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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蔚對此間一無所知,只能跟在林七和馬亞的身後。他們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向天坑下面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灑在天坑的一面,而對面的天坑岩壁已經變成灰黑色的了…
他們所走的山間小徑,利用天坑岩壁的地形,開鑿在懸崖的內壁上,幸虧有植被阻擋視線,不然的話,丁蔚總有一種被天坑吞噬的感覺,好像在天坑深深的底部,有一種神秘的力量,令人想要立刻撲進它的懷中。
他們轉過一個彎,前面有十來級條石的台階,走上去,竟是一處院落。
說是院落,其實根本沒有圍牆和大門,只有四五間茅草屋圍成的一塊不大的碎石地。院落後面就是高聳的天坑岩壁。
林七轉頭道:“這裡是馬亞的家!我們到了。”
丁蔚道:“你們沒有住在天坑下面麼?”
林七笑了笑,道:“天坑的下面是禁地!沒有族長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隨便下去的。”
聽到外面有話語聲,丁蔚瞧見,從一間茅屋中走出一個人來,此人五十來歲,一身古銅色的皮膚,穿著一件短短的灰布衫,露出結實健壯的肌肉。那人面目剛毅,額頭上有著深深的抬頭紋,兩眼深邃有神,眉宇間擰著一個疙瘩。
林七立刻大聲道:“馬伯伯,你回來了?族長派人找了你很久呢。昨夜馬亞一夜未歸,不過現在我找到他了,他果然又去了那片湖面……”
馬伯緊走兩步迎上來,皺著眉頭,端詳了半晌馬亞,嘆了口氣道:“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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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峭壁茅屋
林七道:“我在湖底發現了馬亞,我們一起浮上水面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說完,又指著丁蔚,道:“馬亞同他一起去的那裡!”
丁蔚苦笑,嘆了口氣,道:“見過馬伯!只是我的幾個朋友現在也不知去了何處…”
馬伯盯著丁蔚瞧了半晌,眼中也不知是什麼神色,既透出些古怪,又好像並不相信他。
林七將馬亞扶進茅屋中,裡面十分簡陋,除了一張破床之外,簡直是家徒四壁,什麼都沒有……
馬亞安靜地躺在床上,雙眼呆呆地瞧著屋頂。馬伯長長地嘆了口氣,對丁蔚道:“這位公子,隨我來……”
他們走到外面,在那張唯一的藤桌前,坐了下來。
馬伯嘆道:“這位公子貴姓?”
丁蔚報了名號,將他與馬亞的遭遇簡略說了說。
馬伯道:“丁公子,這裡只有我們天坑族人生活,而且此地極為隱蔽。很少有外人來,若是見到外人來此,那想必一定是為了道德經內篇!”
丁蔚點頭道:“不錯!聽說天坑內的機關三十年才開啟一次,不知是真是假?”
馬伯笑了笑,道:“天坑下面的事情,我並不知曉很多,我只是負責渡船而已。不過,最近此間天象頻頻,或許很快就到機關開啟之時了……”
丁蔚道:“你是說湖底的紅光麼?”
馬伯不置可否,只是道:“你和馬亞去過那片湖面了?”
丁蔚道:“是,湖面下很乾淨,只是有很多沙子,此外,什麼也沒有……”
馬伯點點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丁蔚又道:“馬伯,你知道鬼船麼?”
馬伯一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之色,但口中卻道:“傳聞而已,不提也罷……”
丁蔚瞧在眼中,心想,果然有蹊蹺,怪不得他失去兩個孩子,卻沒有顯出極度的悲傷。
丁蔚笑了笑,問道:“馬亞也不知怎麼回事?為何第二次從湖底上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馬伯沒有說話,沉默半晌,才道:“丁公子想必也已累了,今晚暫且就在此歇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說完,他起身徑直走回茅屋。
丁蔚聳聳肩,瞧著他的背影,喃喃道:“好像明天就什麼都知道了似的,唉……希望明天馬亞能好起來,要不然從哪裡去打聽靜熙她們的下落呢?”
他一夜都未睡好,輾轉難眠,好不容易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卻忽然被林七的語聲驚醒。
只聽林七大聲嚷道:“馬伯!馬伯!你快來瞧瞧,馬亞醒過來了,但是……但是……”
林七的話聲聽不清了,他已經走進了馬伯的屋子。
丁蔚立刻起身,飛奔出來,只見林七和馬伯匆匆忙忙走進馬亞的那間茅屋。馬伯瞧見丁蔚,做了一個手勢,好像是讓他在外面等著。或許天坑族人並不喜歡與外人多打交道。
丁蔚無奈,他等了片刻,忽聽茅屋中,傳來驚呼之聲,而且伴隨著馬亞的狂笑!他的笑聲聽得令人毛骨悚然,笑聲漸熄,只見馬伯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丁蔚忙迎上前去,焦急道:“馬亞怎麼了?”
馬伯的臉上顯出很深的悲切之情,嘆道:“他瘋了!”
丁蔚吃了一驚,道:“瘋了?”雖然他與馬亞認識不久,但還是無法相信,向馬伯道:“我與馬亞相識不久,但我卻覺得他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怎麼會瘋了呢?”
馬伯苦笑道:“不錯,他的確十分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