姐姐回家。看著孩子們都走完了，我才拉著那個孩子的手，送她回家。
我並不知道那孩子的家在哪裡。但是這麼大的孩子，又是在本村里，應該能記住自己回家的路吧。
我打著一把透明的小傘，跟著孩子一起走在村裡的石頭小路上。只是走著走著，我不時看著那孩子，心中多了一個疑問。這孩子身上的衣服，怎麼就是不干呢？她都跟在我這麼長時間了，身上還跟流水一般。那感覺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濕衣服直接穿在身上，而且還是一直這麼流著水的。這衣服什麼材料啊，能吸那麼多水？雨都很小了，這齣水量肯定有問題！
在路過江家那老房子的時候，我還是看了看那房子，沒有停下腳步，跟著小女孩回家。
走了有五六分鐘吧，我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水聲。我聽廖老師說過，村裡有一條河，挺大的。我要是要洗被子什麼的，能去河邊去洗。注意安全，那裡水挺深的。我當然不會自己洗被子，就算要洗，我也會打包回家，用家裡的洗衣機洗。所以我一直也沒有來看過這條河。
那條河很快出現在面前，真是很大。水面不寬，也就十多米，但是有個很大的堤壩，感覺著，水很深。而堤壩的另一邊是個落差不算很大的瀑布。水量卻很大，也可以看出來，這水肯定深。在水邊還有洗衣服用個堤壩。
小女孩走到這裡，突然就停下了腳步。我問道：“你家是不是在那邊？”我指著河對面的五六戶人家。
她搖搖頭，指指前面的河水。
下一秒，江黎辰的聲音說道：“她的家在河下面！”
我愣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江黎辰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伸過來攬住我的腰，而同時伸腳對著那孩子就是一踹。
那孩子是在我的驚呼中，直接摔進了河水裡。“啊！救人！救人！”而他卻死死扣住我的腰，貼近他的身體。
“你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手！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孩子下手！救人啊！我會游泳我去！”就算我掙扎著，急著的時候，還伸手沒頭沒臉的都打在他的頭上臉上。他卻還是沒有放開我。
“銀湘婷！”他大聲喊道，“你能冷靜下來嗎？”我沒有理會他，他繼續說道，“她摔下去的時候，沒有聲音！”
我的動作一下僵住了。對！那個孩子被踹下去的時候，水面上沒有圈圈的水紋，也沒有聽到“噗通”的水聲。那孩子就好像是摔下去，直接融進了水中一樣。
看著我的動作停下來了，他才繼續說道：“那個孩子，早就淹死在河裡了。很多年前的冬天。”
雖然我也注意到了一些疑點，但是我畢竟是親眼看到他把人那麼踹下河裡的！我推開了他，他也順著我的力道放開了手。我大口喘息著，看著眼前的江黎辰，小雨的雨滴根本就靠近不了他。他的身體四周就好像有著一層看不到的氣場，讓那些雨都隔離開了。
第十二章 小女孩的真實身份
我吐了幾口氣，就說道：“我要報警！”
“隨便你！連續下了幾天雨，路上已經有三四處塌方了，警察來不了這麼快。你要是想下去陪她，送她回家的話，就自己跳下去。”說完，他轉身就往回走了。
我的心裡出現了一個大問號，江黎辰是專門過來救我的？那現在怎麼辦？我總不可能真的跳河吧？
心裡很多疑問，很多不安，我還是先往回走。不過我一邊走，一邊給老校長打電話。颱風，下雨，在這樣的山村信號並不太好。老校長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來。
“那個孩子，就是穿著一件薄棉衣，長頭髮，還挎著一個布袋子的一年級的孩子。我今天又見到她了。老校長，她不是我們班的學生吧。她到底是誰？怎麼了？她讓我送她回家呢。”
“啊？那個孩子啊？銀老師，你可千萬不要送她回家。你別理她就好。她……不是……學生。三年……死……水裡……撈不上來。……老師……被推水裡……竹子……你別理她。”
雖然信號不好，但是我也能大概明白校長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那個小女生三年前死的，屍體還沒有撈上來。而且她在學校里出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怪校長在聽我說了那個小女孩的事情之後，面對小女孩的失蹤也一點不著急，不去找。他一直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有正面告訴我。害我差點就出事了！如果他昨天就明確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差點就……如果不是江黎辰過來，我說不定就被那個孩子帶到水下面去了。
想著這些，我身上一陣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快步跟著江黎辰的腳步回到了他的家。
回到那老房子裡，江黎辰身上一點也沒有濕，而我，就算打著傘，也濕得差不多了。他回到之後，就在廚房裡炒菜，理都不理我。
這種老房子，衛生間都是在廚房的隔壁，或者對面的。我這一身，肯定是要先洗澡的，加上被嚇得一身冷汗，在不洗澡我怕我會發燒了。我一句話不說，抱著衣服，進了衛生間。
熱乎乎的水，讓我身上漸漸暖了起來。我再次想到了如果江黎辰沒有出現的後果。昨天，我也摸過那孩子的頭，他在那種事情的時候，不是一直問我那隻手摸過什麼嗎？昨天沒留意，現在想來，我確實有摸過特別的東西。我丫的摸了一隻鬼！
從浴室中出來，我的身上穿著保守的小熊家居服。一套短袖的棉布套裝，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向堂屋。在堂屋的矮桌上，他已經放上了飯菜似乎在等我。
看到我走進來，他就說道：“以後別做這魯莽的事情。那條河堤壩下面，水有二十多米深。普通人游泳的深度一般是兩米多。二十多米的水深，稍微下沉一點，水下就是全黑的，水溫也會一下降得很厲害。就算你會游泳，也必死無疑。不過你死了沒關係。死了，也是我的。”
本來還想好好跟他道謝的，算來他已經救了我三次了，但是他後面這些話，我是真的不愛聽。我就把手中的毛巾丟在一旁，坐在桌子邊說道：“我知道你今天幫忙了。但是！我是不會感謝你的！因為你是個壞人，壞人就算偶爾做了好事，他也還是壞人！”
“哦？我做什麼壞事了？”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的臉上微微的發燙，這人，這鬼，臉皮夠厚的！還好意思問出來！“你自己知道！”
“昨晚的事？那是夫妻情趣。”
“no！江黎辰，我鄭重向你聲明！我不是你老婆！之前那幾次，就算我找你的，小費不會少你的！初一我就燒給你，三百億！冥幣！小妞我有！”
話說出來，我有點後悔了。我把話說成這樣，今晚上還用不用吃他做的飯了？面對我最喜歡吃的涼拌五花肉，我咽咽口水，乾脆盛了飯，整盤一起端我房間裡去，還說：“反正你是吸收天地靈氣的花妖，你也不用吃飯。就不擺著浪費表情了。晚安！”
他坐在桌邊，臉都黑了。
我一個人坐在房間中，美滋滋的吃著五花肉，還在想著剛才即興說的那些話。嗯！就當是我找男人約炮了！他外形也不錯，這個男人找得還是挺划算的。三百億啊，冥幣。也就人民幣的一塊錢而已！
颱風過境，下雨天至少也要有個四五天吧。第二天，小女孩又來了。我在聽到她喊報告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都緊了一下。她能出現就說明，江黎辰踹的那一腳，踹得很正確。
我長長吐了口氣，就當沒聽到她的聲音，沒看到她的身影。我在今天一大早到學校的時候，就問了廖老師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了。廖老師本來就比老校長愛說八卦，聽我這麼一問，就更來勁了。跟我說，三年前的冬天。本來冬天那條河水會降的，但是那年下了大雨，冬天的雨特別冷。小女孩來學校的路上，忘記帶作業了，就跑回家拿。她媽媽看著她拿著作業跑出門的，也沒多在意。晚上，孩子放學沒回家，媽媽來到學校來，老師說，以為孩子下雨天在家呢。三年前，山村裡的手機普及還沒這麼普遍，也沒及時聯繫。大家都去找，在河邊堤壩上找到了孩子丟的作業本。
事情還沒完！兩年前，還是冬天。就下了一場小雨。村裡的一個讀學前班的男生，也沒到學校。有同學說，他早上在堤壩上撿到了一本作業本，拿來折飛機玩。三天後，那男孩就浮在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