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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殘缺見狀拍馬出陣,大聲道:“我便是冷殘缺!”
齊狂客得意道:“冷殘缺,你立刻率領你的人馬退過五陽河!”
冷殘缺大怒道:“你白日做夢!”
齊狂客獰笑著揮了揮手,十名大漢手起刀落,將十名魔神兒郎斬於刀下,隨即又將人頭扔下城來。齊狂客笑道:“你說一個‘不’字,我便斬下十顆人頭。你若連說十聲,嘿嘿,你的一百多名的手下的人頭也就都落在城下了。到那時你再攻城不遲!”
冷殘缺心中大怒,卻又顧及被俘的部下不敢冒然開口。揮手示意前鋒後撤。一旁的雷霆震道:“會首,不能退啊!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啊!”
跟隨在他身邊的絕斧客也道:“弟兄門一路殺來血染百里,若現在撤軍便前功盡棄了!請會首三思啊!”
冷殘缺心中何嘗不知此時撤軍,再想攻打踞虎莊必定會再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可是若不撤軍,他如何對得起這百餘名隨他征戰沙場,血染關山的兄弟。冷殘缺終於咬牙道:“撤——軍——!”說罷,頭也不回向大軍中走去。
忽聽見,城上傳來王重的喊聲:“會首不能撤軍!別管我們,為了死難的弟兄也為了魔神!——”他話未說完,齊狂客大叫:“把他給我掛起來!”立刻有兩名大漢,將只碩大的鐵鉤,自王重的後腰處插入,鐵鉤後的繩索連在一個碗口粗的旗杆上。另兩名大漢拉緊繩索,王重的身體被吊上了旗杆,劇烈的疼痛令他慘叫不止,雙腿亂蹬,鮮血順著他的身體不停的灑落。王重忽然在半空之中大喊道:“不要撤軍,攻城,攻城,攻城!”最後一聲悽厲“攻城”喊出,他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鮮血在北風中飄散,王重也隨風而逝——他已經咬舌自盡了!
雷霆震眼含熱淚贊道:“好!好!好漢子!”
被押地上的王龍,猛然站起大吼道:“有種的隨我來!回首會為我們報仇的!”吼聲中,人已由城牆上躍下,“砰”的一聲,王龍飛濺的腦漿,染滿了城牆,大地。王龍這條錚錚鐵漢,亦隨乃兄去了。只見城頭上魔神兒郎,吼聲連連。或奮力從城上躍下,或是猛撲向敵人的兵刃。不多時,那城上城下便染滿了魔神兒郎的鮮血與腦漿。北風獵獵,忠魂裊裊。
冷殘缺大吼一聲:“全力攻城,只可戰死,不可後退!城破之日,寸草不留!”
魔神兒郎,齊聲喊道:“只可戰死,不可後退!”
“殺啊!”百餘面人皮鼓,同時敲響。鼓聲如雷,殺聲震天。山川草木,蒼天大地,都在這殺聲、鼓聲中震盪。一時間,無數的鐵抓,繩索,雲梯搭上了城頭。城上更是箭如驟雨,石如狂雹。魔神兒郎插滿箭矢的身軀,被砸碎頭顱的屍體,不斷的與滾木擂石一起落下。護城河內落滿了屍體,殷紅的鮮血,摔出的內臟,破碎的黑衣讓護城河換了顏色。先鋒隊幾乎傷亡殆盡。
冷殘缺喊道:“弓箭掩護,二隊衝鋒!”
魔神兒郎,立刻結起箭陣。無數箭矢帶著奕奕冷輝和破風之聲,向城頭射去。箭矢由下而上雖無法大面積傷敵,卻也壓制住了城上賊寇。二隊趁機搶攻,魔神兒郎方攀至一半,城頭上數鍋熱油,急頃而下。滾熱的油澆在人體上,冒著縷縷白煙,茲茲做響。疼痛難忍的魔神兒郎,鬆開雙手自半空中重重摔下。地面上的油,被他們的鮮血托起,隨著血水四處流淌。受傷的兒郎顧不得包紮傷口,忍著疼痛又架起了雲梯。城頭上忽然又落下了一片火把。城下立刻成了一片火海,滿地屍體在火焰中劈啪亂響。渾身是火的兒郎,瞞無目的的掙扎慘叫,不顧一切的跳如護城河中,又被河中的木刺穿成了蜂窩。
城下躺滿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護城河中漂浮著慘不忍睹的身軀。“只可戰死,不可後退!”魔神兒郎用他們的生命,去完成了他們諾言。
冷殘缺雙目盡赤,命令道:“雷霆震,你率領三隊,四隊一起上!”雷霆震方要帶隊衝鋒,卻聽見一聲大喊:“且慢!”
冷殘缺與雷霆震同時尋聲望去,只見鄭宇從營帳中奔來。鄭宇在冷殘缺面前跪倒道:“會首!屬下請戰!”
冷殘缺皺眉道:“鄭旗主,傷勢未愈!還是——”
鄭宇眼含熱淚,一臉悲憤道:“屬下已聽到王氏兄弟捐軀的消息,請會首准許我為他們報仇!”
冷殘缺點頭道:“好!你便帶領你旗下人馬。與雷霆震一起,去提齊狂客的人頭來見我!”
鄭宇大喜道:“謝會首成全!”說罷,提起一雙短戟與雷霆震分領兩隊人馬,沖向城牆。
鄭宇率先攀上了雲梯,他將一把短戟別在身後,另一把持在手中。快速向城上攀去魔神兒郎也四下向城上攀去。鄭宇撥打著箭矢快速攀爬,忽然城上冒出一名大漢,手中砍刀直奔鄭宇天靈劈去。鄭宇將頭向右一偏,砍刀帶著他臉上的一塊皮肉剁進了他左肩。鄭宇大吼一聲雙腳用力,雲梯在他腳下斷裂,鄭宇卻凌空飛起。手中短戟斜下揮出,劈掉了那大漢的半邊頭顱,鄭宇隨即落在城上。鄭宇左臂無法抬起,右手揮舞著短戟,在人群中瘋狂衝殺。齊狂客見鄭宇上城一擺手中長劍,向鄭宇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