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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我的證件,上面有我家的地址,請你轉告我的家人…”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又開始吐起了血。
我趕忙把錢夾揣進了懷裡,不知所措的我只能用手去擦掉瓊斯臉上的血,好像這樣就能騙了自己這些血根本就沒存在過。
他的眼神越來越暗淡,眼睛一點點的在閉合著。我努力的大喊“瓊斯!瓊斯!你不要放棄!你的家人在等著你回去呢。”
十九
他的嘴微微的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我趕忙把頭伸了過去。只能聽到瓊斯嗓子裡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只能聽清是兩個字但並不能聽出是什麼。
“你說什麼?瓊斯你說什麼?”我大喊著。
我能感覺到瓊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那兩個字。我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個個畫面,討厭的瓊斯一次次的因為沒給王猛食物和煙來宣傳他的平等理念。一驚一乍的美國佬可真愛出糗啊,最先進山洞的是他,抽菸嗆到的是他,不分敵我在童貴身邊手舞足蹈的是他。我在森田的槍口下救下了瓊斯,一路下來相互扶持著。在怪肉出現的時候我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要帶著他。在山洞裡掉下來的瞬間瓊斯本能的一樣把危險留給了自己。
“兄弟!”我嘴裡重複著瓊斯的話,眼淚不覺的掉了下來。
逝者已逝去,活著的我還得出去給美國佬去報信呢!想到這我用滿是血水的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弄的滿臉都是血跡。我又摸了摸揣在胸口瓊斯的錢夾,確認無誤後我開始打量起這裡來。
我最先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突然崩塌的道路,那裡離我很高不可能直接爬上去。我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看還好,看一了一眼之後我渾身頓時冷了下來。
這山體裡的空間不知道有多大,在我目力範圍之內都擺滿了棺材。空氣中飄著森森的鬼火,就是這些鬼火使這裡有些光亮。
也許弄幾個棺材過來摞起來,我就能爬上去。想到這裡我又克服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恐懼,走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棺材旁,我搓了搓手,兩膀一叫力用力一推。陳舊的棺材居然散架了,裡面風乾了的屍體露出了半邊。
我趕緊躲閃目光不敢去細看,又試著推了幾個棺材結果都是一樣,一用力就散架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
我又走回瓊斯旁,看著洞頂想著辦法。突然不知道從哪邊傳來了“咯咯咯”牙齒磕打在一起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多好像有無數個。
我緊張的朝四周看著,感覺那聲音好像就是從每個棺材裡發出來的一樣。
二十
我緊張的左右觀瞧,四面八法都是聲響我不知道我該注意哪邊。突然我感覺我左邊的聲音嘴猛烈,我死死的向那邊望去,一個有如小貓般大小的耗子突然蹦到了棺材上。
那聲音極有可能是老鼠啃食屍骨所發出的聲響,難道這老鼠是靠吃屍體生存的?那大老鼠的目光好像是人的一樣,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不知何時一隻一隻又一隻無數隻老鼠蹦到了每個棺材上面,我現在被一群老鼠包圍了。
那些老鼠靠吃死人生存,它們現在是被瓊斯流出來的血液的味道所吸引了。但由於他們第一次見到站立著的“食物”而並沒有輕易的上前來。
這麼多了老鼠隨便每隻咬我一口我也能連骨頭渣都剩不下。那隻如小貓般大小的大老鼠最大,好像是鼠王其他的都略微比他小。所有老鼠都慢慢的聚集到大老鼠的身旁,它們吱吱的叫著,好像是在商量怎麼對付我這個特殊的“食物”。
鼠王的眼神好像人的一樣,它好像有思想。鼠群慢慢的在向我逼近,我似乎看出他們像是人類在面對美食的時候的那種貪婪的神色。
一束強光從洞頂照射過來,嚇的老鼠們暫時停下了前進的步伐。我抬頭望去,由於我是逆光我什麼都看不清楚。
“何哥,你怎麼在底下?”傳來的是孫浩的聲音。
“你先別問了,快把我弄上去,這裡危險!”我沒時間解答他,焦急的喊著。
孫浩說了聲馬上,不一會一根繩子就扔了下來,我趕緊抓住了繩子上面就開始往上拉,我也拼命的向上用力。
老鼠們發現要到手的美食就要跑了,也不管那麼多一窩蜂似的沖了過來。此時我的腳已經離開地面快一米了,幾隻身手矯健的老鼠蹦了起來咬想我的腳。我一邊不停用腳蹬著一邊催促著上面快點拉,很快我就到了老鼠們夠不到的位置了。有些老鼠還不死心還拼命的蹦著,而更多的老鼠湧向到瓊斯那裡貪婪的撕咬著。我不忍看下去把頭轉向了上面。
別了兄弟,我心裡默默的說著。
終於我被拉了上來,上面的人有孫浩、佳佳和魏姐。他們三個累的氣喘吁吁的,我便問起他們的情況。
原來那聲快逃是孫浩喊的,他剛喊完就看到我拉著瓊斯飛也似的跑了,隨後他們幾個人也跟著跑了起來,匆忙間孫浩還不忘把太陽鏡男的包裹背了過來。跑了一陣他們發現沒了聲音,又開始在洞裡來回找我們,最後他們發現了這個坑。
“那老外呢?”瓊斯問我。
我咬了咬牙,說“死在下面了。”
孫浩拿著手電向下照了照,頓時臉變了顏色。
二十一
下面滿是老鼠,而那些老鼠在分食完瓊斯的屍體後還是對我不死心。他們堆在了一起像疊羅漢一樣,最上層的幾隻老鼠已經從地下跳了上了。不過剛上來的幾隻看到這裡這麼多奇怪的“食物”並沒有冒然間衝過來,它們再等,等更多的同伴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