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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了,夜晚,月光從窗子裡照進來,付琦玉座在塌上,溫柔恬靜,好像跟白天完全不一樣似得,比白天美的多。她潔白豐腴,一頭烏黑的秀髮散開,像是貓女,與他嬉戲玩樂,共享床笫之歡。
馬車嘎然而停,攪亂了姚莫寒的白日美夢,他打起精神,還是得認真查案,等案子有了眉目,就可以接琦玉回家。
刑部負責接待的官吏帶他進了徐大人房內。
“見過徐大人!”姚莫寒拱手作揖。
徐尚書回禮,“莫寒,來,座,座!今日請你來,是想聽聽血珀案是否有進展?”
姚莫寒苦笑道:“大人!尚未有重大發現,只是昨夜著名的大盜葉小八似乎露面了。”
“哦?是嗎,那趕快追查下去!”
“是,在下已派人去查辦。”
徐尚書笑了笑,隨即道:“莫寒老弟,刑部這邊又審了幾名嫌犯,其中一人已經招供了!”
姚莫寒暗想,前些日子,這刑部就說找到嫌犯了,白字黑字,簽字畫押,血紅的手印蓋在招供詞上。刑部天牢里,那審訊手段,聞所未聞,變著法兒的折磨人,沾著辣椒水的皮鞭,鐵鉗拔指甲,五十斤的重錘砸膝蓋,這些都是小手段,更陰毒的法子有的是。
大活人進了刑部的天牢,那就等同於變成了死人。有的嫌犯家屬,使大筆的銀子就為了讓嫌犯少受點罪,希望一刀落個痛快。這血珀案查了這麼久了,不知道屈打成招了多少人。簽字畫押有何用,物證呢?成王殿下的血珀在哪裡?
姚莫寒淡淡的說道:“徐大人,那招供的嫌犯,可否交代了血珀的藏匿處?”
“這個......”徐尚書一時語塞。
姚莫寒嘆了一口氣,說道“徐大人,成王殿下現下已經不那麼生氣了,他不在乎誰偷了血珀,他只在意血珀在哪裡!”
徐尚書搖搖頭,也長嘆了口氣,喃喃道:“唉.....這血珀到底藏在哪裡呢?”
姚莫寒拱手道:“徐大人,我看咱們還是再加把力,儘快找到些真的線索才好,不然真無法向成王殿下有個交代啊。”接著又道:“在下告辭了,我去查查那大盜葉小八的行蹤。”
徐尚書起身送姚莫寒出了刑部。
姚莫寒回到紫冰閣,一進房門,就看見吳致庸和丁蔚幾人正在研究一條繩索。
靜熙開心的說道:“莫寒哥,你回來啦,外面天熱,快歇歇。”然後去給姚莫寒倒了一杯涼茶。
吳致庸轉頭道:“姚掌事,我方才去凝香館勘察了一番,昨夜那賊子跑的匆忙,落下這套繩索。”
姚莫寒看了看捲成一團的繩索,問道:“有何發現嗎?”吳致庸說,掌事請看,這長索是用上等麻製成,做工精緻,長索頂端配以精銅飛虎抓,能屈能伸。而此繩索重不過三斤,實在是穿門越戶的盜賊必備器具,尤其是飛虎抓的抓柄處,還刻著圖案。
吳致庸拿起飛虎抓,姚莫寒仔細一看,“一片樹葉!”
“那飛賊就是葉小八!”羅納爾插口道。
“嗯。”
“屬下已派人去凝香館周圍四處查看,若有狀況,他們會及時回報。”吳致庸道。
“好!追的緊些,有了眉目速來稟報與我。”姚莫寒說完,坐在椅上捏了捏鼻框。
丁蔚見姚莫寒疲憊不堪,示意大家退了出去。靜熙說,你們先去,我等會出來。說完回身,從門口提了一個食盒放在姚莫寒桌上。
“莫寒哥,近些日子你多有勞累,昨晚我燉了些烏雞土參湯,你快趁熱喝了吧。”
靜熙打開食盒蓋子,盛了一碗濃湯,端到姚莫寒面前。
姚莫寒笑了笑,“莫雪,難得你有心。”莫雪撅著嘴說道:“什麼叫難得有心?前些年,我還不是經常給你煲湯喝。自從你娶了那個付琦玉,哪裡輪的著我啊。”
姚莫雪從來也沒喊過付琦玉叫嫂子,見面總是愛搭不理的,姚莫寒心裡也明白,所以總想著早些給莫雪尋個婆家嫁了,奈何這丫頭眼光頗高,一般男人連看都不看,要麼是四處遊玩,要麼就舞槍弄劍。自從他娶了琦玉,卻也冷落些小妹,心下不安,於是趕忙接過莫雪的湯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好香,好喝!”
姚莫雪燦然一笑,“我再給你盛一碗。”
姚莫寒說道:“好,我慢慢喝,還有些公文要看。”
姚莫雪站在桌旁,把那俏臉支在雙手上,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姚莫寒翻閱公文。姚莫寒喝了一口湯,抬眼看著莫雪,說道:“支在桌上做什麼,快去陪你朋友吧。”姚莫雪嘆了口氣,“莫寒哥,小時候,我就是這麼看你讀書寫字,那會兒,日子過的真開心!”姚莫寒展顏道:“嗯,是啊,轉眼我們都長大了。”
兩人正說著話,吳致庸敲門而入,“莫雪姑娘,外面查案的人回來了,有線索,丁公子喊你一起去。”
姚莫雪皺了皺眉頭,對姚莫寒說道:“莫寒哥,我先去了,回頭再和你說。”說完出了門,留吳致庸給姚莫寒稟報。
幾個夥伴在紫冰閣門口正等著靜熙,羅納爾看見她走了過來,抱怨道:“我說靜熙,你墨跡什麼呢,這么半天沒出來。”靜熙剜了羅納爾一眼,沒搭理他,摟著曉美的胳膊問道:“有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