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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風炯炯眼神一瞪,喝道:
“你又是哪裡蹦出來的牛頭馬面,有得你插嘴餘地,滾一邊去。”
勾通一擺手中潑風砍刀,沉聲道,
“先讓老子掂掂你小子的份量夠不夠。”
郝天剛手一攔,道:
“他今日絕難逃走,看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來如風冷然道:
“寶山郝家專幹些男盜女娼買賣,怡紅院那個窯子窩,害了多少良家姑娘,而你還在外地有分號,日進斗金你還嫌少,抗著你那把大刃片子又橫行在關洛道上,連八百里伏牛山你也像長了個狗鼻子一般,一有珠道你就會出現,強取豪奪外帶玩人殺人,你能數清你手中那把刀殺了多少不該殺的好人!你說我騙你,那更是莫名其妙,我明白的告訴,你那寶山家裡出了大事,你這老小子反而說我胡說八道,娘的就憑你姓郝的作為一早就該受天譴,還他娘的大言不慚的興師問罪呢!”
郝天剛咬牙欲碎道:
“可惡呀!我兒子與你何干,你竟對他下此毒手?”
“呸!”來如風不屑的道:
“不提你那個寶貝兒子,我還不氣呢,提起來我就一肚皮火,那小子就仗著有個強盜爹,竟領著一幫打手調戲良家婦女,更不該一鞭抽瞎魏姑娘的眼,姓郝的,你知道魏姑娘是誰嗎?她就是我們來家集的人。”
郝天剛跺腳罵道:
“娘的個皮,聽你這麼說,好象是玉皇大帝派你來酌,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東西,再怎麼說,我還是下了大把本錢才賺銀子,怡紅院的大門開著,姜子牙釣魚,願者上鉤,管你娘的屁事,你何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既是強取豪奪,又是招搖撞騙,表面上人模人樣,骨子裡藏的是黑透了的黑心黑肝,王八蛋!道上朋友全在等著喝你的血啖你的肉呢,小子,拿命來吧!”
郝天剛話才落,一旁的勾通早等不及的揮刀劈士,“咻”的一聲,潑風砍刀照准來如風斜肩砍去……郝天剛更是厲喝聲中,金刀猝閃暴砍,一招間劈出九刀,刀刃閃閃中匯集成一束強烈刃弧,把來如風圈在這刃弧中。
風聲勁急,猝裂的撞擊聲有似來自蒼穹一般,就在來如風身影暴彈中,他那支鋼杖上面的兩頭尖刃,暴閃而出,疾點狂揮,前揮後掃,剎那間,以他那怪異絕倫,神鬼莫測的身法,連揮十招,橫躍九尺,人已躍到勾通左側三尺地方,樣子成了郝天剛追來如風,而來如風追勾通的局面,這情形十分明顯,因為,來如風心中已拿定主意,先放倒勾通再找姓郝的。
來如風製造了這種局面,因為他是有心的!
當然,他能創造局面,也必能掌握局面,因為他是有其目的的,而且,不達目的他也絕不甘休。
勾通發覺來如風似鬼魅般附在身側,一咬牙潑風大砍刀呼呼風聲中,疾風電閃般狂劈十八刀,也就在他狂砍猛劈稍歇之時,發現自己處在郝天剛與來如風二人中間,心中不由大驚,因為他也不知原因的發現正面站的是郝天剛,而來如風又附在他的一側。
也就在他一聲嗥叫中,來如風的尖刃已送入勾通左肋,一送一抽,帶出一股熱呼呼的鮮血,箭一般的噴出一丈多遠。
勾通一個踉蹌,嘴巴哈著大氣,大跨著腳步,一手拖著潑風大砍刀,一手死抓住迎來的郝天剛,道:“叫……叫……叫我兄弟們……報仇……礙…”郝天剛大叫:“勾兄!勾兄。”
然而勾通那目如新月的笑臉全走了樣,顏色也與腮胡差不多了,只那麼抖動兩下,人已橫躺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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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盜來如風--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郝天剛把腳從勾通那灘血上面拔出來,他有著粘糊糊的感覺,破口大罵一旁的來如風,道:“就算你小子今日成為郝大爺的刀下遊魂,石板披勾家也不會放過你的。”
來如風一哂,道:
“少談什麼‘狗’家‘豬’家,眼前咱們也該把帳清一清了。”
郝天剛大怒,道:
“清你娘的皮,撞騙了老子不少銀子,也殺了我兒子,竟還大言不慚的清帳,老子有什麼帳給你清!”
來如風道:
“值得同情,值得同情,因為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與處境,其實不只是值得同情,也是可憐啊!”
郝天剛氣得繞腮鬍子直抖動,左手五指箕張,右手金刀閃閃,吼聲連連的道:“你要給老子說清楚,不然老子叫你不得好死!”
清一清喉嚨,來如風輕鬆的道:
“本來嘛,我是不會找上你郝當家的,一開始你不是直叫著要找我算帳嗎?以你的身份,黑道上赫赫有名,看你今日的處境,已經是絕子絕孫,令人不解的是你應該封刀出家,找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去痛加反省,卻不料你竟不知死之將至,還要在來某面前大言不慚。”
郝天剛氣得臉色蒼白透青,劈頭一刀十二斬,刀刀帶起“咻咻”冷焰,剎時狂飆湧起,盡在來如風面前狂流激盪……來如風大吼一聲,不退反進,鋼杖打轉,撩起一輪嘯聲,捲入迎面一溜猝芒中……立刻間,刀杖的撞擊聲帶起的碎黃繁星中,二人交錯而過,郝天剛的長衫後擺,被斜著撩破一條,而來如風的左臂,似在冒血……來如風連看一眼也沒有,怒叱一聲,身形電掣般閃出,兩頭尖鋼杖凌空滾動中,有若河山倒掛,萬物懸空,鋼杖連著刃芒,連綿攻上……郝天剛如同一頭狂獅般把金刀使了個風雨不透,那麼高大的個子,全被包圍在那片刃芒中……一片金黃色的刀芒,如同一張巨網,時聚時散,似具靈性般追逐著翻騰在四周的青影白芒……人影分合,總會帶起一陣脆響與碎芒;騰躍撲擊,也逼使二人發出暴喝與罵聲!這似乎是來如風出道以來最堅苦的一戰了!
當然,如果以這種陣仗而叫他喊個價碼,總不會少於三十五萬兩銀子吧!因為這真的是在玩命啊!
纏鬥中,郝天剛撼五嶽動三江般的狂吼一聲,金刀刃芒凝聚在胸前兩尺寬地方,刃刃相連的劈出十六刀,雙足自下方有似登萍渡水般左踏右踩,倏忽而上,似乎要把他手中金刀找個適當的地方砍去一般,形成一種密不透風的刃牆,朝著來如風推去……來如風但見面前儘是虛幻莫測的金刀,不由雙目怒視,神氣凝聚,只見他雙腿暴彈,身形奇幻的一閃,人已倒翻在空中。
他頭下腳上,看著下面的刃綱,瀰漫著窒人的勁氣,但他卻在郝天剛推動的這片刃綱中找到fèng隙,手中鋼杖尖刃快如閃電般,捅向郝天剛的頂門……一聲冷笑,郝天剛像收聚魚網一般,把一天的刃芒合而為一股巨大無比的冰柱,朝著頂上的鋼杖砍去……在他看來,只這一招,就叫這小子的鋼杖脫手,不等來如風落下來,只要自己回馬一刀,他就……“嗖”的一聲,郝天剛的刀劈了空,舉目望去,只看到來如風的身影一晃,而他那身影,又是在自己的右後方,不由一驚,慌忙中暴伸右腿,跨向左前方,準備先擺脫來如風的附骨一擊!
一聲冷笑,一聲刺耳又鑽心的冷笑,好象就發自郝天剛的肩頭上,聽起來是那麼的近,那麼盼殿人!
就在那笑聲中,二人似是背對背的發出一聲“噗”!
來如風快不可言的把鋼杖一端尖芒,送入郝天剛的後背,直到沒入鋼杖,深深的,逼使得郝天剛狂噴出一口鮮血……來如風就緊緊的貼著郝天剛後背,直到“噹啷”一聲,郝天剛的刀落在地上,他才一推一送,拔出尖刀,收回鋼杖。
原來他飛身在郝天剛的頭上時,用的是一招“天龍斗雲”,那是一招虛虛實實,奇幻莫測的空中搏擊絕招,也就在郝天剛暗喜著準備擊落來如風頂頭擊下的尖刀的剎那間,來如風的鋼杖如毒蛇回洞,一閃而藏於身側,於是,來如風死死的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貼身而落在郝天剛的身後,然後快不可言的一舉捅死這個大魔頭。
鋼杖插回腰間,來如風發覺自己左臂衣袖已破了半尺長,一條血槽,尚自有血外流。
岩石上的錢如土,早走過來,道:
“如果你放不倒姓郝的,我老人家準備走遍天下,再去物色合伙人了呢!”看了一眼來如風的手臂,又道:“偶爾流些血,對你們這些年輕人來說,好處多多。”
幫著來如風把傷口上藥纏好,來如風道:“咱們現在如何摸進石頭堡?”
錢如土看看天色,道:
“小子,這一陣砍殺,也夠你受的了,何不先找個地方歇上一陣?”
來如風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