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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移進了槨室,吃驚的發現,巨大的棺蓋居然重又蓋上了。
難道是人皮復生了?
我大愕,瞧著棺蓋一時不知怎麼辦好了。
燭龍跟了進來,圍著石棺遊走了一圈,停在我的身邊,也抬頭看向棺蓋。
燭龍瞅了一會兒,突然貼著棺壁向上爬去。到了棺蓋處,側著身子用力將棺蓋推向一邊。
棺蓋再一次轟然墜地,擊得火星四濺,斷了成了兩截。
燭龍沒有猶豫,蜿蜒而入。我忙跳上棺沿,向內看去。
只見淨空面色鐵青,形容枯槁,雙手交握置於腹前,躺在棺內,已沒了呼吸。
我心中一澀,幾乎要大頭朝下栽了進去。
燭龍用尾巴將淨空卷了帶出了石棺,向外爬去。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出了槨室。
燭龍將淨空放在地上,回頭看著我。而我的眼睛都直了,沒有辦法將視線從淨空的身上移開。
半天,我才哆哆嗦嗦地走過去,顫顫巍巍地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想要最後確認一下。
我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象大哥哥一樣處處呵護著我,說要保護我、不會離開我的人就這麼走了。
然而手腕上冰涼的觸感告訴我,不要妄想了,這人的確是離我而去了。
這是哪個沒心肝的幹的好事?
我跪在地上,默默地流著淚,心裡怒罵:“別讓我抓到你,否則有你好看!”
燭龍乖巧地呆在一旁,不聲不響,連信子都不吐了。
這位沉默的朋友,就這樣在這個時刻給了我最大的慰藉,讓我覺得並不孤單。
我雖然悲慟,腦子此時卻格外的清醒。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殭屍們被施暴,巫師到了祭壇後被扯斷了脖子,淨空被放在了石棺里,還被蓋上了蓋子,而唯獨瑤塵不見了。
這是為什麼?誰幹的?瑤塵嗎?以我對她的認知,她是不具備這個能力的,可是除了她似乎又找不出其他的人選了,除非還有第三方力量的介入,否則,她就是頭號嫌疑犯。
腦中又浮現出瑤塵吮吸我血液時的畫面,那情形很是駭人的,她全身痙攣,連面部都扭曲了。
難道真是我的血讓瑤塵產生了變異?
假設我的血與眾不同,是了,好象是這樣的,從小到大我就沒被蚊蟲叮咬過......
我甩甩頭,把溜號的腦子拽了回來,集中精神分析。
我當時給瑤塵把脈,她的脈相是死脈無疑,可是吸了我的血立馬就不對勁了。回想起來,我當時似乎聽到了她的血脈膨脹的聲音。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
是我的血救了她的命嗎?
難道她是因為沒有能力駕馭我的血氣而成魔了嗎?
可我記得燭龍讓她暈過去了,而我從暈倒到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很可能先於我醒來,醒來後因為肚子餓拿殭屍開葷,而淨空肯定不會吃死人肉的,那淨空就是餓死的了?
瑤塵急於救活淨空就喚醒了巫師,讓他帶路來到祭壇。巫師想要反抗,就被她揪了腦袋。然後她把淨空安放到石棺內,蓋上了棺蓋。
也就是說,她是相信巫師的說法,人在石棺里是能復活的了?
我象遭了當頭一棒,難道這一切的始作俑竟是我?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錯了。
會不會是蠶叢的人皮包裹著她的時候有一部分意識已與她融合,而我的血成了最大的助力,讓她變成了喪心病狂的惡魔?否則,依瑤塵的性子,死物她是不會吃的,她說過她是只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狐狸。
那這樣說來,將淨空置於棺內,就不是要救他,而是要用他來獻祭。
可是烏鴉都已經被我削成碎碎被殭屍們分食了,沒人需要獻祭了呀?
我的腦袋都要想成漿糊了,一頭兩大。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瑤塵了。
能把那麼厚重的棺蓋蓋得嚴絲合縫,還能扯斷巫師的脖子,小蹄子長能耐了呀!這死婆娘不會跑到外面去害人了吧?
想到這兒,我不免心急火燎,猛然想起自己是為什麼上的山,想起了半月之約。
天啊,成了魔的瑤塵可千萬不要下山去害人吶!
不敢多想,趕緊抱起淨空,瘋了一樣往回跑。
燭龍沒想到我是這個舉動,吃了一驚,也忙跟在後面隨著我跑。
回到離的家,我把淨空放在他的草鋪上。
那草依然鮮鮮嫩嫩,葉子挺挺的,就象剛摘下來時的樣子。這說明當初選擇把離放在這裡沒錯,且不說能不能復活,至少此處保鮮的功能絕對是一等一的。
我走到離的小窩前,看著靜靜地躺在裡面的離,象睡著了似的,眉目柔和,好象隨時都會醒來。
第八十八章 英雄
我蹲下去,輕輕握住離的手,“離,我得下山一趟,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離的面容很安祥,心想,即便他永遠不會醒來,那麼就這樣每天都能看到他也是好的吧?
我站起身,一回頭,看到燭龍正立著頭頸看著我,很嚴肅的樣子。
我上前抱了抱它的大腦袋,拍了拍它的大鼻樑,“燭龍,幫我個忙,我得下山一趟,我和山下的村民有半月之約,現在過得也不知道時間了。而且......”
想到瑤塵,我一時語結,頓了下,接著說:“而且瑤塵那傢伙現在也不知道到哪瘋去了,我真擔心她會下山去傷人。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我都必須趕緊下山去瞧瞧。你留在這裡替我守著他們倆,可千萬別再出什麼麼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