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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淨空,淨心……”
瑤塵嘴裡念叨著,突然就大笑起來,搞得我和淨空莫名其妙,這什麼毛病,要犯羊癲瘋?
瑤塵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指著我倆說:“你們倆啊,太好笑了,你師父怎麼想的?一個淨空,一個淨心,合起來就是空心,整個一個沒長心吶!”
啊?以前誰都沒往這兒想過,經她這麼一說,好象還真是啊。
一時想不出拿什麼來反駁她,便沒好氣地說:“捉鬼?我看你是晚上沒地方去,想到這沒人敢來的地兒歇息一晚吧?”
瑤塵的臉一下就尷尬起來,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哎呀,你怎麼非得把什麼都說得那麼明白?裝裝糊塗不行嗎?”
我哼了一聲沒理她,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哼,還說我呢,你們還不是和我一樣?”
“我們和你還真不一樣。”淨空搖搖頭,指著我說:“這是他家,他就是那郎中的兒子。”
“不會吧?”瑤塵又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這麼巧?”
“不然呢?”我喝了口茶,斜了她一眼。
“哎呀,那太好了,我這就不算是擅闖民宅了。今晚上床就歸我了,你們誰也別想跟我搶啊。”
第三十八章 抓鬼
淨空瞅瞅我,想看我的意見。我一想,反正今晚上也沒打算睡,就由她吧,便沒出聲,算是默許了。
淨空見沒反對,便道:“那施主你快去歇息吧,我和淨心要在這裡守夜。”
“守夜?”
“是啊。”淨空指著牌位說:“淨心想陪他爹一宿。”
“那你呢?”
“我陪著他。”
“哦。”
瑤塵沉吟了一下,說:“那我先去休息了,等我睡好了來替換你。”
淨空憨厚地搖頭,“不用,你就安心去休息吧。”
瑤塵點點去了裡間。淨空的眼睛一直跟著,收不回來。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誒誒,魂丟啦?能不能有點出息呀。不要忘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淨空淨空,就是要戒色,懂嗎?”
淨空收回視線,不樂意地辯駁:“你說的什麼呀?什麼魂丟不丟的?我只是好奇,就她,真的會法術嗎?”
“哦,真的啊,她是只狐狸精,你沒看出來嗎?”
“啊?”淨空大叫了一聲,眼睛瞪得溜圓,然後壓低了聲音,指著裡間小聲說:“淨心,你不是故意嚇我的吧?”
“沒,她都八百多歲了。”
淨空咂了下舌頭,雙手捂住心口,連道“阿彌陀佛”。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了,嚇不著嚇不著。”
“跟著你,這種事想來是不會少了。”淨空象是在自我安慰,閉著眼念叨:“嗯,習慣了就好了。”
我側頭看著他,認真地說:“你隨時可以選擇離開。”
他一下就睜開了眼,把手一揚,嫌棄地沖我撇了下嘴,“說什麼呢?說好要一直陪著你的,你當我是那麼容易反悔的人嗎?再說了,你說了你家就是我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感覺,想趕我走,門都沒有!”
我笑了,不再言語,開始專心閉目打坐。
這次打坐與以往的感覺截然不同。左手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感應到內丹的招喚,隨著我小腹處能量的聚集,象小獸一樣的慢慢甦醒,蠢蠢欲動。而且逐漸升溫,越來越燙,最後化作一團碧綠的的氣體倏地一下鑽進體內與內丹糾結在一起。
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精力充沛,很爽。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是三更半夜了。不用開門也知道,外面漆黑一片。人們都進入了夢鄉,靜悄悄的。看了眼左手,扳指還在。淨空倚靠著桌子腿睡得正香,這一天怕是累壞了。我打開包袱找了件單衣給他蓋上。
我輕手輕腳的打開門來到院了里。想起了瑤塵說的月黑風高夜,不禁笑了。今天也是個月黑風高夜,不過,這宅子絕對是乾淨的,因為我沒有感受到任何邪祟的氣息。
忽然,大門外有動靜。我一驚,倏地閃到角落處。就聽到有開鎖的聲音,隨後,大門吱扭一聲被推開了。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人探頭探腦地鑽了進來。
呵,還真有鬼送上門來啊。我倒想看看他想搗什麼鬼。
只見那人左右看看沒人,便放心大膽地直奔堂前而來。先是側耳聆聽,然後象瑤塵那樣把窗紙捅出個洞來。
裡面的蠟燭已經熄了,應該看不到什麼,但如果耳力好的話,應該能聽到淨空輕微的鼾聲。
我握緊了雙拳,若是他要傷害屋裡的人,那我就必須出手了。
但他並沒有開門進去,只是輕輕地敲打著門窗,故意弄出響動。然後又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裡面的動靜。
看來他是故意想讓裡面睡著的人醒來,好嚇唬一下。可惜,此時淨空恐怕睡得跟豬一樣,他那點小動靜根本不足以打擾到他的好夢。
那人好象也有點無奈,隨手在門窗上用指甲劃了一下。一陣刺耳的聲音,象小刀子剌在心臟上,蹦出一串血珠子一樣,讓人不舒服。
我剛欲上前,心想直接揭穿他算了。誰知那傢伙又有了新節目,兩臂在空中舞來舞去,做著一些很怪異的動作。還幽幽地唱起了歌,這歌聽著可有點慘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