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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道:“放心,這狗沒事,就是有些積食。您先把狗食收了,等到晌午再給它,肯定就吃了。”
大嬸有些狐疑,“真的嗎?”
我看著那狗哀怨的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心裡笑得肚子都快疼了,面上卻一本正經道:“真的,我對狗很熟悉,相信我,沒錯的。”
大嬸就點點頭,看樣子是真要照我說的辦。我心說,不好意思了小狗狗,原諒我的惡作劇吧。
這裡的人家一般都有船,大嬸的男人親自擺渡把我送過了河。
臨下船,大嬸還一個勁兒的向我揮手,說“要是哪天路過這裡,別忘了還來嬸家啊!”
“謝謝您,大嬸!”我使勁地揮著手,心裡溫暖極了。多淳樸的民風啊,在這片土地上,就是塊石頭也能給捂化了。
直到看著船走遠了,我才轉身看向都城的方向。
前方一馬平川,視野開闊,綠油油的稻田一眼望不到邊。
真是個富庶美麗的地方啊。美麗的大平原,我來了!
我感嘆著飛速行進,一路連打聽帶問的,耽誤了些行程,等找到都城時,已近晌午了。
遠遠的看到高高的城牆上旌旗飄飄,城門上方正中有個大字,猛一看竟不認得,這一驚非同小可。
我自幼自學書法,自認為對各類字體都非常的熟悉,偏偏這種字體卻從未見過,字形非常的古樸象形,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文字,感覺比篆字還要古老。
我站在城門下,仔細辨認後,發現它與篆字“郫”極為相似。看來,這種文字與篆字頗有淵源,沒準篆字還是從它演化來的呢。若果真如此,現在所處的年代豈不是比春秋時期還要早?
正好有人迎面從我身旁經過,撞到了我的肩膀,我一轉身伸手抓過那人指著城門上的字問道:“請問,這上面寫的什麼?”
那人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個來回,象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這都不知道?這裡是我大蜀的都城郫,上面當然寫的是郫啊!”
說著,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切”了一聲,念叨著“鄉巴佬。”便甩袖轉身走開了。
太好了,這已經失傳的文字我可有的機會好好學習一下了。
我戀戀不捨地盯著那字往城門裡走,直到看不見了才把脖子轉過來。
這世界真是有趣。我嘴角帶笑,漫無目的在熙熙嚷嚷的人流中穿梭,看著街道兩旁的物件,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
真不愧是都城,比我的家鄉葉縣還要熱鬧,處處透著繁華。街上的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睱接;小攤小販占滿了街道兩側,臨街的鋪面也是人來人往,紅火得很。
沒想到這千年之前的商業竟如此發達,只可惜身上沒帶銀錢,否則,可以買幾件東西做個紀念。也不知道在此地得停留多久,沒錢恐怕還怕真是不行呢。
按時間推算,這個時候佛教還未傳入東土,應該沒人知道和尚為何許人,更別說化緣了,人家恐怕只道你是個要飯的,世上哪有那麼多象大嬸一家淳樸熱心腸的人啊?所以,得先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才行,總不能去食嗟來之食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揭王榜
正琢磨呢,就聽見遠處傳來敲鐘的聲音,很多人都停住了腳步,然後開始朝一個方跑。
怎麼跟青峰山下張家村似的呢?該不會也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召集大家吧?
管它什麼事呢,先去看看再說。打定主意,便跟著眾人的腳步隨大流地來到一處廣場。廣場很大,廣場正中立著一碗口粗細的柱子,上懸一口刻滿回形紋的青銅鐘。
我暗暗吐舌,這還真是一個模式下來的呀!轉瞬一想,也對,張家人是蜀人後裔,有古蜀遺風也在情理之中。
再看鐘下立著三個男人,左右兩人皆穿黑色束腰緊袖的短打,腳登黑色皂靴,跨步而立,手握腰刀。
別說,跟張家村村民的服飾特點一樣,都是交領左衽,其中兩人頭頂的髮髻也是歪在左側的椎髻。
居中一人的地位顯然要比其他兩人高,頭上戴了頂筒狀的帽子,頭髮隱在帽子裡,看不出梳的什麼髮式。也是黑衣打扮,卻是束腰長衫。
此時,筒狀帽正下巴微抬,雙手背後,一副威風凜凜、不可一視、居高臨下的模樣。那眼神凌厲如閃電,不怒自威,盯在人的身上就讓人心裡發毛,遍體生寒。
看到廣場上的人聚得差不多了,筒狀帽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上前一步,手中擎著一張帛書,高聲道:“大家都聽好了,蜀王病重,今日張榜,望有能之士揭榜為王診病。能治好者,必有重賞。”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嗡嗡聲一片。
“什麼?我王病重?這可怎麼好啊?”
擔憂的居多,但人群中也有一些躍躍欲試的,“聽見了嗎?治好有重賞啊!”“您醫術好,要不試試?”
......
一時間議論紛紛,人群中真就有人蠢蠢欲動了。
筒狀帽顯然是聽到了大家的議論,眉頭皺了皺,對旁邊人耳語了幾句,旁邊那人便敲了幾下鍾,高聲喝道:“大家注意!我們說的是治好了重賞,若治不好,耽誤了病情,殺!”
人群立馬安靜了,剛剛還想上去的幾人都退回到人群里,一個個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估計是在後怕,也在慶幸,多虧動作慢了點,好玄沒偷雞不成蝕把米,否則豈不是要枉丟了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