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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魂不能輪迴,被禁錮的時間長了,容易變成地縛靈,性子凶的,很有可能為害一方。

    這樣的術法在風水界是被明令禁止的,即使在百年前,知道並且會用這個術法的人也不多。

    聶良亭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沒想起自己有什麼仇家,他沒死時,家裡是新安縣有名的德善人家,他自幼跟著父母耳濡目染,性格也平和,幾乎沒與人起過爭執,更不該有仇家才對。

    “難道是殺我的那個白髮魔人?”聶良亭道:“我只來得及看他一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曲宴寧把銅釘扔到垃圾桶,道:“你之前有遇見過他嗎?”

    聶良亭搖搖頭,說沒見過。

    事情太過久遠,現在也問不出什麼線索來,曲宴寧說現在他的禁錮解開了,問他以後有什麼打算。

    聶良亭笑了笑,“大概是去投胎吧,也不知道在地府能不能找到阿離。”

    “總聽你說阿離阿離的,阿離是你的情人?”曲亞寧好奇的問道。

    聶良亭臉上帶上薄紅,不好意思的說:“阿離是我的未婚夫,他原本是梨園的青衣,我跟他因戲結識,後來相處日久,就有了感情。”  

    “我生性不喜女子,就回去求了父母,讓我把阿離迎進門,雖然不能明媒正娶,但是此後我不娶妻,阿離就是我唯一的妻。”

    聶良亭忽然低落道:“我跟阿離約好了,我先行回家說服父母,等打點好一切,就來去接他。誰知道我都已經說動了父母,帶著人去接阿離的時候,卻半路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阿離白白等了我多久,”聶良亭低落道:“說不定還會以為我是騙人感情的登徒子,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找不到他……”

    曲宴寧目露同情,他們那個時代,兩個男人能得到家人的同意已經不容易,如果不是半路出了意外,說不定也是一樁良緣。

    “你還記得他的長相或者八字嗎?”說不定我們能幫上忙。

    聶良亭神情一振,期待的看著他們,“高人有辦法能找到阿離?”

    曲宴寧底氣不足的說先試試。他偷偷扯了扯謝祈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的問道:“你有辦法的吧?”  

    “……”謝祈目光深沉的看著他,看的曲宴寧開始心虛臉紅的時候,才輕輕嗯了一聲。

    曲宴寧鬆了一口氣,讓聶良亭先說說人長得什麼樣子,生辰八字是什麼。

    “阿離個子不高,大概跟你差不多高,”聶良亭比劃兩下,道:“皮膚很白,臉盤小巧,一雙桃花眼生的尤其好……”

    “都說眼尾帶紅是薄情之人,但是阿離卻最重情,”說著聶良亭又嘆起氣來,“我一去不回,他一定很傷心。”

    “生辰八字呢?”謝祈不耐煩聽他嘮叨,直入主題。

    聶良亭把生辰八字說給他,也難為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記得。

    “八字全陰。”謝祈皺眉。

    聶良亭說是,“阿離八字不好,從小身子骨弱,母親又早亡,父親娶的續弦對他並不慈愛,後來遇上了災年,更是將他賣到了梨園。”

    “後來遇見了我,卻連我也失信於他。”  

    謝祈伸出手指掐算,眉頭越皺越緊,良久後他鬆開手,對聶良亭道:“他的魂魄已經不在人世,多半是已經輪迴投胎。”

    “是嗎?”聶良亭有些悵然,“他投胎了也好,希望能找個好人家,少受些磋磨。”

    曲宴寧觀察著謝祈的表情,他隱約有些猜測,按下心底的疑惑,曲宴寧問他,“那你打算怎麼辦?”

    聶良亭淡淡笑了笑,“阿離不在了,我一個人守著也沒意義,早點去投胎,說不定還能跟阿離再續前緣。”

    他的身影漸漸變淡,他原本就不是個放不下的人,這麼多年被強行禁錮不能輪迴,現在禁制被解開,最後一絲執念也散開,他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聶良亭對曲宴寧兩人鞠了一躬,拱拱手道一聲多謝,隨後身影逐漸淡去……

    第104章

    聶良亭放下執念去投胎, 曲宴寧心中有些感慨, 卻還沒忘記剛剛的異常。

    他轉頭追問謝祈道:“你剛剛為什麼要騙他?”  

    “他的情人沒有去投胎對不對?”

    謝祈垂下眼睛看著他, 神情異常凝重,他摸摸曲宴寧的頭,“他口中所說的的阿離確實沒有死。”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遇見的白衣人嗎?我通過推演, 看見了他。”

    曲宴寧驚訝的睜大眼睛, 想起聶良亭形容的:身量不高, 臉盤小巧,一雙桃花眼……

    這些容貌特徵, 確實能跟見過的白衣人對應起來,而且那個白衣人,慣常一身白袍, 長長的袖子確實很像水袖。

    “可是阿離只是個戲子, 怎麼學來的這些本事?”曲宴寧疑惑道。

    “如果他幕後還有人,那就說的通了。”謝祈分析道。

    不說之前幾樁案件, 就說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停掉的淘寶店,就已經害了不少人,白衣人似乎在不斷收集陰氣跟怨氣, 還以養蠱蟲的方式餵養鬼物, 看起來像是在謀劃著名什麼。

    曲宴寧說:“可是他想做什麼呢?”  

    謝祈搖搖頭, “敵暗我明,現有的線索太散亂,要找到白衣人做這一切的目的,才能把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

    “聽起來是個很大的陰謀。”曲宴寧皺眉苦臉道。

    謝祈捏著他臉頰肉晃一晃, 笑道:“再大的陰謀,只要天沒塌下來,就算不得什麼。”

    曲宴寧被他捏的嘴巴豁風,還是繼續把話說完:“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抱著兩個幼崽的謝嚴重重咳嗽一聲,提醒他們注意場合。

    曲宴寧一轉頭,正好對上謝小寶謝美麗好奇的眼神,他尷尬的紅了耳朵,轉過頭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謝小寶食指在肉嘟嘟的臉頰上颳了刮,哼哧哼哧的說:“羞……羞羞臉。”

    謝美麗也跟著學,衝著曲宴寧擠眉弄眼的。

    “……”曲宴寧尷尬的臉通紅,想要掙脫謝祈牽著他的手。  

    謝祈收緊手指,將他的手牢牢扣住,嚴厲瞪了兩個起鬨的幼崽一眼。

    帶頭的謝小寶的頓時就慫了,他轉身把臉埋到謝嚴脖頸里,只露出一個胖乎乎的背影。

    度假村的工作人員特意給他們留了一輛車,幾人上車,開著車回家。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有的人和樂融融,有的人卻幾多歡喜幾多憂。

    今天是獨子生辰,曲建瓴拗不過妻子要求,只能再次開了祠堂。

    祠堂供奉著曲家歷代先祖的靈位,還有曲家人的長明燈。

    不管是哪一樣,對曲家來說都是無比重視的,所以祠堂輕易不會打開,只有恰逢清明或者祭祖的日子,才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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