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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潔面乳好像忘在昨天的賓館了。”
“你想咋地?”
“你幫我去拿一下,反正也不遠。”
“不去會怎樣?”
“隔壁有空房。”
好傢夥,居然敢威脅我,不知道我是標準的福建大男子主義加直男癌晚期嗎?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去幫一個小丫頭拿什麼爛潔面乳?
但還有一句話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今晚能和張凌住同一個房間,方便我實行韓家傳宗接代的大業,我就暫時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昨晚的賓館離這兒也不遠,就一百多米而已,我穿著大褲衩,踩著拖鞋,兜里裝著手機就出門了。
本來張凌還想去昨晚那個賓館住,可是被我否決了,昨晚的賓館太詭異了,沒想到今晚還得去一趟,想到那詭異的笑聲,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恐懼往往是源於人的內心,很多情況下都是人們自己嚇自己。我不去想太多有的沒的,等會兒只要走到賓館去問一問就好了,沒準人家整理衛生時發現了,就放到前台來了也說不定呢。
在賓館樓下,我看到了正左擁右抱的余達,只不過他抱著的都是男人。我去,一直以為他小子是裝的,沒想到真的是基佬,我菊花一緊,過去同宿舍三年,不會我的後花園早就失守了吧?
我沒敢上前打招呼,悄悄地從後面繞進了賓館,等電梯門關上了,我才呼了口氣。
咦?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賓館門口,車牌號閩H2268A,奇怪,那不是我姑丈的車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我的高中在一個叫做順昌縣的小縣城,離我的家鄉有三小時車程,我的媽媽生我時難產死了,爸爸也不知道為什麼癱瘓了,因為家裡人沒空照顧我,就把我送到這個縣城裡念全封閉式私立高中。
一般沒什麼事,我的親人都很少來這裡的,來了也會通知我,但是今天姑丈的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的姑姑是一個護士,而我的姑丈是一個雕刻家,並不是雕刻藝術品之類的東西,而是去寺廟道觀里雕刻觀音、黑白無常什麼牛鬼蛇神之類的東西。他經常出差,一年中有十一個月不在家,我也很少見到他。
因為爸爸癱瘓的原因,一直都是姑丈一家照顧我,姑丈對我特別嚴厲,比我爸還嚴厲。
我可不敢讓他知道我和女孩子出來開房了,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在喊著等一下,我卻急忙按下電梯,還好他沒趕上。
出了電梯,我直奔前台,前台已經不是早晨那個小女孩了,而是一個大媽。
我直接問道:“你好,我早上有一件東西忘在你們6044號房間了,早上清理房間的時候有發現什麼嘛?”
那大媽頭也不抬:“你記錯了吧,我們這兒壓根就沒有6044號房間。”
沒有6044?不可能啊,我看得非常清楚。
“不可能吧,我昨晚住的就是6044,就是六樓走廊盡頭的那一間。”
“你有病吧,哪家賓館會哪4做房間編號的,還44,你秀逗了?”大媽厭煩地說道。
雖然大媽的態度非常惡劣,但是我也沒心思和她吵,於是說道:“昨晚入住的,張凌,你幫我查查吧。”
大媽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幫我查了:“你看吧,明明是6043號房間,6樓盡頭也就是6043,沒有6044,早上做衛生的時候沒發現什麼,剛好現在沒人入住,我把房卡給你你自己去找找吧。”
“謝謝,謝謝。”我趕緊道謝,接過房卡就往走廊跑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廊里一個人也沒有,燈好像壞了,忽明忽暗的。
這走廊非常長,像恐怖的深淵。
6041、6042、6043、6044……
我站在6044門口,看了看房卡,房卡上面居然歪歪扭扭地寫著6044.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回頭看了看走廊的入口,但是太遠了,我又近視,什麼都看不清。
隨著“滴”的一聲,房門上的燈亮起,我輕輕地推門而入。
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又如開了空調一般陰冷徹骨,我打了個冷戰,急忙把卡放進感應場槽,打開電燈,房間裡頓時明亮起來,我看向牆壁上的畫像,那畫像還是如早晨所見一般,那樣恐怖嚇人。
我不敢多呆,趕緊走進廁所,發現在洗漱台上就放著一瓶白色的潔面乳,我拿上潔面乳,就往外走,這詭異的房間,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我走到門外,伸手進房間關燈。
“啪!”走廊非常安靜,開關聲卻如雷聲一般刺耳。
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即使拉著窗簾,不免有一點光亮透進房間,借著那光亮,我看到那畫像里的女人,好像在往窗外爬。
“啪!”我打開燈,那畫像又如剛才一樣,那女人單手扶著下巴,看著我。
果然是心理作用,自己嚇自己。我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下,順手又關上了燈。
而我看到的景象,卻令我硬生生嚇退了一步,一股寒氣從頭澆到腳。
那女人好像又朝外爬出了一點!
我趕緊打開燈,畫像還是一樣。
關燈。
她的手往外伸了!
開燈。
依然什麼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