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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坐穩後，陸鵬海戴上行動耳麥，低聲道：“出發。”
五架直升機緩緩升空，伴隨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調整好方向，隨後便追著海警船，一頭扎進霧蒙蒙的夜色中。
同一時間，遊輪船艙中。
邢淵一手拿著電話，皺眉看了看屏幕。
威爾森擁著個美女坐在他旁邊，從懷裡掏出雪茄盒，彈開蓋子遞給他：“怎麼，坐不住了？”
邢淵將手機收回兜里，謝絕對方遞過來的雪茄：“你興致倒是挺高。”
威爾森哈哈大笑，他對懷裡的女秘書揚了揚下巴，那褐發美女便慵懶地攏了攏捲髮，起身離開。
女人走時，還將他們附近坐著的一位法國人一併勾搭走了。
周圍再沒有閒人，邢淵和威爾森坐在角落裡，十幾米外是會場中開闢的一塊兒小舞台，那裡才是整個會場最熱鬧的地方。
偶有想要談生意或釣凱子的男女接近這裡，便會被某些戴墨鏡的黑西服請到一邊。
金髮男人抽出一根雪茄，輕輕道：“沒信號。”
邢淵手指在桌上漫不經心的敲擊著，一邊看著不遠處扎堆曼舞的賓客，隨口道：“你事先沒收到什麼消息？”
威爾森哼了一聲：“有一些，捕風捉影的。倒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敢在這裡行動，看來是被逼的狗急跳牆了。”
邢淵哂道：“華國成語用的不錯。”
威爾森洋洋自得：“哈！老子這幾個月可是一直在學習的！”
得意完，男人繼續說：“聽說霍爾頓·泰倫斯最近過得不太好，美國執政黨那邊正在籌備資料，可能會在下個月向國際刑事法院正式起訴他，罪名大概有滅絕種族罪、危害和平罪什麼的，基本都是戰爭罪。”
邢淵眯起眼睛：“去年‘藍星’事件爆出他在美洲設立秘密工廠製造生化獸，結果因為證據模糊，缺少證人以及‘藍星’本人被認為是俄國間諜等原因，霍爾頓棄了十幾顆重要棋子，斷尾求存，好不容易把自己撇乾淨。如今這一出，難道他們又找到證人了？”
威爾森曾經將一名自由間諜借給邢淵充當助手，因此對ＳＰ研究所的事，知道的比一般人都多上一點兒。此時邢淵問起，他便笑了笑：“是昆尼爾·尤金，ＳＰ研究所毀滅之前的……所長？哦，隨便什麼稱呼吧，反正就是那傢伙。”
邢淵恍然：“他和美國執政黨合作？污點證人？”
“差不多吧。”威爾森聳聳肩：“我是搞不清這些瘋子什麼想法，本來都已經藏嚴實了，結果這傢伙自己跑出來自投羅網，還當什麼污點證人。等霍爾頓一倒，那群人肯定接著拿昆尼爾開刀。”
邢淵倒是知道昆尼爾為什麼這麼做，他急著制霍爾頓於死地，恐怕是因為艾德蒙時日不多了。
也難怪霍爾頓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威爾森還在耳邊絮絮叨叨，邢淵想著葉文軒發來的信息，轉頭又看向舷窗外濃重的夜色，心下漸漸捋順了整件事的因果由來。
直到一道婉轉嫵媚的女聲從遠處飄來，打斷兩人的談話。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被威爾森的助理攔下，她鳳眼輕挑，見兩人看向這邊，紅唇微微勾起。
“帥哥，幫個忙嘛。”女人一隻纖纖玉指勾在男助理胸前領帶上，輕輕朝著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將人拉向自己這邊，用英語道：“邢總昨天點了我的牌子，人家也不想這時候打擾他，你能幫我給他傳個小紙條嗎？”
那男人喉嚨一緊，在一陣旖旎後迅速回神，板著臉道：“什麼紙條？”
女人自手包中取出一張對摺過的信紙，塞進助理手中時，不忘在他掌心輕輕一撓：“帥哥，謝謝啦～”
助理心中一盪，轉身走到兩位老總桌前。
“邢總，這是那位女士讓我轉交您的。”助理指了指仍站在原地的女人。
威爾森斥道：“什麼人的東西就敢拿上來，沒教過你怎麼做事嗎？”
助理：“我……”
邢淵：“等等。”
他將紙條展開，盯著裡面一首纏綿情詩，慢慢眯起眼來。
詩沒什麼看頭，藏在裡面的密碼倒是有些意思。
“讓她過來吧。”他道：“威爾森，我想和她單獨聊聊。”
“美女。哦好吧，我懂，我懂。”威爾森吹了聲口哨，復又道：“一會兒到甲板來找我，說正事。”
說完他直接從座位上起身，與女人擦肩而過，找自己那美麗的女秘書去了。
潘雲鳳坐在威爾森之前坐過的位置上，看著邢淵，掀起唇角：“以前只在網絡上有過接觸，這回算是初次見面。你好，我是食人花。”
邢淵上下打量她，低聲道：“初次見面，海東青。”
另一邊，直升機上。
陸鵬海指揮船隊和直升機在海上進行地毯式搜索，因為行動需要，他們沒開太多照明設備，所以在行進時也是萬分小心。
坐在陸局長旁邊，葉文軒正戴著耳機和羅文通話，說的也是霍爾頓的事情。
他聽了一陣，面上沒什麼表情，過了一會兒才道：“所以，他其實是把原來工廠里剩下的庫存全放出來了？”
“不止成熟體，線報說還有半成品，失敗品，總之只要是活的，都被投進全球各地了。”羅文道：“另外據線人報，Ｓ市的國際會議，裡面有幾個是霍爾頓黨派的年輕勢力，生化獸被放入南海，可能並不是他的偶然之舉。”
葉文軒擰著眉：“不然，等Ｓ市的事情解決後，我去一趟美國。”
羅文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去直接收拾了霍爾頓黨：“不忙，執政黨很快就要起訴他，你現在殺他容易給咱們留下把柄，先讓他們內部消耗，咱們守好自己的家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葉文軒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羅文：“遊輪的事情交給你了，那上面除了海東青，還有我們部里的便衣，她會幫你找出霍爾頓的幫手。”
葉文軒：“誰？”
羅文：“你們在英國應該合作過。她目前的名字叫潘雲鳳，代號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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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里·泰德，出身美國老牌家族，不是這一代的掌權人，不過也能說得上話，生意做得不錯。”
“雷蒙德·派恩，丁塔集團小少爺，下一屆繼承人，順便說一句，丁塔私下裡一直在做軍火買賣，發的是戰爭財。”
“史蒂夫·文森，沒什麼名氣，純粹蹭著雷蒙德小少爺過來的。”
潘雲鳳懶洋洋道：“除了後面那位，前兩個你應該都還挺熟。”
邢淵不置可否：“生意上沒什麼往來，我聽說雷蒙德脾氣很差。”
“何止是差，吃喝嫖賭抽他樣樣齊全，社會毒瘤型的人物。”潘雲鳳道：“這三個人，都是霍爾頓的忠實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