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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趴下,起來走走,”曲宴寧摸摸他,把他抱起來,讓他走兩步再躺下。
謝小寶爪爪發軟,腦子發蒙,整個貓都快喘成風箱了。曲宴寧戳他一下,他就艱難的往前動一下。
謝嚴去換衣服,看見謝小寶動彈不得的樣子,冷冷道:“身體素質太差了,以後要加強鍛鍊。”
本來準備也過去趴下的謝美麗縮回爪爪,乖乖的到餐桌上坐好。她就是跟在後面走了一圈,倒不是很累。
今天早餐是謝嚴準備的,砂鍋里已經煮了燕麥粥,謝嚴在廚房盛粥,曲宴寧本來想過去幫忙,卻被謝祈擋下了。
謝祈進了廚房,兄弟倆並肩在廚房裡,一個盛粥,一個端碗。
曲宴寧抱著謝小寶,把他放在椅子上,握著他軟乎乎的小爪子晃晃,“坐好了準備吃早餐。”
謝小寶撒嬌的蹭蹭他,奶聲奶氣的喵著說,沒力氣動不了。
曲宴寧把他抱過來放在腿上,挨個揉揉小爪子,又按按毛肚皮,“給你揉揉?”
謝小寶仰面朝上,眯著眼睛呼嚕呼嚕的叫了兩聲,曲宴寧輕輕給他按揉著,謝祈端著粥過來,目光凌厲的瞪了謝小寶一眼。
謝嚴跟在他後面,看著曲宴寧動作輕柔的揉捏,評價道:“慈父多敗兒,你太慣著他了。”
謝祈難得附和道:“謝小寶,起來坐好。”
謝小寶累了一上午,有了點小情緒,他往曲宴寧懷裡鑽了鑽,就是不起來。
曲宴寧護住他,笑著說:“他還小,總要有點小孩子脾氣才好。”
謝嚴看他一眼,竟然沒有說什麼,坐下安靜的吃早餐。大哥都沒了意見,謝祈再說就更奇怪了,他滿臉不高興的坐下,默默的喝粥。
吃完飯,賀家就派了人來請,說是找到了點東西。
“我們去看看,”謝祈起身,跟曲宴寧一起過去。
他擋住想跟上來的謝小寶,沉著臉道:“我跟你曲哥哥有正事,你跟美麗在家背族規。”
謝小寶&謝美麗:QAQ
謝祈輕哼一聲,跟曲宴寧一起過去。
賀家別墅里,氣氛凝滯,賀知緣坐在單人沙發上,賀家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你還是不願意說嗎?”賀知國沉聲道。
“你們想讓我說什麼?”賀知緣哭道:“我都說了我沒做過,就因為我出國前回來過一趟,就能斷定東西是我放的了?”
她擦了擦眼淚,“我跟媽感情好不好你們不知道嗎?我對小煜好不好你們不知道嗎?她們出了事我也著急,但是你們不能血口噴人。”
賀知國作為大哥,在家裡最有權威,他目光沉了沉,將下屬發來的資料給賀知緣看,“小妹,不是我們不信你,但是就目前查到的線索,全都指向你,這個淘寶訂單,你怎麼解釋?”
賀知緣的哭聲一頓,目光看向亮起的手機屏幕,她的臉色愈發慘白,捂著眼的手有些顫抖。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賀知學沉沉道。
賀煜是他唯一的兒子,自從賀煜病了之後,他跟妻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連頭髮都愁白了,誰知道一路追查下來,兇手竟然是最親近的家人。
“有什麼可說的?”
賀知緣放下手,目光中充滿仇恨,冷冷道:“你的痛苦比得上我的十分之一嗎?”
“你知道阿奇被關進去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痛嗎?”
“你為了仕途棄他不顧,毀了他一輩子。我只是讓你體會一下失子之痛而已,這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
賀知緣啞聲笑道:“我每天都夢見阿奇求我救他出去,你們知道我有多痛嗎?”
“小妹,阿奇的事情,跟知學無關,”賀知國冷聲道:“他會犯了事進去,說到底,是你這個母親的沒有教好。”
“可是他明明可以救他!”賀知緣吼道:“申市誰不聽他的,只要他一句話,阿奇怎麼會受這麼多苦?”
她冷笑道:“說到底,不過是擔心他的仕途受影響而已,這次沒讓賀煜死掉真是便宜你們了,真該讓你們也體會一下我的痛苦。”
賀知學疲憊的捏了捏鼻樑,“這兩年你就是這麼看我,這麼看賀家的?”
賀知緣輕笑一聲,“你那個虛偽的母親跟你真是一模一樣,表面上一碗水端的平平的,都說她對繼子繼女如同親生,但是一出了事情,還不是偏袒親兒子。”
“我求了她那麼久,她都沒鬆口讓你救人,說到底還不是怕你這個親兒子被拖累,只是可憐了我的阿奇,年紀還這么小,就要受牢獄之苦……”
“夠了!”賀知國出聲打斷他,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妹妹。
賀家四兄妹,賀知學跟賀知思是雙生子,年紀最小,也是李老太太跟和賀老爺子親生子。
但是在老太太之前,賀老爺子還有過兩任妻子,第一任是賀知國的母親,第二任則是賀知緣的母親。
賀老爺子命硬,前面兩任妻子都早早離世,這才有了第三任妻子李秀蓮。
李老太太出身不高,當時是算命的說了李老太太跟賀老爺命格相合,賀老爺子這才把人娶過了門。
事實證明,算命的確實沒說錯,李老太太性格樸實寬厚,對待前妻的孩子也像親生孩子一樣,即使後來生了賀知學兄弟,也沒有任何改變。
賀家一團和氣,賀家兄弟成年後在各自領域發揮所長,奮鬥至今,都小有所成。尤其出色的是老三賀知學。
賀知學從政,熬到了現在的年紀,才坐上了申市二把手的位置。
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賀知緣的兒子賀奇,從小嬌慣,長大後跟著一群紈絝子弟四處浪蕩,老太太還有幾兄弟不知道勸了她多少次,告誡她再不嚴加管教,賀奇遲早要鬧出亂子。
結果一語成箴,賀奇跟著一幫狐朋狗友喝了酒,半夜在高速公路上飆車,跟對面一輛小轎車正面撞上,三死四傷。
等賀知學接到通知時,事故責任早就已經確定,車是賀奇的,當時開車的也是他,甚至他不僅僅是酒駕,還在他的血液中檢測到了毒品成分,重重證據擺在眼前,即使是賀知學也束手無策。
更何況,賀奇的車裡載的也不是普通人,都是申市圈子裡的少爺,即使不受家族重視,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家族的長輩也不可能不管不問。
賀知學不知道託了多少人情才擺平了這些人的施壓,只讓賀奇判了五年,只要這五年賀奇在監獄好好改造,出來後,憑著賀家的財力,就算養他一輩子也不成問題。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成了賀知緣的心結,從兩年前開始,就恨上了賀知學跟老太太。
“誰告訴你的這些東西?”賀知國嘆了一口氣,看著哭花了妝容的賀知緣,連罵都沒有心力去罵。
賀知緣沉默不語。
賀知國也有些無奈,他看著陌生的妹妹,第一次如此力不從心,他不願意同室操戈,但是賀知緣差點就害了兩條人命,她總要給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