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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文軒結結巴巴道:“我……來送存儲卡,看見阮助理的房間隔壁站了倆人……我就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說到這兒,他特別入戲地叫起來:“靠!他們打我脖子!”
在探照燈的光線下,他看見那名叫做切爾諾的保鏢站在邢淵身後,兇狠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揉捏後頸的動作。
葉文軒裝作迷茫狀,虛弱地說:“邢總,我這是被打暈了?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渾身都是水?”
邢淵沒說他為什麼暈過去,也沒說水是哪兒來的,只問:“你看見什麼了?”
“啊?”葉文軒慢慢坐起來,似乎扯到了後頸某處,他皺著眉嘶了一聲。
邢淵盯著他:“你幾點過來的,都看到了什麼?”
“我……好像是七點多……”葉文軒困惑道:“我是來找阮助理的,我問了個同事,他說阮小姐住在2905。”
“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有兩個清潔工在刷隔壁客房的房卡,我就……象徵性打了個招呼……”他有些委屈地說:“誰知道他一上來就拿手砍我脖子……”
邢淵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信不信這段解釋。
隔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問的卻是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葉文軒,你的眼鏡呢?”
葉文軒頓了一下,若無其事道:“哦,回來以後沖了個澡,想著只是上來送個東西,就沒戴。”說著,他侷促的笑了笑:“我度數不高,也就白天戴戴。”
邢淵將他那張沒有遮掩的臉上下看了好幾遍,聞言嗯了一聲。
葉文軒就問:“邢總,我怎麼跑您屋裡了,那兩個清潔工呢?”
邢淵這才回答他:“那兩個人是小偷,想進來偷東西,正好被你撞見。”
葉文軒:“……”
邢淵看他表情變得有些詭異,便道:“下回看見來歷不明的人,別傻乎乎衝上去,這回只是把你打暈,下回說不定就想要了你的命。知道嗎?”
葉文軒不得不老老實實點頭:“知道了。”
邢淵又看了他一會兒,後者實在忍不住了:“那什麼,邢總,如果沒什麼事兒我能回去了嗎,衣服太濕了,很冷。”
他穿的還是昨晚那件帽衫,料子不算薄,被水浸濕後全貼在皮膚上,又冷又難受。
邢淵沒留他,只是將一部手機扔了過去,看到對方手忙腳亂接住,這才又揚了揚手裡的存儲卡:“照片我留下了,卡片明天再給你,你可以走了。”
葉文軒:“啊,好、好的。”
衣服濕嗒嗒的,他有些難受地拽了拽,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以為這樣就算是過關了。
然而在路過邢淵的時候,他身後的外國保鏢卻突然動了起來。
那人上前一步,一手閃電般襲向葉文軒肩膀,而後順著力道便將他按趴在地上。
保鏢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他一手摁在葉文軒的肩峰處,另一隻手牢牢扣住他的脖子。
葉文軒疼得大叫:“啊!”
邢淵低喝:“切爾諾,鬆手!”
這場突襲來的無聲無息,撤手時也是毫無徵兆,葉文軒前一刻還在大力掙扎,下一秒就感覺身上的力道驟然消失。
他眼冒金星地趴在地上抬頭看,發現切爾諾已經重新退回到邢淵身後。
“邢總。”葉文軒扶著肩膀,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您這是什麼意思!”
邢淵的表情一點兒沒變:“抱歉,我的保鏢魯莽了。”
葉文軒不敢置信道:“他幹什麼襲擊我?!”
“切爾諾看見你和小偷在一起。”邢淵看他一眼:“很抱歉,我想他只是想試探你一下。”
葉文軒喘著氣看著他。
“作為補償,你這次出國的花銷全部由我買單。”他道:“不過今晚的事,還請不要和其他人說。接下來幾天我們還要和人談生意,我怕因為偷竊的事,鬧得員工們無法集中精神工作。”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封口費?
葉文軒假裝為難了一分鐘,然後非常堅決地接受了邢總的賄賂。
有切爾諾盯犯人一樣盯著,他再不敢在屋裡多待,拍著胸脯說會對此事保密之後,就趕緊跟邢淵道別,一溜煙逃跑了。
出門的時候還因為周圍太黑,差點兒撞上守在門口的華國保鏢,葉文軒匆匆和他們問了好,還得裝作脖子被傷得不輕,齜牙咧嘴的朝著安全通道走,可以說是非常入戲了。
酒店停電,電梯也是不能用了,葉文軒深吸一口氣,穿著濕答答的衣服開始走樓梯。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這一盆水全數還回去。葉文軒咬牙切齒的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想。
而在29層的房間裡,邢淵正在低聲詢問他的保鏢:“怎麼樣。”
切爾諾:“很弱。小雞,一樣。”
幸好葉文軒已經走了,不然能把這傢伙劈成二級殘廢。
邢淵轉身坐在另一張乾淨的沙發上,聞言露出一抹極不正經的笑來:“小雞啊,看身材有些肌肉,就是不知道,脫了衣服什麼樣。”
切爾諾目不斜視,仿佛沒聽懂這位主人的調侃。
“不過就算弱得像只雞,他也依然可疑。”邢淵靠在沙發里,喃喃道。
有時強勁的對手,不一定是看上去窮凶極惡的那些人。
就如他的對手,不一定就是飛狼俱樂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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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倫敦的第三天,天氣陰沉沉的,零星飄著小雨。
葉文軒打著哈欠跟在一群同事中間,耳邊聽著這些人討論昨晚看過的歌劇表演,一邊登上商務車。
“說真的,我一開始以為自己會在中途睡過去,結果完全被他們的表演吸引了。”一名同事興致勃勃對旁邊座位上的人說:“我真沒想到歌劇這麼有意思,我們今晚還去怎麼樣?”
他旁邊的那人有些尷尬:“呃,我半道兒睡過去了。”
周圍一圈人鬨笑起來。
“葉哥,你昨晚沒去是對的。”葉文軒的室友悄悄和他說:“我坐那兒也想睡覺,結果被舞台上那女演員硬生生一嗓子給嚎醒了。真的,我挺佩服第三排坐的那哥們兒的,他睡得可香了。”
葉文軒:“……”
他收回注視著窗外某人的視線,回頭和這群人聊天:“昨晚上七點多酒店停電了,你們知道嗎?”
喜歡熱鬧的都去看歌劇了,沒人想待在房間裡,眾人紛紛搖頭。
“哦,那時候我在的。”葉文軒前排一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男轉過來,鬱悶的說:“我晚上和女朋友視頻聊天,結果剛說沒兩句,視頻就斷了,我房間燈也滅了,客房電話也打不通。那時候真嚇了我一跳啊,出去問了服務生才知道,原來是整棟樓都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