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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和林儀見這女子,心頭一寬。
冷殘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綠衣少女,手持長劍,俏生生的從在蕭夫人身後走出。冷殘缺笑道:“怎麼若大個魔神英雄會,沒有高手了嗎!讓一個女子出戰!”
那女子笑道:“高手只能對高手,如冷盟主這樣的武士我來就可以了!”
冷殘缺不願意和女子計較,沉聲道:“冷某不願和女子交手!小姐還是回去吧!”
那女子傲然道:“冷盟主,是不願還是不敢!小女子武功低微,但是有把握十招之內擊敗冷盟主!”那女子神態囂張至極,狂傲至極。
冷殘缺道:“小姐,你太狂了,你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蕭黛,家父蕭遠山。冷盟主如此問是不是怕輸不起,先套個關係呢!”
冷殘缺站起身來,喝道:“冷某若不能一招將你擊敗,便自廢雙臂永不言武!”說罷,持刀站於蕭黛的對面。
蕭黛劍出如電,五道劍氣分襲冷殘缺五個死穴。冷殘缺一刀劈出人隨刀行,轉瞬間便與蕭黛換了個方位。冷殘缺還刀入鞘,蕭黛卻一臉慘白的立在原地。手中長劍已經折成數段,一口鮮血從嘴角流出。
魔神英雄會的總也被震得呆若木雞,蕭黛長劍折斷,衣服卻完整無缺。也就是說冷殘缺刀氣,在震斷長劍之後,沒有直接攻擊。而是以柔勁擊傷了蕭黛的內臟。如此段的距離內勁力收發於心,這是何等高深修為啊!
蕭黛扔掉斷劍悽然走回。
冷殘缺高聲道:“那位朋友還想指教?”
眾人見紅月盟如此身手,誰還敢悍不畏死,用自己的脖子去磨別人的刀。
冷殘缺見半晌無人答話,向蕭夫人抱拳笑道:“既然沒有人願意再比,冷某告辭了!”
“如果讓冷殘缺走了,魔神英雄會的顏面何在!如果硬要留下他,魔神英雄會又有誰能攔得下他們。況且……”正在蕭夫人憂鬱不決之即,身後傳來一個女聲,“讓他們走!”蕭夫人也隨聲道:“讓他們走!”魔神首領雖覺得,蕭夫人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但也不敢有任何疑義,眼看著紅月盟大搖大擺的離開。
是夜,冷殘缺以鬼眼探明毒僧養傷的位子,將他手到擒來。點廢了他的內功又被毒魔餵下專用於審問的離魂丹後。竟從毒僧的嘴問出了一段隱藏了三十年的秘密。
原來昔人毒害段青的人,竟然是他的妻子劉欣。那劉欣天生淫賤與林儀早有姦情,在段青出征之即,劉欣勾引蕭遠山未果,怕段青發覺,便與林儀定下毒計。在蕭遠山房內放下自己的貼身褻衣。照成他們夫妻反目,蕭夫人一氣離家出走。蕭遠山為顧全段青顏面未將當時事情說出,哪知不久林儀便勾結了毒僧對蕭遠山下毒。天幸蕭遠山功力深厚,未被毒死。林儀又挑唆蕭夫人,找段青報仇。其後,劉欣詐死欲使蕭遠山與段青火併。段青義氣深重,終不忍心報仇。劉欣深知段青性格授意毒僧在段青的鐵血大旗上下毒終竟段青毒斃。
蕭遠山深覺對不起兄弟,竟三十年不肯見他妻子。林儀一力推蕭夫人上台,蕭夫人對狼子野心的林儀信任有加,未加防範。林儀在三十年不斷培養自己的勢力。又在不久前與七雄之一的大秦社勾結,就是紅月盟到達河北的前一天將忠於蕭夫人的屬下與蕭遠山一網打盡,囚於地牢當中。軟禁蕭夫人,尚未來得及逼迫其交出魔神英雄會的震派密集《玄魔錄》,紅月以到河北,林儀心中有鬼才將蕭夫人又搬到台前,那劉欣也於幾日前從秘密住所搬到會裡,以林儀夫人的身份公然出入。
冷殘缺聽到經過,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抽刀將毒僧剁成了肉醬。師父的一世英明竟然毀在一個淫婦的手中,想到這裡他仰天狂呼道:“我不將你們趕盡殺絕誓不為人!”
第一卷 鬼劫 第十一章 大秦魂
這人世間可有地獄,若說有誰能去相信。若說沒有,那麼魔神英雄會的後園的地牢又是什麼呢!被染滿污血的牆壁上,還掛著因痛苦難當而插出石縫中,又在不停撕嚎與掙扎中掰斷的手指。牢房裡的人或坐或臥。他們滿身血污形同鬼魅,有些人早不堪折磨而斷了氣,屍體卻未被抬出,屍體與生者都被塞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混雜在一處。
如果不看他們的眼睛,你分不出他究竟哪一個是活人。死者圓睜著雙眼,從他空洞的眼睛和變形的面孔上,仍能看到他死前是如何的痛苦。活著的人眼中仍有一絲對生命的渺茫的希望。他們偶爾抓起同伴屍體上的蜈蚣或老鼠,塞進嘴裡咀嚼。他們在用同伴的屍體餵養著蜈蚣,老鼠甚至蛆蟲。又用這些噁心的東西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每當他們看見獄卒,在大嚼酒菜時,眼中都會散出企求的目光。昔日叱吒江湖的豪傑,現在竟對一桌普通的酒菜,報有如此的奢望。但是武士的尊嚴又讓他們壓制住了,那開口乞討的想法。
忽然一個面向牢門飲酒的獄卒驚呼道:“你們看那是什麼!”七名獄卒一起向牢門望去。只見牢門貼地的縫隙里,正不斷流進殷紅的液體。那殷紅的液體越流越多,就像有人從門縫向地牢里潑進的水一樣,不斷的蔓延。“好象是血!”
“不錯是血,而且是人血!”冷殘缺的話,仍然是那樣沒有一絲的煙火味。“你——你是誰!”顫抖聲音,並沒有問出他想要的答案。一聲刀嘯和七顆滾落的人頭,讓地牢中的囚犯又燃起了希望。冷殘缺揮刀斬斷了牢房的鐵欄。高聲叫道:“哪位是魔神英雄會會首,蕭諱遠山前輩?”聞言,牢房裡站起一位花甲老人,他雙目混沌,根本看不出他是習武之人。只能在他的身材依稀看出,他昔年那雄偉的體魄。那老者向抱拳道:“老夫便是,不知這位英雄有何見教!”冷殘缺雙膝跪倒,拜道:“師侄冷殘缺,拜見師伯金安!”說著取出紅月令雙手捧過頭頂。蕭遠山顫抖著接過紅月令,捧至面前,兩行清淚流進他抖動的雙唇中:“段——段兄弟——啊!”他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激動,這位暮年的英雄淚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