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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殘缺仍舊跪在地上,他橫放在地上戰刀反射著他眼中的淚光。
忽聽,門口血魔喊道:“盟主此地不宜久留,速退!”
冷殘缺聞聲,方醒說道:“師伯,請隨師侄離開此地!”
蕭遠山等人依言,隨冷殘缺向地牢外走去。方一走出地牢大門,只見地牢外的空地上火光連綿。無數武士手持火把,刀出鞘,箭在弦,殺氣騰騰將紅月盟與蕭遠山等人圍在中間。林儀從一群武士背後,緩步走去,大笑道:“冷盟主,久違了!”。冷殘缺怒哼一聲卻不答話。林儀陰冷一笑道:“我本來想過幾天再送蕭老狗上路!但是,冷盟主既然來了,就和他們做個伴吧!放箭!”他話聲一落,漫天箭雨已經飛向冷殘缺等人。
冷殘缺大吼一聲,以刀氣護住全身直奔箭雨撲去,無數利箭被他的護體刀氣震偏了方向。四魔撥打開利箭,也向不同的方向飛去。魔神的忠義武士圍成一圈將蕭遠山護在當中。冷殘缺飛出兩丈聽見身後有人中箭,而發出痛哼,不由得心中一痛,他不必回頭亦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昔年,他那些忠肝義膽的兄弟,不也是以血肉之軀護他脫險嗎?冷殘缺一聲長嘯,是代表他殺戮的開始,也是為死去的義士壯行。只見他長刀橫揮,一排弓箭手的人頭在凜冽刀氣下飛上半空。他身形尚未落地,手中長刀由劈變為直刺,刀式前行,帶動著他在火光下幻做一串的身影,在被刀氣沖成兩半的屍體中穿梭,直奔林儀而去。林儀見狀大驚,方要逃逸,只覺得頸間生出森森寒氣。——冷殘缺的長刀已經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冷殘缺的身後還在飄散著血霧,可見他速度之快。冷殘缺手上用力,林儀被壓跪在地上。林儀抬頭仰望,只見火光中冷殘缺威風凜凜,若魔神降世,嚇得抖若糟糠。
冷殘缺大喊道:“全都住手,否則我先斬此人!”林儀的部下,全部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奮戰的四魔,也同時向冷殘缺靠攏,占住有利方位。蕭遠山也在部屬的攙扶下走向冷殘缺。參加圍攻的人,有很多人在不同的程度上受到林儀的威脅,本不願意背叛老會首,見冷殘缺制住林儀,自然的讓出一條道路,讓蕭遠山與冷殘缺會合。冷殘缺對蕭遠山道:“師伯,這些人是您會中的叛逆,該如何處置請師伯示下!”冷殘缺此說,非是狂傲,如果不是顧及蕭遠山的安危,紅月盟將這些人殺光屠盡並非難事。
蕭遠山略一沉吟,大聲道:“林儀狼子野心,大家不要受他利用。若大家現在放下武器,仍是我魔神的兄弟,仍是我蕭遠山的兄弟!”
“笑話!我看放下武器的應該是你!”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中年美貌婦人從人群後走出。她身後跟著六名武士,分壓著蕭夫人和蕭黛。
蕭遠山一震,叫道:“劉欣你要做什麼!”
冷殘缺聽聞此人就是,他的師娘“劉欣”眼中殺氣迸射。又見她壓著蕭夫人與蕭黛心中一沉。忽然,他見到蕭夫人與蕭黛腰間皆佩帶長劍,頓時心中怒意又生,且比先前更勝。冷殘缺嘴唇微微顫動,他以傳音入密,對血魔與刀魔說了些什麼。兩魔臉色微微一變,但馬上有恢復了正常。趁眾人分神注意劉欣之即,在地上揀起,兩副弓箭,箭搭弓弦藏與身後。
劉欣笑道:“蕭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為了你的夫人與女兒,你就該棄械投降!”
蕭遠山的眼中閃過,一片痛苦的神情,咬牙道:“我與高蘭在段兄弟離去時,情誼早絕。你威脅不了我!”
劉欣笑道:“那你的女兒呢?你與她也情意早絕了嗎?不過,蕭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殺她的,我會給她找一千個一萬個丈夫!”蕭黛滿面怒氣的瞪了劉欣一眼。
蕭遠山氣得渾身亂抖罵道:“無恥的賤婦!”又一跺腳,別過臉去低沉道:“小黛,如果你是我們蕭家的人你就咬舌自盡吧!”他的話雖然決絕,卻至不住眼中的淚水。
劉欣一怔,隨即笑道:“乖侄女,你聽到了沒有?你爹在讓你自盡呢!”
蕭黛淒聲道:“爹,你這是為什麼?”
蕭遠山道:“為了我身邊的這些兄弟!”
蕭黛大笑一聲,尖叫道:“兄弟!難道你的心中只有兄弟嗎?”蕭遠山默然不語。
蕭遠山對部下之情,令冷殘缺內心激動無比。暗道:“難怪當年師父對蕭遠山肝膽相照,此人卻是義氣深重!”
劉欣道:“蕭大哥,好英雄啊!既然你不愛惜妻女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我現在就先——”
未等她把話說完,冷殘缺已經一聲冷笑,高喊道:“你要殺就趕快動手,何必那麼多的廢話,如果你不願意動手,我倒願意帶勞!”他話音方落,只見血魔,刀魔弓拉滿月,兩隻貫穿他們深厚內力的長箭,帶著破風之聲,直射蕭夫人與蕭黛咽喉。
蕭遠山見妻女即將死在眼前,情急攻心,晃了兩晃幾欲昏厥。卻見蕭黛快速出劍將箭擊飛,蕭夫人也飛身躍出三尺,那箭卻將她身後的持刀武士胸膛貫穿。蕭遠山見妻女無恙,先是一喜,隨後大怒道:“賤人,你們竟合謀騙我!”蕭夫人與蕭黛被當場揭穿,面紅耳赤,不能做答。
失去談條件的籌碼,劉欣面色蒼白,不知所措。冷殘缺大喊:“現在開始,棄械投降者生,膽敢頑抗者死!”林儀的屬下多數丟下了武器。只有他的一些死黨還聚集在劉欣的身邊意欲頑抗。冷殘缺喝道:“生擒三女!其餘人等格殺勿論!”四魔得令,同時飛身而出,不消片刻便將叛逆殺光屠盡,手提被點住穴道的三女,向冷殘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