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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燕利貞突然就想到了她的那個差點兒就拜堂成親的駙馬來。
按理說,以燕王對她的寵愛,在賜婚之前她肯定是見過那位駙馬的。但是,為什麼此時她對那位駙馬半點印象也沒有?不僅如此,一想到這個人,她的心頭就會湧上一股濃烈的反感和恨意。
這股陰暗的情緒來得如此猛烈,讓燕利貞差點兒就招架不住。
別說是這位駙馬的模樣,就連他的名字,燕利貞都記不起來。
當然了,燕利貞知道,以千年後的這個世界,如果她想查出那位駙馬的名字,可以去找找野史。但是,她並不感興趣。
除了這位駙馬以外,燕利貞想起她的那位父親——燕王,也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種濡慕之情。而是萬份複雜,讓她自己也分辨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
父王他……
難不成和那駙馬都與自己的“死”有什麼關係?
燕利貞敏感地想到了這一點,卻又不敢確認。
那可是父王啊!
從她一出生,就直接封她為永聖公主的父王,給了她無盡寵愛的父王,從未讓她受過一絲委屈的父王!
燕利貞甩了甩頭,將那絲猜疑甩出了大腦。
一定是之前被元君乾給氣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一定是的!
然而,她卻覺得自己心頭仿佛被籠罩了一層陰影,揮散不去。
第二天元君乾一起床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燕利貞,而且看表情好像有什麼問題。
想到昨晚突然色膽包天做出來的舉動,元君乾後背一僵,隨後又恢復了鎮定。怕什麼,反正他都已經認定了這妞就是他的了!
沒想到,不管他怎麼晃悠,對方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而且,看燕利貞的表現也不像是在冷戰。
所以說,這姑娘根本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別的事兒在愁?元君乾突然感覺到自己剛剛的自作多情有些尷尬。不過,還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咳咳。”他乾咳了兩聲,想要引起燕利貞的注意力。
誰知道以往比較活潑的燕利貞此時卻半點沒有注意她,坐在那兒沒有反應,就像是“你咳死了我也不會看你一眼”的高冷樣。
“嘿,你沒什麼事兒吧?”最後,還是元君乾自己忍不住問了出來。
“啊……啊?”燕利貞就像是從夢中驚醒,她奇怪地看了一眼元君乾,“我能有什麼事?”
“你……”這種心塞感是怎麼回事。
本來忍不住一直努力想要回憶起死前情景的燕利貞被元君乾這麼一打岔,終於把這事情放到了一邊。
一看到元君乾,燕利貞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雖然心裡有幾分小彆扭,但是燕利貞還是刻意板著臉說道:“昨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如果下次你再敢冒犯本公主,就算你和我命脈相連,我也要讓你……哼!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都不懂嗎?真是枉讀聖賢書了!”
元君乾可不是古時候那些心高氣傲的書生,現代的男孩子追起姑娘來,哪能不厚臉皮啊?
所以,元君乾坐在餐桌前,修長的手指一邊夾起盤子裡的早點往嘴裡送去,一邊微笑著看了一眼燕利貞,就像是把她作為下飯菜一樣。
看見元君乾這慢條斯理吞咽的動作,燕利貞卻不知怎麼臉上一紅。
這傢伙果然長著一副好皮囊!
“男女授受不親?這個我當然懂了。”元君乾拿起餐巾紙輕輕地擦了擦嘴,低低的笑聲像是從喉中溢出來,“所以,我會負責的。公主殿下您放心。”
“你!”燕利貞沒有想到外表清高冷艷完全是“高嶺之花”的元君乾居然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面,差點兒就說不出話來,“你一介庶民也妄想做本公主的駙馬?哼,就你這樣的姿色,也就只能做本公主的男寵了!”
這段時間,燕利貞說話已經儘量往現代靠攏。不過,在激動的時候,“公主”的稱呼還是會忍不住冒出來。
元君乾這已經是第二次聽見燕利貞說這話了。
第一次是燕利貞剛出現的那晚。
不過,當時元君乾還只當燕利貞是一個中二病犯了的神經病。
現在又聽到了燕利貞說他是男寵的話,元君乾卻變得格外淡定了,甚至還有心思說笑。
他一邊收拾了餐具在水龍頭下面用清水慢慢地沖洗著,一邊說道:“唔,男寵也不錯啊!謝謝公主殿下給的名分,這說明我的長相還是很優秀的。你放心,為了公主您,我也會向著駙馬的位置奮鬥的。”
“就你?”燕利貞冷笑一聲,“做本公主的駙馬,一定要學富五車,相貌堂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畫件衣服都是那個樣子,等你成為駙馬?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公主你別急,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元君乾忍不住笑出了聲。
燕利貞這才反應過來,差點兒沒跳著腳去揍元君乾。
她明明是想撇清和元君乾的關係,為什麼突然就探討起他什麼時候能從男寵升級為駙馬了?還有,她什麼時候給他名分了!
燕利貞終於也感受了一把元君乾剛剛的心塞感。
“你個無賴!”沒有學會髒話的燕利貞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話。昨晚,她就是硬逼著也該把那幾個丑鬼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