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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吧?這可是永聖公主!永聖公主哎!其他新娘子能跟她比?”
“皇帝陛下對永聖公主太好了,瞧瞧這一場婚禮下來,花費可不小吧?當年帝後大婚也沒有做到這個程度呢!”
“駙馬太俊俏了!公孫公子他還是新科狀元郎呢,有外貌有才學,難怪會被皇帝陛下指婚為駙馬,不知多少姑娘傷透心了……”
“聽說永聖公主也是一個大美人呢!可惜咱們瞧不見她的相貌……”
……
坐在轎子裡的燕利貞卻半點沒有喜色。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狂跳起來。跟害羞無關,跟對新婚的緊張期盼無關,那是一種對厄運的抗拒,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她想讓轎子停下來,她想掀了這紅色的喜帕,她甚至想從轎子裡跳出去,混進百姓之中遠離這個地方。但是,她動彈不得。並不是被下了藥,也不是她不想。而是那種靈魂和身體分裂的感覺,她能夠清晰地看見、感覺,她能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預先設定好了的軌跡,這具身體只是在盡忠地完成。而她本身的意志,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見證著一切的發生。
當那一方喜帕被掀起,燕利貞看見了一張微笑的臉。
這個年輕的男人就如那些百姓們所說的一樣,外表十分俊雅,端的是一副好顏色。一身紅色的喜袍更是襯得他丰神俊朗,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風姿。
這人就是她的駙馬,燕德帝親封的狀元郎——公孫楊。
然而,這樣的男人站在面前,燕利貞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那人也有一副好顏色,和這公孫楊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格。他的臉上應當是隨時掛著一個溫柔的笑容,但實際上卻是個無賴,偏偏對她又是寵溺而包容的。
那是誰?
燕利貞一時竟想不起來。
但她知道,那個人不是燕德帝,更不是公孫楊。
她的記憶出了問題了嗎?為什麼會記不得?
她能夠肯定,那是一個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不等她多想,喜房內的其他人就已經全部離開了,只剩下她自己和公孫楊兩人。
感覺到公孫楊的視線,燕利貞有些緊張。她不想讓這個人觸碰,更討厭他的目光,恨不得將他趕出去。
但實際上,她的身體只是穩穩地坐在床邊,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皇帝陛下,您可以出來了。”公孫楊沒有要履行新婚之夜權益的意思,反而站在那裡說了這麼一句話。
“父王?!”燕利貞聽見了自己詫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可不就是那個對永聖公主十分寵愛的燕德帝嗎?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燕利貞看著燕德帝和公孫楊臉上的表情,越發地惴惴不安了。她可不會蠢到認為是燕德帝不放心她這個女兒,專門過來警告公孫楊。這可是喜房,燕德帝怎麼會單獨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公孫楊的反應,明顯就是他們倆提前就安排好的事情!
聽到燕利貞的叫喚,燕德帝卻沒有要理會的意思,甚至不敢往這邊看。
他對著公孫楊說道:“外邊的人已經讓暗衛都驅散開了,剩下的事情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不會被人發現的。”
然後,燕利貞就看到了公孫楊那張突然大笑起來的臉。帶著志得意滿的猖狂,和瘋狂得意的偏執。
公孫楊一步一步地朝著床邊的燕利貞走了過來。
燕利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地發抖,怕得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父王,這是怎麼了?”當這個時候,她還忍不住向著一邊的燕德帝求救。
畢竟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親生女兒,燕德帝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愧疚不安,但是另一種渴望讓他將之前的不舍按壓下去,扭過頭不再理會這個唯一的子嗣的求助。
“公主殿下,放心,不過是熬過去這麼一會兒而已。”公孫楊笑了起來,他的臉依舊好看,卻再也讓人感覺不到謫仙一般的儒雅,反而像是惡魔一般讓人畏懼。他舉起手中的竹筒,從裡面倒出了一隻血紅色的小蟲子。“讓它幫助你解脫吧!到時候,我和你親愛的父王,都能得到永生!而你的身體雖然會被毀滅,但你的魂魄會隨著我們永久的存在,這難道不好嗎?”
“不……不要!”燕利貞覺得自己是有能力反抗的,但是她的身體卻只能無助地後退。該死,為什麼她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永聖,聽話!”眼見她不願意配合,那邊站著不動的燕德帝終於說話了,不再是以往的寵溺,反而是在讓她乖乖地獻上自己的性命。
“父王,為什麼?為什麼!”被公孫楊一把抓住,那隻血紅色的小蟲慢慢地鑽進她的皮膚,只留下了一個硃砂一般的小紅點在鎖骨處。
“為什麼?”燕德帝笑了起來,帶著無奈和狠心,“我的身子早就已經被那些亂黨毀了!當初能夠讓你母后受孕已經是難得,沒想到生下來卻是一個女兒。後來遍訪名醫也無法讓我再有子嗣!本來我是打算將你培養成繼承人的,但是我不甘心啊!沒有想到,我居然遇見了公孫,知道你的生辰特殊,可以讓人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