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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朝後抿起,梅花墊伸伸縮縮,謝祈走到昏迷不醒的趙東起旁邊毫不留情的給了他幾爪子,這才撤掉障眼法迅速離開。
曲宴寧:“……”
楚周帶著救援隊急匆匆的趕過來,酒店的辦事效率太低,他找了幾波人才把救援隊找過來,帶著人往海邊跑。
曲宴寧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他們揮揮手。
……
趙東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他難受的呻吟了一聲,動動腿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他掙扎的掀開被子,看見雙腿還健在的時候的鬆了一大口氣。
隔壁病床的曲宴寧說你起來啦,“昨天我們倆差點死在海里。”
趙東起一臉臥槽的看著他,“怎麼又是你?”
曲宴寧咔擦咬了一口蘋果,說我怎麼啦,沒有我你都被怪物吃掉了。
趙東起晃晃腦子,腦海里模糊的閃過一些片段,他結結巴巴的說,“真的有怪物啊?”
曲宴寧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我逗你玩的,“你夢遊去海里游泳,被有毒的水母蟄了產生了幻覺。”
趙東起:“……”
他揉揉漲的發疼的腦袋,說我謝謝你啊。
曲宴寧笑眯眯的啃蘋果,他昨天沒受什麼外傷,就是有些著涼。只是遊客出了這麼大事,酒店救援還不及時,酒店管理怕被追責,一直小心翼翼的請他在醫院多觀察兩天,還給特意兩人安排了全身檢查。
曲宴寧知道真相,這事也不能全怪酒店,誰又能想到海里會藏著這麼個怪物呢,看起來酒店之前關於海妖的傳說未必是捕風捉影。
曲宴寧咔擦咔擦的啃完一個蘋果,楚周就帶著貓過來了。
謝祈一看見曲宴寧,眼睛就亮了亮,高興的跳下地小跑著到了病床邊。
曲宴寧心情複雜的看著體型嬌小的小貓。
雖然謝二爺說過乖寶不是普通的貓,但他一直以為也就是更通人性一些,根本沒想到是這麼個不普通法。
謝祈扒著病床邊緣站起來,他身體小,站起來也夠不到曲宴寧,只能眼巴巴的等著曲宴寧來抱他。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以前一見面就會抱抱他親親他的人卻遲遲沒有動作。
謝祈失落的抿起耳朵,鬆開爪蹲坐在病床邊,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對於普通人會難於接受,在人類社會中他也一直謹慎的隱藏著身份,但是真正等到不被親近在乎的人接受時,即便是他,也會感到難過。
楚周不知道一人一貓心思各異,他從果籃里挑了個蘋果就開始削皮,一邊削一邊說,“酒店管理找我了,說我們想要什麼賠償可以協商,就是希望我們不要把這事宣揚出去。”
“啊?”發呆的曲宴寧回過神來,說我也沒受傷,“等我出院了就算了吧。”
然後他就看到了病床邊小小的一團。
自然探下身把貓抱起來,曲宴寧跟他蹭了蹭額頭,問他,“怎麼在下面蹲著。”
謝祈耳朵豎起來一隻,睜圓了眼睛看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勉強裝出來的不在意,但是青年的眼睛又黑又亮,謝祈甚至在清澈的瞳仁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心裡的那點失落頓時散開,他輕輕喵了一聲,仰著脖子用臉去蹭曲宴寧。
曲宴寧欣然接受,在他的毛腦袋上親了好幾口,一切都沒有變,跟以前一樣,即使他已經見過他可怕的一面。
晚些時候,酒店管理又來了一趟。
三個管理,一個帶頭,兩個下屬將帶來的果籃放在病房的桌子上。帶頭的人是個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跟著曲宴寧說話。
趙東起那邊沒什麼問題,他自己作死差點連累了其他人,酒店雖然也有責任,但好在趙東起是個講道理人,沒有胡攪蠻纏。
倒是曲宴寧實實在在的解決了酒店的大麻煩,
“沒關係,我也沒受傷,等我檢查完就可以出院了,你們不用太緊張。”
“這次是我們救援不及時,多虧了曲先生我們酒店才免去了更多麻煩,我們實實在在想感謝您,只要您的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
曲宴寧擼了一把貓,想了一會兒道:“你們要是真的想感謝我,就捐一筆錢給慈善機構吧。”他自己確實沒想讓酒店賠償什麼。
管理一愣,隨後真心實意的笑起來,說,“曲先生是個好人,會有好報。”
曲宴寧彎起眼睛,捏著軟綿綿的貓爪玩,玩笑道:“慷他人之慨而已。”
管理點點頭,也不再強求,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張卡遞給他,“這是我們酒店的金卡,以後您過來,費用全免,請您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們酒店的一點心意。”
曲宴寧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管理不便多做打擾很快就告辭了。
酒店的人前腳剛走,後腳病房裡就又來了一撥人,男女老少足足五個,直奔趙東起的病床。
“我的乖孫誒,”老太太紅著眼睛直接撲到了趙東起身上。
趙東起苦著臉拍著老太太的背,“奶奶您可別哭了 ,再哭我都想跟著一起哭了。”
其他人也跟著勸說,老太太這才擦乾了眼淚,小心的抓著趙東起的手問他怎麼回事。
趙東起只能把事情原委說了。
他自己大晚上去衝浪,被海蜇蟄了中了毒不知道,睡著後產生幻覺,夢遊才跑到了海里。
趙東起撓撓頭,指了指曲宴寧那床,說要不是他你們今天就是給我收屍了。
“胡說什麼!”旁邊一直繃著臉的中年男人輕叱一聲,隨後嚴肅著面孔向曲宴寧道謝。
被六個人十二隻眼睛盯著,曲宴寧壓力很大,擼貓的動作都停了,尷尬的連連擺手,說沒什麼的,“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一家人將他謝了又謝,曲宴寧堅持不肯要謝禮,這家人才歇了心思,互相留了聯繫方式,才帶著趙東起離開,據說是要帶他去大醫院再做個檢查。
趙東起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往外走,他旁邊的中年女人道:“那孩子是叫曲宴寧?”
趙東起說是啊,“怎麼了?”
女人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曲家不見的那個孩子,不也是叫這名兒。”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像,那孩子有點魏鳳晴的影子,”旁邊的老太太也有點印象。
另一個年輕些的女人笑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而且要是人就在申市,曲家人能找不到?”
年輕女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們趙家跟曲家算不上熟,也就隨口說兩句,便匆匆上車離開了。
……
人都走了,屋子裡終於清淨下來,楚周出去買晚飯,就剩下曲宴寧跟貓。
“乖寶啊……”曲宴寧掐著他的腋下讓貓站起來跟自己平視,笑的特別不懷好意。
謝祈冷靜的看著他,耳朵貼著腦袋,尾巴微微捲起來,猜測著他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