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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個婚就像趕場子似的,兩人沒來得及歇一歇,就又被推了出去,主婚人是貓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曲宴寧他們出去的時候,老人家正在慢悠悠的說話。
聽說這位主婚人非常長壽,已經活了快六百歲了,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慢悠悠的。
婚禮的流程都差不多,曲宴寧跟謝祈又走了一遍之後,才有了一些不一樣的環節。
婚禮儀式過後,就要去祭拜先祖,請先祖賜福。
曲宴寧跟謝祈走在一起,“是不是那個伴侶契約?”
“嗯。”謝祈握著他的手道:“再走個形式就行了。”
祠堂里立著威武的白虎神像,曲宴寧跟謝祈舉著香拜了三拜之後,白虎神像發出朦朧的光暈,緩緩的落在兩人身上——這代表白虎也承認了兩人關係。
所有的儀式完成,謝父謝母招呼著賓客繼續去喝酒慶賀,貓族分支眾多,難得聚首,因此每任族長大婚的時候,都會連續三天狂歡,族人們盡情喝酒玩樂,也可以增進互相的感情。
前面有長輩頂著,謝祈牽著曲宴寧回房。
謝小寶跟謝美麗做花童,見他們兩人要走了,糊裡糊塗的也要跟著去,還好謝嚴發現了,眼疾手快的把兩個幼崽撈了回來。
新房是謝祈原本的房間,房間在二樓,兩人牽著手順著樓梯往上走,越靠近,彼此的心跳就越快。
走到房間門口,門上還貼了大紅的喜字,謝祈打開門,牽著他往裡走。
房間裡已經提前開了空調,一進去就暖洋洋的,曲宴寧伸手鬆了松衣領,小聲咕噥道:“好熱。”
謝祈將窗簾拉上,房間的大燈都關了,只有牆邊的暖黃小燈還開著,散發著朦朧曖昧的光暈。
“等會兒更熱……”謝祈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手掌在他後頸暗示的捏了捏,啞聲問:“先洗澡嗎?”
曲宴寧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手心裡緊張的沁出汗水,“先,先洗澡吧……”
謝祈低低的笑起來,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一起洗。”
浴室水汽蒸騰,比房間裡的溫度更高,曲宴寧艱難的張嘴呼吸,眼睛裡都沁了水光。
洗乾淨出來的時候,曲宴寧手軟腳也軟,像條要被烤乾的魚。
人就在面前,謝祈反而不著急了,倒了一杯水遞給曲宴寧,“先喝點水潤喉。”
“……”曲宴寧臉紅的快要滴血,總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
但是他確實有點口乾舌燥,咕嘟咕嘟的喝完一杯水,曲宴寧把杯子放在桌上,沉默著沒有說話。
“怎麼不說話?”曲宴寧坐在床邊,謝祈站在他前面,俯下身看著他。
曲宴寧心裡有點羞又有點惱,說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如直接開始。
但是謝祈依舊不緊不慢,享受著就餐前的愉快時光,“緊張嗎?”
溫熱的嘴唇印在額頭上,曲宴寧打了個機靈,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快點。”
謝祈低低笑起來,嘴唇在他鼻樑上蹭了蹭,往下封住他唇,含糊道:“時間還很長,別著急。”
……
曲宴寧感覺自己化成了一灘水,軟綿綿濕漉漉,只能隨著山巒起伏流動,所有的感覺盡數被控制著,他只能被動的去感受。
水裡有一條兇狠的大魚,大魚又壯實又兇猛,肆無忌憚的在水中穿梭衝刺,攪弄起一圈一圈的水花。
水面劇烈的顫動著,試圖尋找往外流的出口,好躲開這隻兇猛的大魚,但是所有的路口都被封死,水流無處傾瀉,只能無助的任由大魚四處肆虐。
大魚精力旺盛,整夜都在水中嬉鬧,清澈的水面被攪弄的一片渾濁,在大魚終於玩鬧夠之後,還瑟瑟的打著顫,盪起一波一波的漣漪。
……
曲宴寧一整夜都沒睡著,一開始他還有興致配合著謝祈,但是幾次過後,謝祈卻越發的不知滿足,曲宴寧又累又困,實在招架不住他,哭著求了他好幾次,才終於被放過。
動了動胳膊,曲宴寧感覺自己跟一團別揉弄了無數次的醃菜一樣,皺巴巴蔫噠噠。
謝祈還沒醒過來,臉埋在他脖頸處睡的很沉,曲宴寧怕吵醒他,側著身體沒有動。
但是他被折騰了一夜,實在是渾身都難受,沒一會兒就忍不住動了動。
謝祈感覺到他的動靜,緩緩的睜開眼,聲音還有點沙啞,“怎麼就醒了?”
曲宴寧含含糊糊的說難受。
謝祈一愣,眼神頓時清明,嘴角也勾起來,在他耳邊惡劣的調笑道:“昨晚上你明明還說舒服的。”
曲宴寧漲紅了臉,眼神憤憤的瞪著他,“那是你逼我說的。”
謝祈摸摸他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謝祈去客廳拿了藥膏,給他仔細的塗好,又按摩了一會,才開始收拾狼藉的房間。
曲宴寧面朝下趴著,臉上燙的都可以煎雞蛋了,謝祈收拾完了回來,見他還趴著不肯探頭,無奈的笑了笑,變回貓,蹲坐在他背上。
“你趴著不動,我給你揉揉。”
曲宴寧歪了歪臉,偷偷的透了口氣,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
謝祈站起身,把氣運到爪爪上,然後在曲宴寧腰背上輕柔的踩動。
溫和的靈氣進入身體,緩解了酸脹跟疲憊,曲宴寧迷迷糊糊的又趴了一會兒,等到謝小寶跟謝美麗來敲門的時候才起來。
今天是新婚後第一天,兩個幼崽一大早就來討紅包,曲宴寧換好衣服,又洗了把臉降溫,才出去。
謝小寶跟謝美麗今天都穿著紅彤彤的唐裝,額頭上還點了紅色的美人痣,看起來就像兩個福娃娃。
曲宴寧挨個親了一口臉蛋,把準備的大紅包一人發了一個。
謝小寶捧著紅包,回親了曲宴寧一口,軟乎乎的說:“祝二哥跟嫂子百年好合。”
“真乖,”曲宴寧摸摸頭,想抱著他們起來,結果太高估了自己,還沒把人抱起來動作就僵住了。
謝小寶摟著他的脖子疑惑的看著他。
曲宴寧尷尬的笑了兩聲,“哥哥今天有點不舒服,小寶跟美麗自己走吧。”
“哦。”謝小寶懂事的鬆開他,牽著謝美麗的手跳下沙發,“那我們自己走。”
一人牽著一個幼崽出門,外面的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後面的庭院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喵喵聲,曲宴寧繞到後面去看,就看見庭院中間,一大群毛色各異的貓或蹲或坐,或躺或趴的曬著太陽。
就連幾棵大樹上也掛滿了貓,最近的一棵樹上,一排貓並排坐著,尾巴也整齊的垂下來,在半空中晃悠來,晃悠去。
貓們看見兩個新郎官,都起鬨的喵著,跟他們打招呼、
曲宴寧嘴角抽了抽,側過臉小聲的問謝祈,“你們每次聚會都是這樣嗎?”
謝祈板著臉說:“只有族長大婚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