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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蔚點頭道:“沒錯,竹林那邊的防守必定空虛。”
羅納爾低聲冷笑,道:“嘿嘿......走,我們去救人!”
而在滄水亭中,謝彥彬眼見大雨將下,心情也陡然緊張起來,他一手按著腰間的佩刀,一邊密切地注意著亭中客人的一舉一動,試圖想從中找出異樣,這樣方可先發制敵。
大雨隨時都會落下,滄水亭中又進來一些提前避雨的人。亭中頓時熱鬧的很,人們擠擠攘攘,都在憑欄觀望。
這時,謝彥彬看見從青石板路上走來兩人。
一人穿著青布罩衫,眉清目秀,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直直地盯著謝彥彬。
而另一個人,向亭中的眾人掃了掃,好像是在找他的同夥。
看見這兩個人,謝彥彬的瞳孔立時一縮。
此二人來者不善,分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此時,天空又傳來一聲巨響,接著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如注。
來的兩位,便是胡白衣和三姑娘的手下,胡白衣一個箭步沖入亭中,來到謝彥彬桌前。
謝彥彬竟有大將之風,他笑了笑,淡淡道:“請座!”
胡白衣當然不是來喝茶會友的,不過他也笑了笑,笑的還非常瀟灑,他用一副冷冰冰的口吻,道:“罩著面紗,別人便不知你是誰了嗎?你曉得我來做什麼?”
謝彥彬道:“不知道。”接著,他又笑道:“閣下一直盯著我,若你是個女人,我還以為你看上在下了......”
胡白衣此時倒是很沉著,他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瞧著謝彥彬。
而與胡白衣同來的那位,卻不禁道:“我們的確是看上了你的一樣東西,打算帶走。”
謝彥彬道:“哦?莫非是看上了在下的腦袋?”
胡白衣冷哼道:“不錯!”
謝彥彬道:“我是官差,你們也敢?”說完,他還故意用力地抖了抖身上的捕快衣裳。
胡白衣仰天大笑,道:“哈哈......,官差又怎地?若你不是紫冰閣的捕快,則還罷了。可惜......”
胡白衣自然是把謝彥彬當做了丁蔚等人,是以“惜!”字一出口,胡白衣已經出手。他的功夫可不白給,手中精鋼摺扇竟然直刺往謝彥彬的面門。
謝彥彬早有準備,閃身避過。然後,謝彥彬抓起茶盅,“砰!”地一聲,摔個粉碎,這是謝彥彬與手下約定的暗號。
亭外,幾名小販商賈模樣的人,聽到摔杯之聲,立時從雨中往亭中奔了過來。
亭中避雨的人,看見有人打架,都紛紛退到一旁,讓出了場子。
謝彥彬仍未起身,胡白衣飛身躍起,向著謝彥彬頭頂一擊。此時,謝彥彬想要躲過這一擊並不難,可是他的左側傳來破空之聲,謝彥彬以為是暗器,他用眼光一掃,卻發現是棋子,原來方才座在他左側的下棋之人,亦是三姑娘的手下,年輕的那人便以棋子作為攻擊的武器,在一旁為胡白衣助攻。
說時遲,那時快。謝彥彬不暇多想,立即掀翻了木桌,阻擋棋子的攻擊。“鏘啷!”一聲,謝彥彬同時抽出佩刀,向上架住了胡白衣的當頭一擊。
此時,謝彥彬的手下已經奔入亭中。
胡白衣大喝一聲,道:“殺!”
兩方人馬在滄水亭中打做一團。看熱鬧的人,眼見如此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戰,都嚇破了膽,生怕刀劍不長眼,於是眾人都退到亭外的暴雨之中,亭中只剩謝彥彬和三姑娘兩方人馬,廝殺不已。
與此同時,丁蔚和羅納爾從渡口向竹林中走去,剛行了沒多遠,暴雨便嘩嘩地下了起來。幸好二人早有準備,他倆忙穿戴起蓑衣,大雨伴著大風,路面泥濘不堪,兩人走得步履蹣跚。
那邊謝彥彬與胡白衣已經動起手來,丁蔚和羅納爾卻還沒走到竹林邊。
約莫一刻鐘之後,丁蔚二人才進了竹林。丁蔚舉目望向前方,幾丈外,林中一片空地上,果然停泊著三姑娘的馬車,但是車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勁風暴雨。
丁蔚暗忖,常蜜的手下莫非都去了滄水亭?那好歹也該留個把人看守馬車的啊?
丁蔚和羅納爾互相對望了一眼,丁蔚說了聲“小心些!”,風雨很大,羅納爾雖然沒聽清,但他也明白。
二人借著風雨聲,往馬車走去。
近到車前,丁蔚四處看了看,並無異常。
碩大的雨點敲打著馬車的頂棚,但是卻聽不到車內的動靜。
丁蔚深吸了一口氣,往車簾那裡一指。羅納爾會意,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枯樹枝,慢慢地走到簾外丈許,接著便用樹枝的一端,輕輕地去掀那帘子。
丁蔚已和謝彥彬打聽好了,常蜜的暗器毒藥乃是一流,心計也頗多,但是拳腳功夫卻很稀鬆平常。若馬車內坐著常蜜,那隻要誘她出手,一試便知,況且現在暴雨正疾,暗器在風雨中的準頭自然是大打折扣。
丁蔚心想,若是能確認車內坐著常蜜,那他便打算直接衝進去,近身肉搏,暗器當然也就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車簾剛剛掀起半邊,車裡立時傳來一聲暴喝:“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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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車廂隔層
羅納爾忙收回了枯樹枝,蹲下身子。
丁蔚愣怔了片刻,聽這聲音,怎麼也不像是女人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