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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粗糲的手掌按在葉文軒頸側,而後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葉文軒趁機翻起白眼,隨後手的主人道:“老闆,他只是昏迷了,想必是過來送照片,正好撞見這兩人在老闆房間裡鬼鬼祟祟的裝炸彈。”
邢淵不置可否:“把他放在這兒,剩下那倆,讓切爾諾收拾,李飛你去找找梁昊英,其他人回去吧。”
“可是,老闆……萬一有危險……”
邢淵打斷他:“那你們就在門外守著。”
那保鏢無法,只得答“是”,果然去門外守著了。
葉文軒能聽到有幾人漸漸走遠,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人一下走了一大半,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冷清下來。
邢淵道:“切爾諾,把那倆人綁了,然後把這小子抬沙發上去。”
切爾諾:“是,主人。”
葉文軒被切爾諾扛沙袋一樣甩在肩上,險些被頂得乾嘔出聲,他連忙將那一聲咽了回去,然後一頭撞在切爾諾後背上。
頓時被堅硬的肌肉砸得眼冒金星。
“他怎麼樣,見血了嗎?”
切爾諾扒拉一下葉文軒,將他從上到下使勁兒捏了一遍。
葉文軒:“……”拜託,就這架勢,他要是真受了外傷,還不得被這人捏得噴血。
切爾諾:“沒傷,可能是,被敲了後頸。”
邢淵:“另外兩個人呢?”
切爾諾:“沒死。”
“切爾諾,不要讓我一直問個不停。”邢淵的語氣有些不悅:“你必須自己分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而不是要等我問起來才開口。”
切爾諾低聲道:“是。”
這之後,他明顯有了改變,葉文軒被隨便扔在沙發上,能聽見兩人一問一答的交談聲。
“兩個人,扮成清潔員,進來裝IED。”切爾諾費力地說:“仆找到了,兩隻槍,牙齒里藏毒。大腿有紋身,是飛狼。”
飛狼紋身。葉文軒心中一動,聽得更加仔細。
“飛狼俱樂部。”邢淵低聲道:“膽子越來越大了,只派兩個人就敢進我房間裝炸彈。”
切爾諾:“有,同夥。”
邢淵:“哦?”
“切斷電源,幹掉服務生,取而代之。”切爾諾斷斷續續道:“有酒店,的熟人幫忙。仆沒找到,炸彈遙控器,應該在,其他人身上。”
邢淵嘲道:“既然有熟人幫忙,他們怎麼沒查到,我的房間裡裝了屏蔽干擾器。”
防止炸彈襲擊的信號屏蔽裝置葉文軒是聽老師講過的,據說這東西可以對一定範圍內恐怖分子發出的炸彈遙控引爆信號進行干擾,只是沒想到邢淵如此謹慎,連這種東西也帶上了。
也只有經常經歷這些恐怖襲擊的人,出行時才會準備得如此妥當吧。
那邊,邢淵還在低聲說:“剛才那幾個人,說說你的看法。”
哦?葉文軒屏住呼吸,努力偷聽。
切爾諾的聲音更小:“一天時間,不夠。”
邢淵:“我等不了太久。”
切爾諾隔了一會兒,才又道:“李飛和梁,昊英,功夫不錯,執行力最強。趙什麼,功夫最低,總心不在焉。段二,脾氣很差,架子大,有反骨。錢伍,存在感弱,但仆可能,打不過。”
“其他的,還需要觀察。”
說完,他又含糊道:“梁昊英,有和仆,一樣的感覺。”
邢淵沒回他話,只嗯了一聲。
葉文軒的思緒卻被這幾句話吊了起來。
邢淵的意思,莫非是說他在質疑自己從國內帶來的貼身保鏢?
可是,就算這樣,為什麼他能這麼信任只來了一天的切爾諾呢。
而且,這個切爾諾對邢淵的稱呼也很詭異,其他人都叫他“老闆”,只有切爾諾叫他“主人”,又稱自己為“仆”。
葉文軒在心中狠狠皺起眉來,只覺得這個保鏢的來歷一定非比尋常。
他正想著,突覺有一隻手從右側臉頰滑過,那手輕輕蹭了蹭他的臉皮,然後滑了下去,將他的下巴牢牢捏住。
邢淵的聲音近在咫尺:“他還沒醒。”
切爾諾沒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進了我的屋,就是我的人####
邢淵:“既然進了我的門,那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葉文軒:“???”
邢淵:“小的們,把這壓寨夫人搬我床上去!”
保鏢ABCDE:“是的!老闆!”
葉文軒:“……”
邢淵:“這細皮嫩肉的,摸著還不是美滋滋。”
葉文軒裝不下去了,睜開眼:“進了你的門,就是你的壓寨夫人?”
邢淵:“必須的啊。”
葉文軒:“那邊地上還有倆,寨主,快快把他們也扶到床上來。”
邢淵嫌棄道:“扶他們作甚?”
葉文軒幽幽道:“那是你的大房和二房,你一併摸一摸吧。”
邢淵:“……”
葉文軒:“關了燈摸,也是美滋滋。”
邢淵:“……”
邢淵對著自己的五大保鏢揮揮手,面無表情:“小的們,地上兩個就賞給你們了。”
保鏢ABCDE:“……”
第24章 短暫的相安無事。
邢淵一笑:“你說,這小子為什麼這麼巧,偏這時候躺在我屋裡?”說著,葉文軒突覺耳邊一燙,有熾熱的氣息吐在他耳廓旁:“切爾諾,你來猜猜,這小子和地上躺著的那兩個,誰先進了我的房間?”
葉文軒:“……”
“仆,不知道。”切爾諾死板的聲音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響起。
葉文軒心中警鈴大作,下巴上那隻手捏得他生疼,卻又著實令他不敢肆意妄動。
“去端盆水過來。”
切爾諾:“是。”
葉文軒:靠,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一會兒,一盆冷水嘩啦啦從他頭頂轟然砸了下來,把他整個人連帶著沙發都澆了個透心涼。
邢淵的聲音懶洋洋的:“喂,起床了。”
葉文軒:“……”
日。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大口喘著氣,一手按住自己的後頸。
被涼水糊了一臉,葉文軒眼睫毛上都是水,他艱難地仰起頭,露出一個極度懵逼的表情。
“邢……邢總?”
邢淵站在沙發一腳,在昏暗的房間中,居高臨下俯視他。
葉文軒一手扶住後頸,眼中全是痛楚:“怎麼,我怎麼在這兒……屋裡怎麼這麼黑啊……”
“哦。”邢淵慢慢道:“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