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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給蘭巴及其他侍衛口中分別塞了一粒,讓吉利巴爾照看著,自己則進了寢宮,查看鱉靈的情況。
給鱉靈的耳朵塞棉花,本是為了防止蘭巴使用鎮魂鈴時受到傷害,現在看來也有好處,就是防嚇。剛才的那一幕若是被他看到,還不得嚇死?
此時,鱉靈受了我的心理暗示,睡得還真香。
為了安全起見,我輕捏他的兩腮,也放了一粒將化毒丹在他口中,這才返身退了出來。
此時,吉利巴爾已無大礙,蘭巴等人陸續醒來。
蘭巴看到被撞斷的欄杆,吃驚地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簡而言之:“惡鬥。”
蘭巴聽了,唏噓著便不再說話。
我心裡想著那黑焦碳,見他們沒事了,便道:“你們先緩一緩,我去將那妖孽捉來給你們報一箭之仇。”
“我跟你去。”吉利巴爾一把將我拉住。
“你剛緩過來,行嗎?”
“我沒事。”
蘭巴這時在一旁擔憂道:“那妖孽會不會殺回馬槍啊?”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想那東西受了傷,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便開玩笑說:“應該不會,這裡的氣味已經淡了,那傢伙很臭的。”
蘭巴卻很認真地分析道:“如果是逆風向,那氣味就不好辨別了。”
我沉默。想想也是,先不說那傢伙會不會真的回來,就是沒事,如果我此時離開,剛受了驚嚇的他們恐怕也會草木皆兵的。於是,我寬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好,那我就不走了,等天亮了再去收拾他。”
“現在不去追他,等天亮了,早躲起來了,上哪找去?難道您知道那妖孽的藏身之處?”吉利巴爾有些急,不解地問。
我諱莫如深地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蘭巴鬆了口氣,吉利巴爾就有些不滿,嘮叨起來,“法師,您這是故弄玄虛,不帶這麼玩的,您不說,吉利巴爾這一宿都要睡不好嘍。”
我在他頭上不客氣地給了一下,“現在知道要睡不好了,剛才怎麼就著了人家的道了?”
吉利巴爾撓著頭不服氣道:“法師,我都瞪了大半夜的眼了,警惕著呢!誰知道這傢伙這麼狡猾,專挑後半夜下手啊?
您都不知道,我聞著味不對,感覺到有人在我面前,一睜眼,正瞧見那傢伙,烏漆墨黑的亮著白眼仁瞪著我,嚇了我一跳。我剛張開嘴要喊,他一口氣就噴我嘴裡了,這才著的他的道。”
“那你呢?”我問蘭巴。
蘭巴指了指吉利巴爾,道:“我跟他的情況差不多。那怪物無聲無息地就靠近了,我也是聞著氣味不對,一回頭,鼻尖碰鼻尖,也被他一口氣噴在嘴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吉利巴爾追問我,“法師,您知道那是什麼妖怪嗎?我怎麼看他象塊燒焦的黑碳似的,氣味也象。”
哎,誰說不是呢?做孽啊!我暗忖著,嘆了口氣,心裡大概有了個譜,眼下卻不好說破,只好說:“我覺得恐怕不是什麼妖怪,應該是屍變的殭屍才對。”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除妖之守夜(四)
“殭屍?”兩人一起驚呼起來。
吉利巴爾興致頓時高漲,“我修行這麼多年,這殭屍只是聽說過,還沒見過真的呢!太好了,這回咱們把他抓住,好好玩玩。”
蘭巴也兩眼放光,摸著鼻子,道:“我也是。你剛才見著個全身還不錯呢!我直接就對他鼻子上了,除了兩個眼珠子能看到點白,其它就是黑乎乎的一團,連輪廓都沒看清就中招了。”
“嗯,你們剛才應該是中他的屍毒。”
“屍毒?”一聞此言,倆人一陣後怕。
蘭巴撫著胸口說:“太懸了,我聽說過屍毒,據說凡是中了屍毒的人,不出兩個時辰就會全身長斑,奇癢難忍,潰爛致死,死狀要多慘有多慘。”
吉利巴爾聽了,渾身打了個哆嗦,“蘭巴兄弟,你不要再說了,你一說我覺得皮都痒痒了。”
“放心吧,你們身上毒都已經解乾淨了,不會有事。”我看著他倆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趕緊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吉利巴爾長出了一口氣,一邊給自己順氣一邊說:“真的啊?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蘭巴,看來咱們倆還真是廢物,要沒咱倆拖累,這會兒法師一準已經把那東西捉了。”
蘭巴也頗為過意不去,抱歉地對我說:“是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沒幫上忙,還竟添亂了。”
“沒事。”
我大度地笑笑,“總管大人,要不你們都回去歇著吧,反正那傢伙也知道自己行蹤敗露了,回來的可能性不大,我一個人在這兒守著吧。”
“不!”
兩個人異口同聲,反倒讓我吃了一驚,奇怪倆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默契。
吉利巴爾湊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將頭貼在我的肩上,嗲聲道:“不行,那殭屍沒抓到,我哪也不去了,就粘著法師您了,您別想甩下我們。”
蘭巴也扯了我的袖子,正色道:“是啊,我們今晚就跟著您了,您去哪,我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