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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頭兒之前答應過,有醫生的消息就幫他留意著。”
摩西嗤笑:“老大肯定轉頭就忘了,也就吉恩你還記得這麼句話。”
吉恩沒理他的揶揄,只道:“可憐的摩西,就因為他和你老大打架打了五分鐘也沒輸,就對人家整日念念不忘。唉,還不敢當面和他說,真可憐。”
摩西:“吉恩!你找打?”
吉恩一推他:“行了吧,守門那倆兄弟忍你很久了,你快走,我還要帶醫生去見傑瑞。”
摩西憤憤不平地走了,吉恩朝兩名守衛一點頭,這才同姬瑪和葉文軒道:“這邊走,進屋請保持安靜。”
姬瑪:“好……好的……”
葉文軒沒說話,只低著頭跟在後面,幫姬瑪提著醫藥箱充當搬運工。
這間屋子與二樓的結構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明顯被打掃的非常乾淨,地上沒什麼雜物,屋子裡的東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只有一把椅子,一張行軍床,以及一條缺了腿的長桌。
屋裡的男人正站在窗口向外眺望,聽到門邊的動靜便轉了個身,面無表情地看向來者。
葉文軒用餘光掃了過去,對方和姬瑪說的一樣,戴了副眼鏡。
但若是這樣就想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那他也想得太過簡單了。
葉文軒咬牙切齒,要不是這兒外人太多,他絕對扔了手裡的箱子就衝上去,先給這傢伙兩拳以解心頭之恨。
他以自己的超能力發誓,這貨要不是邢淵,他把自己頭摘下來當球踢!
葉文軒還在這邊暗自咬牙切齒,那邊吉恩已經和“傑瑞”打過招呼,後者一臉冷淡地將上衣解開,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及左臂。
葉文軒:“……”
媽的,就是這貨沒跑了。
姬瑪:“湯姆,箱子放這裡,你幫我遞一下東西。”
葉文軒瞬間回神,他低著頭走到兩人身旁,看著姬瑪從醫藥箱裡取出各種醫用品,又看了看站在旁邊盯著他們的吉恩。
邢淵這傢伙坐在椅子上之後就沒說過話,跟個大爺似的等著人給他看傷口,葉文軒知道現在不是算帳的時候,便也一聲不吭地拿起酒精紗布,在邢淵背上使勁兒摁下去。
邢淵:“……嘶……”
姬瑪:“呃,我的助手弄疼你了嗎?”
邢淵:“嗯。”
葉文軒:“……”純爺們兒怎麼能這麼快就勢弱,這畫風怎麼不太對?
因為邢淵的表情越來越冷硬,姬瑪雖然有心和帥哥再多相處一會兒,卻也抵擋不住他身上的陣陣冷氣,纏好繃帶就飛快地收拾藥箱,向一旁的吉恩表示想要儘快回去。
吉恩:“哦,好的女士,非常感謝您的慷慨救治。”
另一邊,葉文軒取過搭在行軍床上的制服,伸手遞給邢淵:“傑瑞先生,你的衣服。”
邢淵隨手接過,不料對方伸手的動作沒有止住,指尖撞在一起也沒收回來,葉文軒抓住他的手指,送過去一條歡蹦亂跳的電離小尾巴。
邢淵接衣服的動作一滯。
“你……”
“傑瑞先生和我的一位朋友長得真像,他也是華國人,而且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葉文軒仿佛沒注意對方探究的目光,他接著道:“我還送了他一支鋼筆,不過後來我們沒有聯繫,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屋裡的另外兩人聽得糊裡糊塗,只有邢淵慢慢擰起了眉,他叫吉恩先將姬瑪送回去,把葉文軒單獨留下來,等人都走了才慢聲說:“你叫什麼?”
葉文軒低頭看著他腳上的厚底軍靴,聞言一板一眼道:“湯姆·西里斯。”說完,他又補充:“哦,如果你問我中文名,我姓葉。”
對面那人的呼吸有一絲紊亂,葉文軒正待繼續開口,忽覺右臂傳來一股大力,人已經被邢淵拉住拽到了窗前。
窗戶邊上立著那張殘缺不全的長桌,上面有個臉盆,男人將葉文軒拽到桌前,就著臉盆里的水開始給他洗臉。
葉文軒:“……”
他一把按住臉上的手:“放開……我這個是防水的!你松……呸,呸呸……這什麼水……難喝死了……”
邢淵聞言鬆了手,退後一步看他狼狽地抹臉,有些猶疑地說:“葉……文軒?”
“叫爸爸做甚。”葉文軒撈著他的衣服使勁擦臉,一邊小聲惡狠狠道:“我好心跑這兒來找你,你就這麼回敬我?真沒想到,你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早知道我不來了。”
邢淵仿佛還沒回過神來。
這聲音,確實是葉文軒。
他低頭看了看身前站著的青年,想從他臉上找到些蛛絲馬跡。
然而只看到一個滿臉麻子,皮膚黑黃黑黃的陌生男人。
邢淵:“……”
“你做的什麼偽裝,還能更丑點兒嗎?”他伸手去摳那張臉上的麻子,葉文軒一腳踹在他小腿上:“別動我的麻子,我好不容易畫上去的!”
屋外有人敲了敲門板:“發生什麼事了?”
邢淵捂住葉文軒的嘴,沉聲喊了句:“沒事。”
葉文軒抬手戳他腰眼,示意他把手拿走。
邢淵從善如流,盯著他看了半天:“你來這兒幹嘛,還跟著個女醫生,給人家當助手?”
葉文軒回敬他:“比某人坐個飛機還能掉下來,沒死成還跑去加入反政府軍隊,纏著繃帶還想當小隊長來得強多了。”
“迫不得已罷了。”
邢淵把眼鏡摘掉,拉著他走到離門較遠的地方,以防他們的對話被外人聽到,一邊又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文軒呵呵:“你覺得呢?”
邢淵抿起嘴:“因為我?”
葉文軒:“你覺得呢?”
邢淵:“……好吧,果然是因為我。”
兩人都站在靠窗的地方,因為怕隔牆有耳,便站得很近。
隔了一會兒,葉文軒小聲問:“既然沒事,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邢淵側頭看著窗外,道:“來這裡後,長官以下級別,不准使用對外通訊設備。”
“而且……”他嘆了口氣:“我不清楚該聯繫誰。”
“……”葉文軒難得被噎了一下,他回想起之前聽說的邢家家事,語氣緩和下來:“你……你可以聯繫我啊。”
邢淵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咱倆雖然關係也不太好,但是畢竟在一起逃亡過,也算是難兄難弟吧。”葉文軒湊到他跟前低聲說:“我看著你上的飛機,轉眼飛機就掉下來了,你知道我什麼心情?”
邢淵突然有些好奇:“什麼心情?”
葉文軒:“老子護了好幾天的嫩白菜,特麼竟然有人想撕菜葉兒,是你,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