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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羽站在丁蔚身旁,他的眼神迷離恍惚,看看丁蔚,又看看羅納爾,搖了搖頭,皺著眉頭也走了出去。
羅納爾走到丁蔚身旁,使勁拍了拍丁蔚的肩膀,說道:“餵!我說丁蔚,你有沒有覺得,嗯,嘖……”
丁蔚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微笑道:“覺得什麼?”
羅納爾似乎是想從記憶中發掘些什麼,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只好嘆了口氣,說道:“唉!沒什麼,沒什麼,趕緊走吧,明天早上我們還要看日出呢!”
他們走出那間黑暗的房間,外面的天色竟然還亮著,繞過屏風之後,丁蔚看見一個道士,在他們進門的時候,他就看見了這個道士,現在這個道士依然在閉目養神,丁蔚撇了撇嘴,暗嘆,看來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他在大月朝少說也待了半年多的時間,可是這裡卻一切都沒有變……
他們走到了碧霞祠的外面。
丁蔚對於發生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現在他只想去斗母宮那裡,找到那個算命先生,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餘的幾個小夥伴已經往天街的方向走去,曉美回頭一看,丁蔚還在原地,便喊道:“你愣著幹什麼?走呀。”
丁蔚笑了笑,說道:“你們先去,我有點事情,等會電話聯繫哈……”
曉美飛了一個白眼,嘟囔兩句,和羅納爾、飛羽、靜熙一起走下台階。
丁蔚沿著另一條山路,飛奔下山,到了南天門的纜車處,搭上了最後一班纜車。現在的時刻,太陽馬上就要落山,搭乘纜車的遊客很少,丁蔚望著腳下空空蕩蕩的山谷,心中感慨萬千。他想起了安語婷,想起了石慕芸,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對了,還有洪藤師尊,現在他的腦子裡貯藏著兩世的記憶,令他不知道哪一個更加真實。
他到達斗母宮的時候,晚霞滿天,太陽落入了半山腰。遠遠地,他看見了那個算命先生,老先生正在收拾面前的卦攤,看樣子是打算收工打烊了。
看著算命先生的背影,他心中陡然明白了!他嘆了口氣,慢慢走到老先生的背後。
算命先生未卜先知,從容轉身,眸子裡透著明亮的光彩。
丁蔚仔細端詳老先生的面容,兩人在夕陽的餘暉下默默注視著對方,半晌不說話。
最後,還是丁蔚先開口,他聳聳肩,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們回來了。”
算命先生點點頭,微笑著伸出手,說道:“不算晚,天還亮著。東西呢?”
丁蔚皺了皺眉頭,隨即想起了什麼,在身上摸索起來,他從口袋裡竟然掏出一件東西,他將那個東西攤在掌心瞧了瞧,嘆了口氣,喃喃道:“原來你想要的是這個……”
血珀!成王殿下的血珀竟然是算命先生想要丁蔚支付的物品。
算命先生接過血珀,放在藍布大褂里,笑道:“老夫要走了,你還有事嗎?”
丁蔚心裡有無數個問題想要請教,但他真不知從什麼地方說起,他楞了半晌,咧嘴一笑,只是淡淡道:“師傅您慢走。”他一直目送老先生的身影消失在一株孤松之後,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第二天,太陽沒有爽約,丁蔚和朋友們一起觀賞了壯美的泰山日出,但他已經看過了,他更喜歡和曉美看的那次。
從泰安回京的路上,丁蔚發現羅納爾、曉美、靜熙和飛羽他們幾個完全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丁蔚想,也許劉石聰給他們吃的丹藥,已經讓他們忘記了大月朝的一切。那些事情,已變成他的獨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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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丁蔚回到家之後,晚上失眠,挨到凌晨兩點鐘都沒有睡著,瞪著兩隻眼睛,望著黑洞洞的天花板。
他起身,打開燈,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平行宇宙》,然后座在椅子上,點燃一隻香菸,一邊吸菸一邊閱讀。
尼古丁刺激著他的中樞神經,煙霧繚繞中,他試著將發生的一切拼成一塊完整的圖畫。
他們在泰山上遇到的怪事,如果只是幻覺,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可是倘若真的發生過,那一切都要從算命先生交給他錦囊開始,而且這個算命先生,在丁蔚獲得兩世的記憶後,才發現,算命先生就是大月朝的洪藤師尊,雖然他們的面相已經全然不同,可是從算命先生眼眸中的神采,丁蔚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算命先生就是見素門祖師洪藤!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洪藤便獲得了長生不老的能力,只不過這種永生需要穿梭於不同的平行世界之中。他又想到劉石聰,或許劉石聰也獲得了永生的能力,像洪藤和劉石聰這樣的永生者可能還有很多,只是丁蔚既不知道他們如何獲得了這種能力,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人類……
丁蔚掐滅了菸頭,從煙盒中又拍出一根點燃,他喃喃自問:“算命先生設計讓他們五人穿越回大月朝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叼著菸捲,走到書架旁,找出幾本關於四柱八字的古籍查閱了半晌。他發現,生辰八字按天干地支排列,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再加上十二地支,排出的八字命盤看起來好像非常神秘。但說白了,每一種生辰八字組合代表的含義其實可以歸結為——每個人出生那一刻的溫度與濕度,換句話說,也就是那一時刻地球、太陽、月球三個天體的特定位置。算命先生強調丁蔚生辰的格局,說他是七殺格,丁蔚想,那麼會不會是七殺格局所代表的天體特殊位置正好可以觸發某種平行世界之間的關聯呢?然而,平行世界嘛,按照現在的理論,它們之間不能夠發生任何聯繫,可是真的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