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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常蜜雖然手段毒辣,但是她的身手並非多高明,若是一對一硬拼,恐怕連靜熙,她都打不過。但是常蜜極其聰明,狡猾,而且善使暗器和毒藥,這才是她最可怕之處。
常蜜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因為至今為止,她想殺的人,都已經死了。
胡白衣和常蜜的手下不敢問太多,吃完早飯後,便趕著馬車出了城。
大風稍微小了一些,烏雲卻越來越低,似乎隨時都會降下瓢潑大雨。
滄水河好像也知道似得,浪花翻騰,雀躍不已。
擺渡的大船雖然不小,但是一次也只能載二十幾位客人,若是載著馬匹的話,自然便會更少。
在河岸前排隊渡河的行人車馬,排了很長很長,一眼望不見頭。大家都知道,若是大雨一來,舟子便會停擺,只能等大雨停了才能過河。
丁蔚和羅納爾凌晨就趕了過來,卻發現河岸前已聚滿了人。既有渡河的,也有趕集的。
丁蔚問舟子要了號牌,舟子說,怕是晌午也輪不到二位,你們先找個地方歇著吧。
於是,丁蔚和羅納爾便在渡口處一家賣早飯的攤子前,坐了下來。他倆要了豆花、油條、糖油餅,一邊吃,一邊等。
他們當然不是為了等著渡河,他們在等三姑娘的馬車。
此時,大雨還是遲遲未到。
謝彥彬正坐在滄水亭中,他果然是一身捕快打扮,嶄新的紫色官衣,看起來十分氣派,不過他臉上卻罩著一層黑紗,他不時的咳嗽兩聲,好像是得了病,怕傳染給別人。
滄水亭立於山丘之上,足足有四間房舍大,高闊軒敞,石柱飛檐,左右前後還有石徑斜廊,可憑欄小憩,小山丘上亦是林木森郁。
謝彥彬居高臨下,放眼便可周望數里,亭前寬大的石板路直通河岸,兩旁便是各色攤販。
謝彥彬要了一壺茉莉花茶,靜靜地等著。他的背後靠著大圓柱,不用擔心偷襲。他也隨時可以掀翻木桌擋住前面的攻擊,這是亭中唯一進可攻、退可守的絕佳位子。
除了擺攤的商販之外,還有許多小販拎著籃子,在亭中四處叫賣著瓜果、蜜餞、甜食......
亭中還坐著不少其他的客人。
幾個眯縫著眼睛的生意人,為了價錢爭吵不休。
一老一少,正在下象棋。
一對年輕的夫婦,坐在角落中,竊竊低語,那婦人還不時掩嘴而笑。
還有一名身高體胖的華服中年人,背負雙手,站在欄杆處,欣賞著前面幾十丈外的滄水河。
謝彥彬暗忖,這些人中有沒有常蜜的手下?也不知丁蔚和羅納爾他二人此時在何處?不過謝彥彬並不擔心,他們一定已到了。謝彥彬喝了好幾杯花茶,卻還未見到有何異樣。天氣陰冷,他喚過店家,打算重新泡一壺熱茶。
正在這個時候,謝彥彬瞧見了三姑娘的馬車。雖然離的很遠,但那輛馬車十分顯眼,從集市東邊的路上,正緩緩地行往渡口處。
丁蔚和羅納爾此時還賴在早點攤子前,丁蔚也瞧見了三姑娘的馬車,微笑著對羅納爾道:“來了!”然後,丁蔚換了一個方向坐,這樣,車隊經過的時候,便能造成不期而遇的假象。
可是,馬車並未過來,而是拐到了路旁的一片竹林之中。胡白衣騎著匹褐色大馬,溜溜達達地來到渡口處。原來他們也知道或許要排隊,是以派個人先來拿號牌。
路過那個早點攤子時,胡白衣瞧見了丁蔚和羅納爾,他啞然道:“咦?這不是王兄麼?怎地還未過河啊。”
丁蔚抬頭,微張了嘴巴,裝作吃了一驚,笑道:“哎呀!胡公子。”說完,他又苦笑道:“沒想到有人比我們還早,再趕上這爛天氣,舟子小心翼翼,往來一回,竟比平常慢了不知多久.......”
胡白衣笑道:“看來咱們兄弟頗有緣分。”
丁蔚點頭道:“那是自然,不過胡公子想要渡河,怕是要等上一等了。我們叔侄倆在這裡已經等了兩個時辰。”
胡白衣道:“不妨,不妨。”他心中暗笑,王兄你是生意人,卻不曉得我們在這裡可是做的殺人買賣,嘿嘿......
胡白衣要是曉得面前這兩位與他稱兄道弟之人,便是常蜜要殺之人,或許腸子也得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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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暴雨瓢潑
滄水河上空烏雲蓋頂,忽然!“咔嚓”一聲巨雷炸響,好像大地都為之一顫。
只見集市中的人們,亂了套,有人大呼,不好了,馬上要下雨。有的人趕緊收拾攤子,有的人忙著撕扯遮雨的篷布。
渡口的舟子,大喊一聲,“停擺!”,河岸邊排隊的人立時四散。
胡白衣抬頭看了眼天空,道:“看來雨不會小。”
丁蔚搖了搖頭,嘆道:“唉!今日不知何時才能過河.......”
這時,打竹林那邊的路上,飛奔過來一人,對著胡白衣使了使眼色,胡白衣也不搭話,翻身下馬,對丁蔚和羅納爾一抱拳,道:“王兄,暫且歇著,小弟有事先行一步!”說完,胡白衣和來人急匆匆往山坡上的滄水亭掠去。
見胡白衣走遠了,丁蔚才低聲對羅納爾道:“哼!這傢伙肯定是去找謝彥彬麻煩了。”
羅納爾雙目放光,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