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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巴又翻了幾頁,問了幾個條款,均被我一字不漏地答對。
“這怎麼可能?我就不信,這還考不住您了?”
蘭巴翻到一頁停下,問我:“第十五頁第一行,第六個字是什麼?”
“割鼻的割。”
答對了,蘭巴拿著書,一時不知要怎樣才能考住我,突然把書往案上一放,隨便翻了一頁,指著其中一個字,瞪圓了眼珠子問我,“這個字念什麼?”
我瞟了一眼那個字,對著他那張因糾結著不甘可又不得不服的臉,不慌不忙道:“殺頭的殺字。”
蘭巴徹底折服了,抱著書癟癟著嘴看著我,一時無語。我則好笑地回望著他。
“幹什麼呢這是?深情對視啊?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你們倆的感情怎麼就背著我噌噌見長啊?”
吉利巴爾這時從外面踱步進來,陰陽怪氣地問。
蘭巴“啊”的一聲,把書冊往旁邊一丟,瞅著吉利巴爾眼淚都快下來了,“兄弟,我想哭!”
吉利巴爾忙快步走了過來,坐到一旁,緊張地問道:“別啊,怎麼了這是?”
蘭巴可惟兮兮地瞅著他,悲悽道:“兄弟呀,我的自信完全被法師給碾壓了!
想我蘭巴雖然不算是有大智慧,但也一向自視甚高,自認為比一般人還是要聰明一些的。可法師他,我把這厚厚的法典就給他讀了一遍,他就記得一字不差,連字都認得了。
你說,你我這樣的人跟法師一比,跟豬狗有什麼區別?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說著眼睛就真的濕潤了。
吉利巴爾一聽,立馬就急眼了,“誒?你怎麼說話呢?誰跟豬狗一樣啊?你活著沒意思是你的事,可別把我扯進去啊!我活得還挺有滋味的呢!”
第二百零一章 警告
吉利巴爾說著還哼了一聲,“再說了,你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尋煩惱嗎?你跟誰比不行,你跟法師比?那不是自己找虐嗎?也忒不明智了!枉我平日還高看你一眼,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的大巫師竟然如此糊塗!”
說著,吉利巴爾一拍自己的胸脯,“你看我,就有自知之明,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法師那就是天神,是上仙,從來都沒想過要把自己和法師放到一個層面上去比。”
蘭巴還是哭喪著臉,吉利巴爾過去攬了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今晚上我請客,還去你常去的那個得意樓。法師您也給個面子一起唄?”
我笑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吉利巴爾摟著蘭巴的肩,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把蘭巴弄得趔趄著倒向自己,指著他豪氣地說:“你看,你面子多大,法師都同意去了,簡直是太給面兒了。”
蘭巴苦笑著點點頭。
吉利巴爾拇指沖門外一比,道:“走啦,別苦著張臉啦,法師都讓給你鬧累了,讓法師歇會兒!”
說著便連摟帶抱地把人給弄走了,臨出門還回頭沖我眨眨眼,示意我“搞定”。
這小半天,還真有些乏了。我信步出了翠玉軒,在明媚的陽光下大大的抻了個懶腰舒展下身體,感覺渾身都舒暢通透了,象沒了骨肉,與空氣融為了一體。
竹林靜悄悄的,除了風吹竹動的沙沙聲連個鳥叫都沒有,而竹林外圍則有幾隻老鼠時不時探頭探腦地張望。
這個吉利巴爾,到處都是他的眼線,這諾大的王宮,真不知道哪還有不被他操控的地方。虧得他心思純正,否則,就是取了蜀王的性命,取而代之,那也就是談笑間的事,不是嗎?
不過,監控別人我管不得,監控我,那可是太歲頭上動土,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當下,便屈膝踏地,跳上竹尖,身如飛羽,立於其上。伸手摘了片竹葉,去了葉面,只留筋骨,一抖腕,便將其象箭一樣射出,擦著一隻老鼠的耳朵扎在地上,入地寸余。
那老鼠登時被嚇暈了,吱的叫了一聲,翻著白眼,一蹬腿,倒在地上便不動了。
估計那叫聲的意思是在喊“救命”,旁邊立時聚來十幾隻老鼠。它們圍著倒地的老鼠轉來轉去,用鼻子去拱它。
過了一會兒,那隻暈過的老鼠醒轉過來,吱吱吱的雙方一通交流後,所有的老鼠就去研究那根沒入土裡的半截竹葉筋骨,圍著它嗅來嗅去。
接著,所有的老鼠都鑽回到各自的洞裡,各就各位,就露個小腦袋在外面,乍著鬍鬚,瞪著雙綠豆眼機警的四處張望。我注意到,有一隻沒有躲起來,而是向遠處跑去了。
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吉利巴爾又要登門了。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見吉利巴爾兩條腿倒騰得飛快,一溜煙的奔了過來。
我看著他衝進翠玉軒,過了一會兒又沖了出來,然後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頓時腳邊聚了一群老鼠,吱吱吱地叫個不停。
“人呢?人呢?!一定是你們惹著法師了,要不他好好地欺負你們做什麼?”
老鼠們又是一陣“吱吱吱”,只是沒先前聲大了。都低了頭,趴伏在地上。
雖然我不喜歡老鼠,但見著他們無辜受累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便打了聲呼哨,大聲道:“嗨!大白天的,嚷什麼呢?”
吉利巴爾抬頭手搭涼棚來望,一眾老鼠也都直立起身子,兩爪垂於胸前仰頭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