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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這個我也想過,可是動機呢?蘭巴得到了鈴鐺,還有什麼動機能讓他下蠱啊?”
離翻了翻他的大黑眼珠,突然一拍大腿,一驚一乍地說:“啊,我知道了,蘭巴一定是喜歡瑤塵的,可瑤塵是王的女人,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為了得到瑤塵,他就想出了這麼個法子,想等瑤塵變醜了,淨空不要她了,他好趁虛而入,讓瑤塵心甘情願地投入自己的懷抱,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她把蠱解了。”
“那為什麼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等到拿到鈴鐺後?照淨空的說法,他們以前接觸的機會可不少啊?
而且,據瑤塵講,那鈴鐺的聲音能使人陷入睡眠狀態,並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使用人的想法。
蘭巴都有銅鈴了,若真象你說的那樣,想用卑鄙的手段抱得美人歸,那他完全可以不必那麼大費周張,直接用銅鈴改變當事人的想法豈不是比什麼都來得更快捷嗎?”
“說的是啊。”
離聽我這樣說,也撓了頭,皺了眉。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搖了搖頭,所以說,最大的嫌疑還是淨空。
我閉上眼,默默地將自我們再次重逢直到剛剛分開為止,他的一言一行在腦中迅速地過了一遍,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但正如離所說,他是怎麼學會下蠱的?是原來就會,還是成為杜宇王之後的事?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他。
快到五更天的時候,燭龍一臉興奮地回來了,看樣子玩得很開心。
我心中一陣內疚,拍拍它的頭,“燭龍,這二十年來難為你了。你有你的世界,沒必要每天象蹲牢籠一樣的呆在乾坤軸里,來去連個自由都沒有。你可以回你的家,想我的時候來看看我就行。”
燭龍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去,向後躥了一大步的距離,探究地看著我,似乎在判斷我是否是在開玩笑。
“你這是幹嘛?”
離急了,呼的站了起來,“燭龍跟著你是它自願的,它若不想回來,直接走便是了,還用得著你攆?你是不是哪天也想把我攆走啊?”
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了?我是那意思嗎?
再看燭龍,聽了離的話,更是眼睛都水蒙蒙的,象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燭龍跟著我太委屈它了!”
“委屈什麼委屈?”
離一把摟住燭龍的大脖子,“你要讓它走,我就跟它一起走,不信你就試試!”
嘿,這兩貨什麼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
更可氣的是燭龍一看有離助陣,竟然還梗了小脖,示威似的衝著我點了點頭!
我這個好氣又好笑啊,走過去,照著離就踹了一腳,當然不是真踹,速度放慢了許多,被離一閃身躲了過去。
我瞪了兩貨一眼,“走了,回家!”
說完,轉身就走,真是懶得再跟這兩二貨費一點口舌了。
二貨在後面象取得了多大勝利似的,就差擊掌歡呼了,忙不迭的雀躍著跟了上來。
回到捲軸中時,那小夫妻倆正坐在院裡的小桌旁你儂我儂的膩歪著呢,也不知淨空跟瑤塵說了什麼可樂的,把瑤塵逗得花枝亂顫。
我咳了一聲,使了個動靜,兩人嘴角還掛著笑,一起笑盈盈地扭頭看過來。
“回來啦?”淨空站起身打招呼。
“嗯。”
我應了一聲,走到瑤塵跟前,問她:“怎麼樣,臉上癢不癢?”
“有一點點,不過不嚴重。”
“好,讓我看看。”
瑤塵把臉仰了起來,我小心翼翼地除去她臉上的繃帶,淨空瞧在一旁,連呼吸都緊張得加重了。待最後一圈繃帶除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嗯,傷口都結痂了,效果不錯,我很滿意。
我又重新給她厚厚地敷了一層藥,換了繃帶,哄小孩似的囑咐道:“最近長肉,可能會癢得厲害,千萬別撓,否則,撓壞了我可負不了責,只能算你自己的了。”
瑤塵忙抬手阻止我說下去,“放心,我肯定不撓。”她急切的樣子惹得大夥都笑了起來。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打發離趕緊帶瑤塵回去,省得被早起的人看到。
人都走遠了,淨空還望著他們的背影收不回視線,發著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站在他的背後一直盯著看,心裡卻不是滋味。師兄啊,難道真的是你下的手嗎?你可怎麼忍下心的啊?你還是從前那個我認識的淨空嗎?
淨空轉回身,一抬頭撞進我的眸子裡,四目相對,卻各自眸色沉重,都看不懂了。
“不行了,我得抓緊時間休息,困了。”我打著哈欠,打破這尷尬,扭頭爬上自己的床。
這房子太小了,人多了不方便,得多幾個房間才好——我在入睡前這樣想著。
等我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走出房門一看,原來的房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開間的大木屋,外面還有一圈環廊,環廊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點綴著一朵朵粉的、白的、紅的各色的喇叭花,非常漂亮,很有生活氣息。
隔壁房門吱扭一聲開了,淨空出現在門口。他看著我,神色有些複雜,我一怔,反過味來,笑著撓頭給他解釋:“師兄,這可不是跟你見外啊,必竟這樣,你們也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