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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他僅有的幾位親人,他怎麼可能不在乎你。”小萌說道,兩年的成長,讓小萌顯得更有味道,更加成熟了,反觀我,好像還是如過去一樣年輕幼稚。
“等看完劉道洪後,我們馬上回國,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我復活的消息了,一定非常想見我。”
小萌挽著我的手臂,好像我隨時會跑了一樣:“那是當然。”
“對了,”拓信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我手上,“當初你讓我把這個給小萌姐,可是小萌姐怎麼都不肯收,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我好奇地打開小盒子,裡面是一串銀項鍊,那是我給小萌買的第一個禮物,我轉頭看向小萌,小萌的脖子上還戴著另一串項鍊,她伸出縴手,幫我戴上了項鍊,還不忘在我肩膀上留下她的虎牙印:“下次要是讓我看到你沒戴這項鍊,知道自己是什麼下場了吧?”
我無語地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摸著脖子上冰涼的項鍊,我的腦袋裡卻在想著另一個女人。
張凌。
兩年了,她已經大三了,或許已經在某個公司實習,遇到了一個有錢的富公子,或許她也曾經因為我的失蹤而難過迷茫,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她大概已經把我忘記了吧。
想到張凌,我突然若有所失,這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喪邦下了車,敲了敲車窗:“到了。”
走下了車,映入眼前的是一棟完全由黑色不知名合金打造的圍牆,上面擺著高壓電網,周邊無數個哨崗,有許多拿著真槍實彈的特種兵們在把手,我甚至發現了遠方的山頭上,有幾隻黑黝黝的槍口在對著我。
我皺著眉頭說道:“關得這麼嚴實?”
“不得不小心,畢竟他身份特殊,我們留著他的性命,至少一時不會遭來嶗山的怒火,”喪邦說道:“而且,我們一直在等你親自來審問他。”
喪邦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突然輕鬆了很多,我能理解他心裡所想。
與我一樣,因為劉道洪,喪邦失去了他最愛的妻子,家庭從此破滅,要說恨,他與我一樣痛恨劉道洪,恨不得他早點死。
但是他卻一直忍著,希望有一天我能回來,代替他親手殺死劉道洪。
我感激地對著喪邦點點頭,喪邦走上前,經過了十幾道手續,才驗證了身份,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小萌和拓信止住了步伐,我和喪邦一起走了進去。
“問完你想問的,劉道洪就憑你處置了。”
走過了十幾道門,在最後一道門前,喪邦停下了腳步,退到了門外,緩緩關上門。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屋子,除了周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以外。
推開那道門,入眼的是一張床,一張方桌,一個馬桶。
方桌旁坐著一個滿臉鬍渣的中年人,此時他的身前正擺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不知道寫些什麼。
聽到開門的聲音,那個中年人緩緩抬起頭,二目無神,盯著我好久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韓水?”
我輕輕走到劉道洪面前,坐在他的對面:“是我。”
“你沒死。”
“托你的福,沒死。”
“也對,你死不了。”
“可你曾經無數次想殺我。”
“那都是過去了。”
“如今呢?”
“如今……我只想早點解脫,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牢房,無論是生是死。”
“看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不是害怕。”
“那是逃避?”
“這也不是逃避。”
“那是什麼?”
“是贖罪。”
走進這個房間之前,我想到過無數種畫面,可唯獨沒有想到,劉道洪會說出這兩個字。
“你知道你自己有罪?”
“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劉道洪滿是鬍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善惡之分。”
“有。”
“沒有,”劉道洪嘲笑道,“只有利益。”
“你這種人眼中,當然只有利益。”
“或許在你眼中,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在我眼中,你同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劉道洪,等待他的下文。
“誰都有故事,我也一樣,只是我的故事不如你們的波瀾壯闊,不如你們的感人肺腑,我只是愛上了一個死去的人,我只是想要復活她罷了。”
“一切阻止我的,就是我的敵人,就是我不得不殺死的對象。”
我的呼吸突然一窒:“你的所作所為……”
“當然是錯誤的,”劉道洪的眼裡流出了一絲清淚,“我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第兩百四十一話 親兄弟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善惡之分嗎?
或者說,善就是我們所喜,惡就是我們所惡?
劉道洪所說,人世間本來就沒有善與惡之分。只不過眾人說他善他就是善,說他惡他就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