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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特製的薰香點燃後,也不像平常那樣滿屋子煙霧繚繞,然而是一縷白色的煙霧纏纏繞繞地直接形成了一根乳白色的“線條”,正好朝著燕利貞鎖骨處劃開的小口去了!
這樣的“手術”,梁雍可不會有打麻醉的想法,所以全程燕利貞都是十分清醒的。
不過一會兒,她就感覺到體內一陣躁動。
這感覺當然不是來自於她自己,而是另一種生物,那種之前被她的鬼氣死死壓制地休眠的生物——蠱蟲血怨。
有了做魂體時的經驗,燕利貞十分熟練地內視著體內的情景。
接著,她就看見了一隻血紅色的小蟲子在她身體裡四處竄動著。然後,仿佛感覺到有什麼在召喚它似的,慢慢地向著燕利貞鎖骨處爬去。
很好!
燕利貞面上的表情,讓梁雍和元君乾知道,目前的進展十分順利。
梁雍自然不敢停頓,讓樂聲一直響起。
房間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就怕一陣風來弄熄了薰香,或者有什麼巨大的噪音掩蓋了樂聲。
好在,大概是看燕利貞從前的經歷太過悲催,上天還是想給她補償的,整個過程居然沒有出現一點兒意外,順利地不可思議!
那蠱蟲剛剛從開好的小口冒出頭來,屋子裡瞬間就有一種藥物的味道擴散開來。
那正是這三個月里燕利貞所服下的藥劑味。
很顯然,那些藥劑都很成功地被這血怨給吸收了,所以才會有如此濃郁的味道。混合著那種特製的薰香味,簡直是意外地難聞,讓人幾欲作嘔。
不過,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就怕在這最後的關頭驚動了蠱蟲,導致功虧一簣。知道梁雍用一個小竹筒將那血紅的蠱蟲手腳麻利地裝了進去,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梁雍拿著那裝著血怨的竹筒,笑得十分開心,“燕姑娘這身體就算是沒問題了,只要再安心修養幾天,就能夠完全恢復。”
燕利貞剛剛取了蠱蟲,此時還有些精神不濟,躺在那兒昏昏欲睡的樣子,就連眼睛也不想睜開了。別看取蟲的過程也沒多難,但她耗費的精血和精力都是不少的。更何況當年被血怨啃噬的血肉,如今隨著血怨的消失,身體就難免有了負重感。還在千年前國師元恆之有幫她的身體療傷,否則如今恐怕會傷勢反彈。
“太感謝你了!”元君乾見燕利貞雖然一臉睏倦,卻並無傷痛的模樣,終於放下心來,十分誠懇地衝著梁雍感激地說著自己的謝意,“不知道我們能為你做些什麼報答你的恩情?”
“這個不用!”梁雍擺了擺手,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屋子裡的兩個人身上了,就連那條青灰色的小蛇都被他忽視了,“報酬我已經得到了,其他的東西我都不需要!”
說著,他心滿意足地晃了晃那個竹筒,感覺到裡面的東西還在有力地動彈著,心情就更好了:“這房間就讓你們再住幾天調養身體,我就不陪你們了!我要快點去研究研究這血怨!走了時候不用來告訴我,自己離去就是。”
梁雍此時早就忘記了他要離開酒井鄉的念頭,心心念念的都是新得到手的蠱蟲,恨不得立刻就將它研究個透徹。
元君乾也不覺得被冒犯了,這三個月以來,梁雍是什麼性格,大家彼此之間都很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雙方熟悉起來了,估計梁雍對他們還會更加忽視。如今會這麼交代幾句,已經算是態度很好了。
既然還要呆幾天,元君乾也不著急了。彎腰將已經快要睡過去的燕利貞抱了起來,少了熱水給她清洗乾淨,這才將她抱進房間放到了床上讓她安睡。
整個過程,燕利貞都是閉著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
元君乾卻不得不再次當了柳下惠。
比看見肉卻吃不得更痛苦的就是,熬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吃了一回肉,結果卻不得不再次逼著自己繼續吃素。
為了燕利貞的身體著想,自從那日在山洞中有過一夜之後,元君乾就再也沒有碰過燕利貞了。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然而,當他抱著這白白嫩嫩的姑娘,卻只能苦笑著老老實實地給她擦洗身體時,元君乾覺得自己簡直是定力十足啊!天知道他當時多想直接撲過去。
不洗吧?
剛剛那屋子裡的臭氣熏得到處都是,這麼渾身臭烘烘的,還出了一身冷汗,不用熱水洗一洗,燕利貞也會睡得不舒服。
所以,作為一個體貼的駙馬,元君乾只有苦逼了自己,憋著一股火服侍公主殿下了。
調養了幾天之後,恢復健康的兩人第一件事情都是吃肉。
不過,燕利貞是去小酒館大吃大喝了一頓,徹底解決了她這三個月來只能吃清湯寡水的怨念。元君乾卻是抱著公主殿下胡亂啃了一通,本以為能夠得償所願了,卻在關鍵時刻被迫停了下來。
有一種利器叫做——大、姨、媽!
被封印了這麼多年的身體,在取出了陰寒的蠱蟲,又調理好了身體之後,終於迎來了“喜(sang)氣(xin)洋(bing)洋(kuang)”的大姨媽……
燕利貞疼得一臉雪白雪白的,往日裡的嬌艷勁兒全都沒了;
元君乾默默地在心裡念了一遍心經,再次為自己感到悲哀。
所以,最強大的不是從千年前留存至今的公主殿下,也不是道法天才元君乾,而是所有女人都嚴正以待的大姨媽同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