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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它身體的鑽入,整個地面都跟著震動了。我和離趴倒在地上,驚得目瞪口呆。
難道這傢伙的身體不是肉做的嗎?難道它身上的鱗片比岩石還要堅硬嗎?
一陣轟隆隆後,震動逐漸停止,離哭喪著臉道:“我的家不會被它毀了吧?”
我安慰他,“沒事,它就是幫咱們修修路。”
正說著,就見洞口露出個大腦袋,那蛇吐著信子看著我。
我真是奇怪自己的神技能,竟然能從它無波的眼睛裡讀出絲邀功的意味。
咦?怎麼個意思?這是來接我下去視察工作的?
我拉了離站起來,走過去,大蛇並不往下走,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我。我想你堵著洞讓我怎麼下?
正想要語重心常地勸它讓個道,不想它卻用頭頂了頂我的腳。
什麼意思啊這是?難不成還想當我的坐騎馱著我不成?
那我豈不是賺大了,一頓肉換來個神獸當馬騎?
可看它的樣子還真有邀請的意思,我便試著踩上它的頭,它就用頭頂著我,帶著我一路下到洞裡。
離在後面跟著,下到洞底看到那一地的碎石,當時就哭了,一大顆眼淚落了下來。
我過去攬住他的肩膀,離傷心道:“它真的把我的家給毀了。”
我拍著他的肩,安慰道:“沒事,把碎石運走,收拾收拾就好了,還和以前一樣。想開點,至少,咱們上上下下比以前方便多了不是?”
“嗯。”離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破涕為笑道:“我怎麼覺得你好象長大了,我反倒象個孩子了呢?”
我仰著頭一本正經起來,“這不叫長大,這叫有擔當。我本來就有,只是你沒發現。”
我倆說著話,那大蛇湊熱鬧似的纏了上來,把腦袋擠在我倆中間看著我。
我沒好氣地點了下它的鼻子,“都是你幹的好事!”
它就吐了兩下信子來回應我。
我拍拍它,“鬆開,我要睡了,回頭再收拾你。”
這傢伙絕對很有智慧,聽我這麼一說,馬上把給我鬆綁。我抻了個懶腰:“離,我困了,先休息吧,等睡醒了再收
拾。”
離點了頭,一頭鑽進水裡。
大蛇則看著我攀上岩洞,才把身子盤了幾圈,將頭埋進去,也消停了。”
窩在岩洞裡,我卻沒有睡意,清醒得很。
我發現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裡是青峰山,絕對沒錯。可山上沒有神龍寺,這就怪了。
我清楚地記得方丈講的神龍寺的傳說。方丈說建造神龍寺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和尚,而我現在的樣貌不正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嗎?
而自從我出現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與傳說極度的吻合。難道現在是一千年前?難道我就是那個建了神龍寺的小和尚?
我這時非常懊惱,怎麼當初就忘了問方丈小和尚的法名呢?方丈怎麼也就沒提這茬呢?
如果說我是回到了過去,那麼過去的那個我在哪裡?
如果說過去那個我和現在的我本就是一個人,那這時間豈不是成了一個環,起點和終點相接了嗎?
我自己建了神龍寺,千年之後,神龍寺的和尚又救了我,然後在救了我的十三年後,我又回到千年之前建了神龍寺。
好暈啊,一定是哪裡出現了問題,才導致了時空的錯亂的。
如果我要回到一千年後,那又得是怎樣的際遇才能辦到呢?
有個問題,當時方丈講故事的時候我就很困惑,那就是神龍寺的名字從何而來,小和尚為什麼會想到起這麼個名字。
如今,見了這大蛇,倒是猜到了幾分,八成是跟這蛇有關。
《山海經》的事我可沒忘,這蛇如此的特別,與眾不同,沒準就是書中所述的燭龍。
這樣看來,寺院的名字似乎就有了出處。只是,為什麼要用它的名字來命名呢?
我在寺里遭遇的那兩次奇怪的夢,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真的是做夢?
夢裡怎麼會見到燭龍的呢?還有那蝴蝶,似乎都在引著我往這條道上跑。
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嗎?又或者說我現在其實就是在夢境裡?
還有離,那些蝴蝶看不到他,可是燭龍明顯能看見,難道這燭龍和我一樣,能看見鬼魂?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頭都大了一圈。
算了,管它呢!過好現在再說吧。
這樣一想,反倒輕鬆了,沒一會兒便睡得實實的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個軟乎乎的東西在臉上掃來掃去,弄得我痒痒的,才醒轉過來。
睜眼一瞧,一對碩大的鬥雞眼對著我,一條分著叉的大舌頭正倏倏地在那大嘴巴里一進一出的呢。
呵,這傢伙,這麼早就來叫床,還挺粘人。
我打了個大哈欠,順手拍了拍它的頭。
蛇是沒表情的,可我感覺到它很開心。
它堵在洞口與我四目相對,也不讓開。
哎,這個大寵物,要是象離一樣會說話能交流就好了。
我盤坐在洞內,想了想,問它:“你有名字嗎?”
它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
我好奇地等著,看它會給我個什麼反應。
本來是沒抱什麼希望的,但是沒想到它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