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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馬雄抽出了匕首做好準備,接著率先往銅鐘走去。眾人跟在馬雄身後,也都坐著戒備。走到近處,馬雄突然發現這東西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口石頭箱子。這口箱子很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上邊的。
路宗見到這東西,抓抓頭道:“奶奶的,這墓也真奇怪,棺材怎麼放在一口鐘上?”
劉全勝說:“棺材應該沒那麼短吧,馬雄看像口箱子。”
馬雄對眾人道:“先不管是棺材還是箱子,咱們得先想辦法把它弄下來。”
馬雄說罷抬頭看看了那口鐘,又看了看銅鐘底下的地洞,又對大家說道:“這鐘比地洞要大,把繩子弄斷,讓這鐘落下來。”
葛美說:“用火燒吧。”
馬雄點點頭,隨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旗子,然後將背包里的燃料澆在上面,舉起旗子就把燃料往掛著銅鐘的繩子上塗,接著點上了火。
借著燃料,繩子很快就燃燒起來。這條繩子非常粗,大火足足燒了將近十分鐘,繩子才啪地一聲,從中間斷開。
頓時,那口銅鐘就失去了上方的拉扯力,嗡地一聲就往下落,銅鐘直直落下,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銅鐘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覆蓋住了那個陰暗的地洞。
銅鐘帶起的氣浪伴隨著巨大的聲響就迎面向我們襲來,眾人都不由得伸手遮擋住了臉龐。煙塵過後,馬雄這才朝那口大鐘走去。那口大鐘當真是重,如今落下,它底下的地面已經紛紛裂開。
銅鐘約莫有三米多高,不過它落下的時候,頂上的石頭箱子被這麼一震,已經大半邊滑出來了,我們稍稍用旗杆一捅,石頭箱子就落了下來。因為害怕箱子落下來會摔破,所以我們事先用許多旗布疊在地上厚厚一層。箱子一落到地上,頓時就響起了一陣沉悶的砸地聲。
眾人走上前去將箱子扶正,這才仔細端詳那口箱子。
這口箱子很大,呈正方體,邊長約有半米以上。馬雄走上前去試了試它的蓋子,卻發現這蓋子打不開,看來又是從裡邊用機鎖給鎖上的。
路宗敲了敲那口箱子,對我們說道:“裡邊果然是空心的,既然箱子放在這,馬雄看盤龍烏膽多半在裡邊。咱們得看看該怎麼打開,如果裡邊真是那個寶貝,就趕緊走人。奶奶的,這鬼地方馬雄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馬雄說:“箱子打不開,估計是鎖上了。”
這個時候,葛美蹲下了身子指著箱子的表面忽然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上面有浮雕,是一些畫。”
馬雄聞言當即蹲下身去,發現箱子上邊果然刻滿了浮雕,浮雕布滿了箱子的四面,但是蓋子上卻沒有。馬雄低頭看向一面,入眼便是一隊人馬。
浮雕上所描述的環境是一座山峰,一隊人馬提著刀槍,趕著馬匹和駱駝,在山腳走著。隊伍的後方,則有一輛馬車,這輛馬車上豎著一把大傘,傘上淌下來一帳簾幕,模模糊糊可以看得見裡邊坐著一個人影。
馬雄將手電筒照射在浮雕上,細細地觀察著,很快馬雄就發現,在這隊人馬當中,還有兩口大棺材,這兩口棺材一般大小,被塗成了黑色。這面浮雕大概是說這隊人馬抬著棺材上山,看樣子應該是為這兩口棺材下葬。
不過奇怪的是,抬棺下葬的隊伍應該都會穿戴著孝服,可是,這對人馬一看就是全副武裝的官兵,哪有下葬隊伍的樣子?更奇怪的,兩口棺材的後邊,還跟著幾個體型壯碩的大漢,這些大喊推著一輛雙輪車,車上有一塊圓不溜秋的東西,這東西同樣是黑色,從比例上看,約莫有一立方米的大小。
劉全勝也看出奇怪,歪著脖子道:“看樣子這些人是要上山葬什麼人呀,可是這夥人怎麼是一隊像是要去打仗的官兵?除了戰旗就是刀槍,連白幡都沒有。”
路宗擺擺手說:“這有什麼奇怪的,沒準這隊兵馬打仗打得緊,沒時間把孝服換上。”
馬雄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死者為大,特別是在古代,非常尊重死者,抬棺下葬的隊伍必須人人都穿孝服,並且還要一路撒著紙錢,法師念咒,直到棺材入穴封土,不然就是大不敬,要遭報應的。除非……”
“除非這棺材裡的死人是他們的敵人?或者是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的壞人,不需要對其尊敬。”葛美反應過來,立即接口道。
馬雄點點頭說:“不錯,但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又為何抬著棺材千里迢迢跑到山裡安葬死者呢?這後邊的馬車裡坐著的又是什麼人,和死者是什麼關係?更奇怪的是,棺材後邊那顆圓球又是什麼東西?”
看這馬車儼然是漢代的風格,雕刻技師的技藝很高超,每一個人物都惟妙惟肖,唯獨馬車上的人物模糊不清,隱隱約約只見一個人形的輪廓端坐在裡邊。顯然技師是為了表示馬車上的人被簾幕遮擋,不輕易拋頭露面,這樣看來,車中的人沒準是個女的。雖然從馬車的規格上看,地位不高,但也要比尋常百姓尊貴上不少。
這幅浮雕看到這裡,也算是暫時研究徹底了,隨後,馬雄變撐起手電,繞到另外一面。石箱四面刻有浮雕,下一面浮雕,看得出來是接著上一面的。
這面浮雕里,入眼還是那隊人馬占據了畫面的中心,不過此刻他們卻已經上了半山腰,正往一座小山頭走去。馬雄越看越奇,總覺得這個浮雕的背景好像在哪見過,起先馬雄見到隊伍走在一座大山的山腳,馬雄還以為這座山是我們此刻所在的博格達峰,不過現在從半山腰周圍的場景看來,這浮雕里的場景卻不是博格達峰,也就是說,他們送這兩口棺材下葬的地方,不是這座蛇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