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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們的奉承,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臉說變就變,變得也太快了。如果不是無意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我還真的以為她們是發自內心的替我高興呢!
看著一個個年紀都要不大,心思怎麼就這麼的......歹毒呢?
我皺著眉,想要給她們個教訓。
這時,外面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迎親的隊伍來了。
杜宇身穿大紅喜服走進來,屋裡的婆子姑娘們趕緊都分散開讓出條道來,杜宇親自把我背了起來。
我回頭在人群中搜尋那幾個人,巧的是他們也在盯著我看。其中一個滿臉的妒意,咬著唇,絞著手指,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我盯著她的眼,施了幻術,見她眼睛渙散,知道得手了,便轉過頭含笑伏在淨空的背上。
沒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幾聲雞叫。
淨空納悶,停住腳步,“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雞叫?”
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聽錯了。”
(說到這裡,瑤塵忍不住笑出了聲。淨空拍了一下握在手中瑤塵的手,嘆道:“哎,你呀,就是淘氣。”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
我們是在臨時住所里舉行的婚禮。擺了筵席,全城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席間,我與淨空推杯換盞之際,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我,那視線就象粘在我的身上一樣,讓我很不自在。
我抬眼一看,遠遠的,蘭巴正站在一棵樹下,擰著眉,面色愁苦地看著我。
我想,他不會是有話要對我說吧?
眼下隔牆有耳,也不好和淨空說什麼,只好尋了個理由離席,找了個沒人的僻靜處站定。
果然,沒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我沒回頭,問道:“為什麼來找我?”,
“東街李老大的女兒中了邪,只要開口就是雞叫。”
“哦?驅邪那應該是你的事啊?找我來做什麼?”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您。但人在世上,孰能無過,有誰沒在生氣鬥狠的時候放過狠話?可真能做得出惡事的又有幾人?不過大多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罷了。李家女兒不過是一凡人俗女,你又何必計較於心呢?”
我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不服,於是氣惱道:“話說得是沒錯,可讓你一說來怎麼覺著倒象是我小家子氣了呢?”
“我沒有指責您的意思,只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那姑娘一碼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便說:“我只不過是想懲治她一下,讓她長點記性,小小年紀不要心思那麼惡毒,並沒想要怎麼為難她。你放心吧,明兒一早她就好了。”
蘭巴深施一禮,道:“那我就替她謝謝您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轉過身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想,看來,這個蘭巴並不是一個繡花枕頭啊,以前怕是小瞧了他了。
“想什麼呢?”
正出神呢,肩上挨了一巴掌,是淨空。我回頭沖他一笑,道:“沒什麼,走,吃酒去。”
淨空疑惑地向遠處看了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我挽著胳膊拽走了。
我可不想讓這點破事掃了我們今天的興。
晚上,人都散去了,我和淨空才有空單獨相處。本想跟他互通一下信息,怎麼奈他喝多了,跟個醉貓似的,倒床上就睡過去了,叫都叫不醒。
反正我也累了,索性睡個夠。這樣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過來。
我們在當地又停留了一天,第三天一早便出發回都城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瑤塵的敘述之蘭巴自薦
淨空說,本來可以回都城後再舉行婚禮的,但實在等不及了,所以就委屈了我,只給了我一個簡單的儀式。
雖然我並不在意這些,但聽了他的話還是很感動的。
我們出發時,百姓們傾城而出,灑水潑街,夾道相送。
我和淨空攜手坐於攆上,受著眾人的膜拜。沒想到淨空還真能拿得住架,裝得也是象模象樣的。
熟識的鄰居都來了,卻唯獨不見蘭巴。
我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在這裡,他是唯一一個可能知曉些我身份的人,而他的鈴鐺還在我的手中。
現在,他既沒有當眾揭穿我,也沒有散布對我不利的言談,不知他是否打算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相干了。
座攆出城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很快有人來報,說是有人跪在路上求見。淨空想都沒想,就叫把人帶過來瞧瞧,我卻隱隱地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等那人被帶過來,我一瞅,天啊,陰魂不散,還真是蘭巴!
我偷眼看向淨空,卻見他的表情也是光怪陸離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裝得若無其事,非常平靜地問:“你是何人,找本王有什麼事?”
蘭巴跪倒在地,叩頭道:“大王,我是本地人氏,名叫蘭巴。祖上為蠶叢王的大巫師,世代相襲。後因戰亂,家道中落,流落於此。
今見我王年輕英武,教化民眾從事農耕,使蜀國得以重新繁榮,真是少有的明君。在下願繼承先祖遺志,輔佐我王,繁榮社稷。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還望大王成全。”
淨空聽了,一時有些為難,猶豫不決。我當時想,是友當然好,若是敵人,任其在外搗鬼,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掌握動向。而且交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