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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以為黃綰、餘九靈、郭雷和左秉然落在了後面,便等了半晌,可是卻不見他們跟過來。
丁蔚道:“算了!先不等了,咱們進去!”
羅納爾伸手推開藍色燈籠下的藍色小門,眾人先後走了進去。
雖然房門很小,但是裡面卻顯得很大,因為房中空空蕩蕩,並沒有什麼擺設。
只見房屋中央站著二個人,正在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出神,角落裡還蹲著一個人,他的臉也朝著那副畫。他們似乎瞧的很認真,就連丁蔚眾人進了屋,他們都沒有轉過頭來瞧一瞧。
中間的二人赫然是江婉兒和江元朗。
羅納爾喃喃道:“莫非他們也變成那個樣子了?”
丁蔚大聲道:“江婉兒,好久不見啊,你們在瞧什麼?”,可是他的語聲卻沒有驚動那江氏兄妹,那二人依舊直直地盯著前方,一動不動,仿佛他們被施了定身術似得。
丁蔚緩緩走到二人身旁,上下打量了半晌,道:“這二人莫非真神出竅,只留下具肉身在此?”
羅納爾道:“他們和霍鏢師變的一樣了。”
丁蔚指著角落裡的人,道:“那人就是霍鏢師?”
羅納爾點頭道:“不錯!”
丁蔚問道:“他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羅納爾道:“我出去找你們的時候,霍鏢師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但是江婉兒和江元朗卻好端端的呀!”
這一動不動的三人,目光都聚集在那副畫上,想必此畫便是秘境聖畫!
龍行天下顯得十分激動,喃喃道:“終於又見到了。”
只見那副畫表面上並無稀奇之處,棕黃色的畫布已經有些陳舊,也沒有瞧見題字印章。那是一副工筆畫,綿密細緻的線條勾勒出一位秀女浣紗之圖。畫上的女子清麗可人,儀態萬千,身前一條小溪蜿蜒流過,她的身旁還有一名低頭戲水的女童,遠處似乎是一座低矮的山丘,山丘中有一個小村落。
丁蔚瞧了瞧那副畫,道:“這便是聖畫?”
龍行天下點頭道:“嗯。”
丁蔚道:“龍兄,此畫一直藏在你的宅子裡,你自然十分熟悉。這屋中的三人變成這樣,想必你也曉得是怎麼回事吧?”
龍行天下瞧了瞧丁蔚,沉吟道:“嗯,他們……他們恐怕是進去了!”
丁蔚道:“進去?進哪裡去!?”
龍行天下指著牆上的畫,道:“畫裡!”
丁蔚啞然道:“哦?你也進去過?”
龍行天下道:“不錯!只要沉心靜氣,制心於一處,盯著畫中那女子的雙眸便可。”
丁蔚道:“莫非道德經內篇的秘密真的藏在畫中?”
龍行天下嘆了口氣,道:“想要進入聖畫,非一日一時之功,這些年來,我天天瞧著聖畫,並不是每次都可以進去。即便進去,至多可以待上半個時辰,卻不停地在溪流中前行,但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接近畫中的女子。”
丁蔚道:“為什麼?”
龍行天下嘆道:“不知道,但是這些年,在下也四處打探原因。聽玄元宮傳出來的消息說,我之所以一直未窺得聖畫的秘密,是缺少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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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潺潺溪水
丁蔚道:“少了什麼東西?”
龍行天下道:“玄元宮在秘境中地位很高,其中的原因便是余聖人有一部蓋世奇經!”
丁蔚轉了轉眼珠子,響起餘九靈說的那句讖語,道:“你是說‘見素真經’?”
龍行天下點點頭,道:“不錯!”
丁蔚道:“真經上怎麼說?要什麼東西才能接近畫中的女子?”
龍行天下笑道:“見素真經是玄元宮的不傳之秘,據說須見素門的聖物方可。只可惜,見素門又非秘境門派,到哪裡去找秘境之外的聖物呢?”
丁蔚一聽,心下恍然,你龍行天下不曉得的事情,卻難不住我。況且見素門的聖物不就是“長生箔”麼?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間的錦囊。
羅納爾笑道:“原來如此,這……”
他的話剛一出口,丁蔚便打斷他,笑嘻嘻道:“龍兄,不若咱們一起進聖畫中瞧瞧再說。”
羅納爾眼珠子一轉,道:“江婉兒那娘們的真神還未回來,若是咱們進去了,她出來。讓她瞧見咱們的肉身,恐怕不妥。”
丁蔚嘶聲道:“不錯!”說完,他瞧著龍行天下,道:“龍兄,不如你在此等候,反正你已經進去過無數回了。”
龍行天下當然不知道丁蔚身上有見素門的聖物,便正色道:“好!你們去。”
房中頓時沉靜下來,龍行天下擎著寒冰槍站在門口。
丁蔚、羅納爾和安語婷三人瞧向了那副畫。
人的雜念紛亂無比,就像一杯渾水,若是想澄清下來,非得一番工夫不可。
三人眼觀畫中的女子雙眸,制心一處,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心無旁騖,漸漸的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丁蔚瞧著瞧著,恍惚間,畫中那女子的眼睛似乎有了生氣,又過了片刻,那副畫竟似活了一般,眼前的景象卻變得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