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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門開了,衙役除去了他的腳鐐,帶他去了前院的客堂。
小夥伴們都在客堂中,看見他這副尊容,即是好笑又是心疼。
丁蔚渾身衣服破破爛爛,光著腳,右腿膝蓋上一個大窟窿,磕傷的膝蓋,血已結疤。
他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站在那裡,沖大家淡淡一笑。
曉美和靜熙快步沖了過來,抱著他濕潤了眼睛。
“遭罪了吧,丁蔚!”飛羽過來使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還好了。”
“男人嘛,人生總得淬鍊一下,或者當過兵,或者蹲過班房,一定會有所收穫。”羅納爾衝著他點點頭說道。
靜熙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兒,拉著丁蔚,“走,給你介紹一個人,我哥哥,姚莫寒!”
他們出了客堂,來到衙門內的庭院中。
簽事房外,幾名紫衣官服的大漢站在那裡。
姚莫寒微笑著打量丁蔚,“丁公子!十分感謝你們護送家妹一路回京。”
丁蔚抱拳還禮,想必今日出這衙門,也是靜熙哥哥的手段。兩人寒暄幾句。
“我還有要事在身,莫雪你們自便。”姚莫寒說完一拱手,急匆匆的上馬而去。
“先給你接接風,曉美在滿福樓已經訂好了包間雅房。”靜熙說道。
他們出了衙門,早有小廝掀開簾門,等眾人上車。
滿福樓是東市的有名酒樓,位居京城四大酒樓之一,樓高三層,占地寬廣,出出進進的都是些達官顯貴。
他們下了馬車,丁蔚看看自己這副德行,有點不好意思。羅納爾說,走吧,這裡服務周全,要啥有啥,先進去換身衣服,收拾一下。
一壺茶的工夫,羅納爾帶著丁蔚進了二樓的紅荷廳。
其他幾位正座在那裡品茶,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
見他倆進了門,侍立小童打個招呼,帶上門出去了。
眾人落座,飛羽給大家斟滿酒。
五個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你先吃點東西,幾天沒見,瘦了一圈。”
“是啊,不過看起來倒是白了點。”靜熙笑著說道。
“那是沒見陽光,剛才陪他去換衣服,差點沒熏死。”
“馬車上,我就憋著氣來的。”飛羽補充道。
“好了!快讓他先吃點東西,吃完再聊。”
人是鐵,飯是鋼啊,丁蔚已經快半個月沒見肉星子了,他狼吞虎咽,大吃一通。
“慢點,來喝碗湯。”
丁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抹抹嘴,長呼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羅納爾把夾著的大蝦又放到了自己的碗裡。
“我在裡面沒什麼可說的,見識了下人間的冷暖。這些日子,你們怎麼樣?”
靜熙說,“那天見你在囚車裡,可把我們急壞了,隨後我們趕緊就去想辦法。“
“這次要不是靜熙她哥,我看你啊,不知道要在裡面受多少罪呢。”曉美感嘆道。
“可不是咋的,好端端的五個人,剛剛到達這京師,就少了一人,我和飛羽這身份,能有什麼能耐,都是靠靜熙和曉美。”
“我倆干著急,沒辦法,只能跟著她倆忙前忙後。”飛羽無奈。
“沒想到,靜熙家真有權勢,她爹官拜左將軍,金印紫綬,僅次於上卿,衛典京都。她哥哥是大理寺紫冰閣掌事,御前四品帶刀侍衛!”
“左將軍?牛啊,我記得劉備,馬超等三國豪傑,當時也就那麼大官嘛。”
“還有姚府那大宅子,在東市首屈一指。這下你回來了,回頭咱們在裡面好好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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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將軍府邸
“這幾日,住在靜熙家,啥都好,就是這古人多禮節,太客氣了。”羅納爾歪著嘴,嫌麻煩。
“禮之用,和為貴。咱這傳統文化講究中庸二字,四海之內皆兄弟,客氣點,很正常,慢慢就習慣了。”
“這麼有權勢,我怎麼還被關了這麼久,應該分分鐘就能出來啊。”丁蔚不解。
“那天,我們到了靜熙家之後,趕巧他爹和他哥都沒在,說是去外地公幹。聽府上總管說,最近京城天天抓人,約莫你也是充人數的,不會有危險。而他們昨日才回京城,這不今天一早就領你出來了嘛。”飛羽說道。
靜熙接著說道:“我爹和我哥,近期忙的團團轉,據說京城近期出了一件大案子!”
“哦?出什麼事兒了?”丁蔚疑惑的看著靜熙。
“成王殿下的一塊珍貴血珀,不翼而飛,最近這一個月,這個案子把京城搞得天翻地覆,你被捕快抓到裡面,也是於此有關。”
“在牢里,我也聽說了一些,估計人抓的太多了,還沒輪到審問我,你們就把我救出來了。”
“是啊,聽說那些捕快公差們,天天都在街上晃蕩,看見面生的,不由分說,先抓了再說。上頭給他們指派人頭數,不夠數目,吃不了兜著走。”
“這幫公差們豈不是苦的很了,剛才見你哥急匆匆的走了,也是為這個事情吧。”丁蔚問靜熙。
“對!他剛從廬城回來,今天去見刑部徐大人,準備接手血珀案。”隨後,靜熙把血珀案的來龍去脈給丁蔚仔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