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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誰是叛賊

    紀嵐的軍隊就在長街盡頭,兩軍相持不下,一觸即發。從威整的兵將中紀嵐緩緩而出。看著對面站在最前列的是伋川,嗤笑一聲

    “一人做事一人當,六皇子不會連見一見老夫的勇氣都沒有吧?”

    無人回應,紀嵐等了一會兒又說道

    “六皇子櫻修之惡意造謠,私藏禁軍,意圖造反,大逆不道,還不束手就擒?”

    既沒有人站出來反駁也沒有人承認,打頭的伋川就像是專門放在那兒添堵的,不管紀嵐說什麼都沒有反應。黑壓壓的大軍從長街延綿到城外,讓紀嵐如鯁在喉。

    “櫻修之,你連自己親生母親的生死安危都不顧,甚至還想殺父殺兄,喪盡天良,我今天就是以帝君的名義替天行道,將叛賊斬糙除根。”

    “敢問紀相,以的是哪位帝君的名義?”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被陸琛救下來的皇貴妃。紀嵐看見毫髮無損的人不免臉色不善,不過他打著清君側的旗號,不能對著櫻帝的愛妃發火,只好忍著怒氣回道

    “回稟貴妃娘娘,自然是以櫻帝的名義。”  

    “哦?以櫻帝的名義,為何我卻一點都不知道?”

    “娘娘恪守婦禮,知道後宮不能干政,自然不知道前朝之事。”

    皇貴妃沒有說話,看著紀嵐,突然發問

    “紀相就是這樣回本宮的話嗎?”

    紀嵐一愣,貴妃往前一步,咄咄逼人

    “一國之相見了當朝貴妃難道不用下跪嗎?”

    紀嵐沒有想到貴妃竟然在這一個細枝末節挑自己的毛病,而且這個毛病自己竟然無處反駁。紀嵐僵在原地,皇貴妃鳳眼一挑

    “怎麼?紀相一邊說著要以櫻帝的名義剷除叛黨,卻連給本宮行禮都不願意嗎?”

    貴妃的挑釁如此明目張胆,紀嵐卻連拒絕的餘地都找不到。他已經自稱是櫻帝的人,就不能不對著貴妃畢恭畢敬。可是,可是,紀嵐不愧是隱忍十年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忍功一流,眾目睽睽之下,他真的對著貴妃行了跪拜大禮

    “臣恭請貴妃娘娘回宮。”  

    貴妃看著低著頭的紀嵐,嘲諷地笑了

    “本宮可不敢跟著紀相回宮。”

    “娘娘此言何意?”

    “若是回了宮,難道再任憑紀相把本宮當做人質從高牆上扔下來嗎?”

    “娘娘贖罪,微臣此舉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六皇子枉顧人倫,弒君篡位,娘娘本應該大義滅親,現在不過是為了捉拿逆賊做一點犧牲而已。”紀嵐面不改色大言不慚。

    皇貴妃大笑一聲

    “本宮真是聽糊塗了,紀相難道不是剛剛才告誡本宮,後宮前朝不能有任何瓜葛嗎?怎麼要犧牲的時候,本宮就得爭個先了?”

    “你……”

    貴妃寸步不讓盛氣凌人

    “要想讓本宮當靶子,紀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貴妃娘娘慎言!”紀嵐被她胡攪蠻纏激出怒氣,不管不顧地站起來,“東南王身為皇子品行不端,你身為母妃不僅不思過,還百般為他開罪,意欲為何?”  

    “紀相此言差矣!”貴妃橫眉冷對,“若今日是櫻帝對我說東南王要謀反,讓我親手殺了逆子,我絕無二話。可是我已經一個多月未見帝君音容,而你紀相連一道聖旨都拿不出,憑什麼我就能任由你栽贓誣陷我兒!”

    “貴妃娘娘,您看看您身後萬人軍馬,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擅闖都城,逼宮謀反,證據確鑿,還需要我拿出什麼證據。”

    “紀丞相,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藏在人群後面的段江突然現身,段江在吟嘯樓呆了幾十年,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因為為人孤僻又擅用藥,所以在吟嘯樓里名聲不小,紀嵐這種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他。紀嵐一直知道櫻遠之防備著段江,但是在他看來段江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不足為懼,櫻遠之走好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段江的去向,沒有想到這個老不死的老頭驟然出現在櫻修之的陣營中。

    紀嵐冷笑一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我看段老先生才是老眼昏花吧。”

    “老頭子我眼神是不太好,但是這面軍旗是三皇子的還是六皇子的老夫還是能看明白的。”  

    “你們不過是劫持了三王爺的軍隊,不僅弒君還容不得自己的兄弟,六王爺好大的本事。”

    “紀丞相真是玩笑話,誰告訴你我們是六王爺的人?”陸琛站出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我們就是三皇子西北王派來的。我們王爺早就看不慣櫻帝寵溺幼子,還想把皇位傳給出生低賤的貴妃之子。王爺早就有了取而代之之心。”

    “陸大人最好想明白再血口噴人。”紀嵐陰沉地警告,陸琛卻毫不畏懼地打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個金黃的印章,旁邊的人立刻遞上一張白紙,陸琛用力在紙上一壓,一個小印立刻出現。陸琛施施然把白紙舉起來,印章所寫內容昭然若揭。

    ‘櫻帝修之’

    紀嵐大驚失色

    “你們怎麼會,怎麼……”

    陸琛笑著說

    “自然是三王爺給我們的。”

    怎麼可能,這枚小印只有櫻遠之和自己知道,怎麼會,怎麼會落到他們的手上,紀嵐在對面一排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  

    “是你!”他駭然地指著江也,是那個被他們關在別院的拆鴉人,是他找到了那枚小印。

    “紀大人,我自小受恩與三殿下,如今為了三殿下的宏圖偉志,只好當一回叛黨了。得罪了,紀大人。”

    “你們不過是打著三皇子名義的一群烏合之眾,受到櫻修之的挑撥就想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嗎?”紀嵐仍在做最後的掙扎。

    陸琛抽出劍往身後指了一指,包圍圈中一頂皇轎格外顯眼,他劍尖挑開布簾,裡面竟然坐著櫻遠之!紀嵐瞬間呆若木雞,轎子中的櫻遠之直視著前方,和傀儡別無二致。

    陸琛轉過身將劍架在皇貴妃的脖子上,對著紀嵐說道

    “紀大人也要鐵面無私對三王爺?”

    自己要逼其就範的櫻修之自始至終連面都沒有露,而自己不僅對著櫻修之的母妃下跪行禮,還莫名其妙地把這場造反大戲的主角變成了本應該扶持上位的櫻遠之!剛才口口聲聲說要保衛帝君的紀嵐現在將自己逼上了梁山。紀嵐再也做不出那般陽奉陰違的架勢,暴怒道

    “陸琛!你好大的膽子!”

    “紀大人,我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小人物,膽大包天的難道不是領兵闖宮的三皇子嗎?”

    櫻遠之不知道被施了什麼法術,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視若罔聞,紀嵐氣得渾身發抖!說出的話就是潑出的水,造反的是櫻修之自己就能理直氣壯,換成了櫻遠之難道自己就要包庇嗎!不能!但他也不能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櫻修之白白得了這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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