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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過他的小手,對丁老爺說:“您仔細看看,這孩子是誰?”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原來看他和淨空在一起,覺得他倆還是有似之處的,此時,這孩子與丁老爺往對面一站才發現,這孩子分明就是丁老爺的翻板,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丁老爺瞅著這孩子眼睛也發直了,指著他問:“你是說,這是我兒子?”
“您自己沒看出你們倆有多象嗎?”
家丁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真象啊。”“可不是。”
再看大夫人,那臉都綠了,十分的不好看了。
“哎喲,我的兒呀。”丁老爺一把抱住孩子,激動萬分。
“天啊,這不是我的兒子天賜嗎?這是在哪找到的啊?都長這麼大了!你可讓為父想死了呀,你差點要了爹的命啊,你知不知道啊?”
念慈似乎被喚醒了塵封的記憶,看著丁老爺,眼淚也一珠一串的撲簌簌地往下掉。
“哪來的野孩子,說是我們老爺的就是我們老爺的呀?”丁夫人忽然給丁老爺迎頭潑了盆冷水。
此時,丁夫人柳眉倒豎,頤指氣使地指著我的鼻子斥問道:“你這孩子小時候就不是個東西,長大了又學會矇事了,快說,你在哪找來的野孩子,是要來矇騙老爺的錢財吧?”
我的臉也冷了下來,“丁夫人,您想多了,我淨心就是再窮,也斷不會做你說的這種缺德事。”
“說的好聽,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麼說他是老爺的孩子?”
“無憑無據。”
那女人立時露出得意之色,叉著腰,得意道:“哼!我可告訴你,我們家天賜是有記號的,可不是你在大街上隨便撿個孩子就能矇事的!”
女人說著扭動著腰肢走了過來,從丁老爺懷裡拉過念慈,撩起僧袍,一把扒下他的褲子,指著他的腰說:“我們天賜腰上是有胎記的,紅色的,那可不是誰想冒充就能冒充的!”
一瞬間,世界安靜了。女人沒明白狀況,低下頭來一瞧,自己也傻了,因為念慈腰上那塊紅色的胎記非常醒目的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可能,這不可能!”女人搖著頭邊退邊說。
“怎麼就不可能?”我追問道。
“我……”女人一時答不上來了。
“我的兒呀。”
得到了確認,丁老爺更是激動不已,抱起孩子,對那女人說:“別懷疑了,你看他連胎記都有,這可是外人都不知道的!你看我們長得又這麼象!沒錯的,我第一眼看他就覺得是我兒子。”
“媽媽。”這時,孩子忽然伸出小手去夠那瘋女人。
“天賜!我的天賜!”瘋女人瘋癲地撲向丁老爺,要從他懷裡搶孩子,丁老爺趕緊側過躲開了,大喊:“你們快把她抓住,她瘋瘋癲癲的,別傷了孩子!”
家丁們一擁而上,我連忙擋住,道:“丁老爺,她是孩子的媽媽,你不能這麼對她!”
不等丁老爺發話,丁夫人噌的躥出來霸氣道:“當年要不是她沒看好孩子,我們天賜也不會丟!現在弄得自己瘋瘋癲癲的,都是她自找的!”說罷,一擺手,召呼家丁往上上。
我擋在瘋女人身前邊退邊說:“丁老爺,我爹是郎中,我小時候也是名聲在外的神醫,您若信我,就讓我幫您醫治您夫人的病,我保證手到病除,讓她清醒過來!”
丁老爺大喜道:“啊呀,那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啊!”
丁夫人忙在一旁阻止,“不行,不能信他!他從小就一肚子壞水,沒幹過什麼好事,信他還不如信頭豬!”
“娘!雷生他人挺好的,您就信他一回吧!”一個看起來比我還大了一些的女孩站在月亮門那兒,急吼吼地喊了起來。
“你懂什麼?老實回房睡覺去!大姑娘家家的怎麼能隨便出來見人呢?”丁夫人回頭一聲吼,那女孩委屈地看著我,咬著唇,腳卻不肯挪動地方。
丁夫人把眼睛立了起來,女孩這才一跺腳,一甩手,轉身走了。可我知道,那女孩其實並未離開,而是躲在了月亮門後,藏在暗處向這邊張望。
“丁老爺,你們家您到底還能不能做得了主?”
我不厚道地挑撥了一句,當著下人的面,丁老爺果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於是爽快道:“沒事,你儘管給她診治,若治好了,我必捐一大筆功德。”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我出手抓住瘋女人的手腕,搭上她的脈門,同時閉目觀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她的瘋病好治,不過是痰迷了心竅,傷心過度導致神傷氣損,魂魄在身體裡四處遊蕩不得歸位而已,可她身上奇就奇在竟有慢性中毒之狀,而且,顯然不是現在下的毒,而是多年前下的毒沉積在身體裡的。
我心中一寒,看來,是有人曾想置她於死地啊!
第二百七十五章 疑案(十)
我瞟了一眼丁夫人,此時的她也正緊盯著我,叉著腰看似強硬的姿態卻掩蓋不住她眼中的慌亂,心裡大概也就猜出了七八分。
我收回目光,將手掌敷於二夫人的頭顱之上,從百會灌入我的真氣以化解她體內的淤堵,然後將淤塞之物及其體內殘留的毒素導引著聚集在一起,一拍其後背,瘋女人“噗”的吐出一口黑血,我又及時將其魂魄歸位,瘋女人的眼神立馬變得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