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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上幾次昏厥的冷殘缺,忽然覺得,身體失去了支持向某個地方落了下去,之後便失去了知覺。待他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個原始森林中的一灘爛泥里,戰馬已不知去向。他的傷口也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流血。
冷殘缺待要站起,只覺得全身無力,傷口劇痛鑽心,只得做罷,靜靜的躺在泥中。日復一日,冷殘缺忍受著太陽的暴曬與暴雨的沖刷、肉體的痛苦與心中的寂寞。靠泥土中的蚯蚓與爬蟲充飢,以爛泥中瓢出的污水止渴,竟奇蹟般的活了下來。不知是這泥土天然有療傷的功能,還是冥冥中有神靈護佑,冷殘缺的傷口終於癒合了。
冷殘缺爬出泥塘,天幸他別在身後的“寒菊斬”和用油布包裹藏在胸前的秘籍都沒有丟失。冷殘缺看著身上被泡爛的衣服和滿身的爛泥,苦笑著自語道:“我不但是名副其實的殘缺,現在更像一隻獨腳鬼!”
冷殘缺身邊傳來了一陣哭泣,他知道那是“寒菊斬”的刀靈。他輕輕拍了拍“寒菊斬”道:“沒事的!昔年武林怪俠‘兩個半人’一個沒有了雙手,一個雙腿齊斷,仍能遊俠天下!我現在還是‘一個人’,一定可以恢復武功,重出江湖的!”他在安慰“寒菊斬”,也似在安慰自己。
冷殘缺手扶著一個樹幹站起身來,彈跳著向原始森林深處走去。冷殘缺勉強找到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山洞,安頓下來。取出懷中的秘籍細細翻看,心中道:“‘北風戰魂刀’與‘天鷹十九’式均需要雙手配合才能發揮威力,看來已經不能再練。不如看看‘魔音七絕’與‘霸劍十三’。”想到這裡隨手將張緋的秘籍翻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喜過望。這“霸劍十三”正是一套左手劍法。
秋去冬來,轉眼間匆匆一年,冷殘缺以他堅韌的意志,將張緋的絕技練至了頂峰。或許支持他的還有一個女孩的期盼,雖然,他們的距離太遠香草無法用“靈波”與他交談,但是,他心中明白,香草仍在等待著他們的重逢……,可是他的心中也有一絲黯然,他能夠再用這殘缺的身體去擁抱他心愛的人嗎?
這一天冷殘缺翻開了霸劍秘籍的最後一章,那血淚斑斑的紙上寫著三個大字“碎心劫”,標題下有一段註解:“碎心之劫,邪派至高武學。意志不堅者,心中有情者,切不可翻看,更不得習練。否則必為邪功所惑,成為只知有敵,不知有情之人。緋,昔年為得到‘天下第一高手’之虛名,冒然習練此篇,結果抱憾終身。亦曾想過毀去此篇,奈何終不忍這絕世武功就此失傳,後來者若不到心念已灰之時,切不可步緋之後塵。戒之,切之!”
冷殘缺暗道:“能讓這位武林怪傑,抱憾終身的事究竟是什麼呢!既然,他留下對後人的告戒,我還是不要隨意翻看吧!”想到這,他慢慢合上了秘籍。冷殘缺怎會知道,命運真的將他推向了這“碎心之劫”!
冷殘缺裝上他削好的假肢,拔出“寒菊斬”揮手凌空刺出,只見一道淡藍色的劍芒連透,二十幾棵參天巨樹。緊接著又是一串暴響。巨樹由劍芒穿開的裂口處,“砰”然炸裂,變成一堆木屑。
冷殘缺又仰天一聲長笑,聲波帶著“血狼煞”的赤紅勁氣,向四周蔓延開來。聲波所過之處,樹葉如受霜打,倏倏而下。鳥獸紛紛倒地,暴血而亡。
“寒菊斬”驚喜道:“主人你的功力恢復了嗎!”
冷殘缺搖搖頭道:“只恢復了八成!不過八成也夠了,足夠我再出江湖殺他個天翻地覆了!”冷殘缺帶著“寒菊斬”消失在了茫茫森林之中。
神醫廬中!
正在酣睡的延神醫忽然感到,身前穿來一陣凜冽殺氣,猛然睜開眼睛,只見床前站著一個獨臂赤發,眼帶殺機的武士。延神醫一驚正要出聲求救,卻見一把冒著寒氣的利刃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延神醫哆嗦著道:“你——你——是什麼——人?”
那人笑道:“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冷殘缺!”
延神醫道:“你要做什麼!”
冷殘缺,冷冷一笑,還刀入鞘。抓起延神醫的脖子,提著他向外走去。冷殘缺將延神醫扔在了客廳之中,只見客廳的椅子上正捆著延氏三姐弟。延神醫驚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冷殘缺笑道:“做什麼!我要當著你的面,活剝他們三個的人皮!”說著提刀向他們走去,三人口中塞著布條,不能出聲,延神醫的那三個孩子。只能睜著驚恐的眼睛拼命掙扎,延神醫跪在地上死死抱住冷殘缺大腿,哭喊道:“我求求你,放了他們吧!他們還只是孩子!”
冷殘缺笑道:“好啊!如果你答應的我三個條件,我就放了他們!”
延神醫無奈道:“好你說吧!”
冷殘缺道:“第一,我要出資重修醫學會。如果修得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就先把他們手砍下來!第二,我要你交出你的醫學典籍,供天下醫家研究參詳。如果你敢藏私,我就讓他們生死不能!這第三嘛——”
延神醫已經喊道:“你這個強盜,你——”他話沒說完,冷殘缺揮手彈出一股勁風,削掉了延紅的一片頭髮,延紅悶哼一聲嚇得昏了過去。延神醫忙叫道:“住手,快住手!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