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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城”面水背林,河岸上有戰船封鎖,林中更是被清掃一空。不要說是人跡,就是飛禽走獸,也難見一隻。訓練有素的士兵,都在不聲不響的搬運著物質,偶爾才能聽見,幾聲軍官催促。
城內城外充滿著令人窒息的死寂。忽然,城中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一股充塞天地的肅殺之氣,如一陣刺骨的冷風,滲進了他們的脊樑!
城頭上的一個士兵,忽然喊道:“長官,你看那是什麼?”
所有人都向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團黑煙,正穿過樹林,向城前逼近。黑煙所到之處,樹木悉數萎靡乾枯,如被火焚。眨眼間,一片蔥鬱的森林,就變成了焦土。黑氣也逼近了護城河。護城河水“咕嚕,咕嚕”的翻起了黑色的水泡。更冒透出了詭異的黑煙!
守城長官,大驚失色喊道:“戒備,戒備,弓箭手快放箭!……”他大喊之下,那些被嚇得呆若木雞的士兵,才醒過神來,彎弓搭箭向黑煙射去。如漫天飛蝗的箭矢,穿過黑煙之後,便再無聲息!守城長官高喊道:“再放,再放……”
有士兵驚呼道:“城牆……”
那用方石,青磚壘砌的堅固城牆。此時,正在逐漸的變成沙礫,隨風飄落。忽然,“噗哧”一聲,整座“奈何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沙堆。城中士兵或是被沙土淹沒,或是跌落在沙堆上。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黑煙已經“砰”的一聲擴大到方圓十里,將“奈何城”的廢墟,籠罩在當中。黑煙中飛出了無數,號叫著的冤魂。他們將那些士兵一個個的,從沙土中提了出來,按倒在地。
黑煙的深處,緩緩走出了一個黑衣武士。他俊俏的面孔,此時已經被殺機,扭曲的猙獰恐怖。他似乎根本沒有去注意那些,被嚇得嗦嗦發抖,拼命掙扎得士兵。他仰天一聲長嘯,卻如同魔物的狂嚎。三萬多名士兵的精氣,被硬生生從身體中扯出,向那武士的口中飛去。
那些士兵的血肉,在一點點的乾枯,四肢痛苦的抽搐著,將沙土刨得陣陣飛起,他們臉上的皮膚,也在不斷的下陷,變成了蠟黃的骷髏。只有那雙眼睛,還在驚懼的圓睜著。看著自己的精氣被抽離身體,也看著壓住他們的冤魂在淒淒的詭笑……
片刻後,三萬士兵的精氣被全部抽乾,他們也變成了冤魂,自動排列在那武士的身後。隨著他踏過自己的屍骨,向江中走去!
黑氣入江,百里江水如被煮沸,涌動著黑色的氣泡。江中漂起了,白茫茫的一片死魚。沒過多久那些死魚,便鱗片脫落,骨肉盡靡。上層江水頓時變得粘稠如漿,腥臭撲鼻。更飄蕩著死亡的氣息。
黑氣登岸之後,就直奔著七城駐紮的大營飛了過去!
夢幻天國今日來與七城交兵,連戰連敗,損兵折將,傷亡慘重。現在眼看,七城軍隊就要攻進天國境內。天國上將軍,紫衣候正在調動人馬,準備拼死守土。卻見一陣黑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頃刻間,就將雙方交戰的人馬,籠罩在當中!
正在紫衣候面對突乎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時。就見夢幻天國的士兵,被一個個從黑煙中扔了出來。這些士兵雖然大部分嚇得說不出話來,但是,他們都沒有受傷,最多也只是落地時擦傷了一點皮膚。
紫衣候撥開眾人,來到唐斬情身邊問道:“斬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斬情道:“黑煙中的人,好像是冷將軍,不過……”
紫衣候道:“不過什麼?”
唐斬情躊躇道:“他好像已經變成魔鬼了,正在抽取活人的血肉!”
紫衣候問言,頓時愣在那裡。
再說黑氣之中,七城人馬除了,主帥“傲劍城”城主管炎,仍舊在揮劍,斬殺冤魂之外,其餘人已經全部被殺!
管炎的劍氣,防護全身,密不透風,上千冤魂也是奈何他不得。忽然,一個黑衣武士道:“住手!”冤魂得令,退居一旁。黑衣武士向管炎笑道:“劍法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管炎道:“傲劍城城主管炎,你又是何人?”
黑衣武士道:“我叫冷殘缺,我今天要拿你祭刀!”說到這右手,他凌空一抓,將十幾條冤魂收在手中,冤魂一入他手,立刻化成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冷殘缺橫刀立於空中道:“我讓你先出手!”臉上神情似已將管炎看做一個死人。
管炎一生高傲,哪受過這樣的侮辱,狂吼一聲,劍芒直冒三尺,向冷殘缺前胸刺去。冷殘缺不緊不慢。輕舉長刀,頂了上去。就在劍鋒,刀尖剛剛撞出火花那一刻。長刀立刻化為無形,冷殘缺的食指,中指“啪”的一下,緊緊將劍身嵌住。那消失的長刀,又散做魂魄狀。冤魂如劍直刺入管炎體內。
在管炎體內的深厚內力強壓之下,冤魂和鮮血,一起從十幾個血窟窿當中,噴射而出。冷殘缺張口一吸,鮮血被全部吸進他的口中。隨著他喉嚨中“咕嚕,咕嚕”的狂飲聲,管炎也變成了一具乾屍!
冷殘缺擦去嘴角的血跡,收起黑煙,向七城方向迴轉。
紫衣候見黑煙逐漸縮小到一人大小,向西飛去,而地上又堆滿了骸骨,心中道:“趕盡殺絕,這不正是殘缺的作風嗎?”心念到此,馬上追著黑煙喊道:“殘缺,殘缺,是你嗎?”黑煙卻如飛而去,只留下了,紫衣候的喊聲在空中久久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