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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的涼意蔓延直全身,隨後在目光的尋找下,我在窗前書桌的另一端,看到了被平放的光腦,光腦的燈光沒有閃爍,這說明它停止了運作。
關掉它的,只能是伊萊。
“醒了?”伊萊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靠近些許,腿部壓在我的腿上,滯留在體內的那玩意無疑更深了些,而後他更惡劣地動了動,那玩意便以可以感覺到的速度,漲大了。
“伊萊!”我開口,發現自己壓不住怒火。
伊萊明白我的意思,拔‘出後坐起,我因腰痛,坐起顯得有些困難,但最終還是在拒絕了伊萊的援手之後成功了。
我們坐起後,氣氛陷入了一時的僵化,我不知道伊萊在想什麼,而我開始深刻地思考一個嚴重的問題——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伊萊。”我叫了他的名字,“昨天晚上,通訊是你掛掉的吧。”
伊萊沒有猶豫,只淡淡地說了一聲:“嗯。”
我實在不想問類似於“你倆說了什麼”這些話,因為我知道結果一定會讓我更加心堵。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問伊萊。
“把你帶走。”伊萊說得很平靜,“你拒絕也沒用,外面全是帝國軍人,你逃不掉的。”
“聯邦的戰鬥機也停在大氣層外側,你不一定成功。”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如此平靜地與伊萊談論這種事。
“阿雷敏的隊伍,”伊萊輕笑一聲,抬手掰過我的下巴,他微眯的雙眸盯著我,“你以為我會怕?”
“可他也不怕,這樣發展下去,你們會打起來。”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時的心情,“你知道這對這顆星球的居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阿雷敏、伊萊,他倆現在手中所持有的兵力,足以將這顆星球變成數千萬顆隕石。
“不過一件小事,你們都瘋了麼?”
“小事?那你說,怎麼解決?”伊萊捏了捏我的臉,眼中不乏笑意,平心而論,被這樣對待,感覺很奇怪,於是只能盡力無視它。
“我會把雲里將軍的光腦還給帝國,齊奕的光腦,本來也應該是聯邦所有……”在伊萊面前,說出這些話,讓我感到羞愧,因為這恰恰證明了,我與他對立。
“柯堯,你不覺得你也是雙方相爭的關鍵嗎?”伊萊問我。
“我選擇聯邦。”我深吸一口氣,說出這句話,似乎是要耗盡我所有的力氣,“帝國要我,是因為我是叛徒,要將我槍決、流放;而聯邦要我,則因為我是功臣,他們會歡迎我的。”
從伊萊的眼神中我知道,我的話語傷到了他,但他仍舊固執地對我道:“不,你回到帝國,會成為帝國的皇子妃,我們能夠在一起。”
“正因為這樣,我才選擇聯邦,伊萊,你想想,如果你跟一個來自聯邦的叛徒結了婚,你以後怎麼繼承你父親的位置?你怎麼服眾?”
伊萊低頭吻了我,“你能想到我,我很高興,但這些都是後話,相信我,一切我都能處理好的,現在,我只要你跟我走。”他拉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炙熱到讓人不禁想逃避,然而他的聲音卻是極具蠱惑力的。
不,不,不能動搖……我承認,我確實動過跟伊萊走的念頭,但我想到了坎瑞;想到了將阿雷敏託付給我的將軍和公主;想到了我母親……我背負的一切都在聯邦,我不能轉首走向帝國,不能。
誠然,伊萊需要我,但那只是對他個人而言,他的立場與我對立;他的臣民我把我詬病;他的身份與我所差甚遠,如若我與伊萊在一起,這些於我不利的,都會轉向伊萊,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我在心中默念著自己的措辭,極力掙扎著,讓自己清醒過來。
“伊萊,”我的手撫向伊萊的臉,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你聽我說,伊萊,從今往後,我都是你的,這是不會變的,只是現在,我正處於風口浪尖,對你不利,所以我們要分開一段時間,少則數月,多則三年……”
“你是帝國僅有的皇子,我時刻記著這一點,我知道現在的我配不上你,我需要一些時間,讓我自己變得更加有地位,有身份,這樣,就可以跟那些反對我們的人說滾了,帝國人和聯邦人不是不能結婚。”
“給我一些時間,伊萊我愛你,這一點是不會變的,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走到你的面前,就算那個時候你不愛我了,我也會拎起你的領口強吻你的唇,因為你是我的alpha。”
“現在的我會帶來災難,如果這災難波及到你,你知道,這會比殺了我還難受。”
“現在,我將雲里將軍的光腦給你,你這次沒有空手而歸,是你與我談判,我屈服了。”
我將還未交給聯邦的光腦遞到伊萊手上。
我看著伊萊的眼睛,試圖解讀他心中的想法,而伊萊同樣看向我,他的目光只讓我感到恐慌與無力。
“在我眼中,你才是這次博弈最重的籌碼。”伊萊平靜道。
為什麼,他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呢?我看著他的眼睛,“伊萊,伊萊……”我一次次呼喚他的名字,雖然這是我料到的結果,但真正發生,還是讓我感到絕望。
最起碼現在,我和伊萊不能在一起。
他為什麼不能明白?他只需要等一等……等我安置好這一切,就沒人能阻止我們。
我的思緒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左肩被伊萊忽地猛擊,他在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襲擊了我。
……
再次醒來,眼前又是一副不一樣的場景了,從金屬的天花板裝潢中,我大概可以判斷,這裡是一架戰鬥機內部。
“醒了?”聽到的聲音是出乎意料的熟悉,“卡菲爾?”我的腦袋有些痛,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柯堯,挺有本事啊,能讓伊萊這麼巴心巴肝地對你。”卡菲爾調侃著,而我無暇與他閒嘮。
“伊萊呢?”我問他。
“在總指揮艙。”此時我注意到,卡菲爾眼底的笑意,帶著點兒勉強。
“你怎麼在這裡?”我問他。
“我申請伊萊帶上我的。”他攤了攤手,“他是信任我才答應我看著你……先不說這些,我們來聊些有用的吧。”
我看著他,“你想說什麼?直接點。”
“現在伊萊是鐵了心要把你送回帝國去,你打算怎麼辦?”卡菲爾問得一針見血,因為這正是最令我迷茫的問題。
我看著自己已經被完全換掉的衣服以及空蕩蕩的手腕,笑了一聲:“不是我怎麼辦,你看看,我能做什麼?該說的我都說了,沒用。”連使用光腦的權力都沒了,我他媽就跟餐桌上的烤鴨一樣,動也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卡菲爾攤手,“那好吧,換個說法,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