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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貓族選定伴侶時,都會慎之又慎,甚至輕易不會結成伴侶。
但是聽到張韌說的話時,謝祈腦子裡最先閃過的,竟然是曲宴寧的臉。
謝祈伸出手指,輕輕的摸了摸曲宴寧的臉,曲宴寧睡得很沉,濃黑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偶爾會跟著顫動的眼皮動一動。
謝祈情不自禁的靠近他,按理說曲宴寧身上的白虎精血已經被他吸收,那股吸引著他的香氣早就沒了,但是謝祈就是覺得,曲宴寧還是香的,像一塊誘人的小蛋糕,每次靠近,都引誘著他咬一口嘗嘗味道。
這麼想著,謝祈喉結動了動,蜻蜓點水一樣,在曲宴寧臉頰上碰了碰。
曲宴寧睡沉了沒有反應,謝祈自己嚇自己,猛地退開,兩隻耳朵都火辣辣的發燙。
身體裡像是燒起了一股火,謝祈額頭上冒出汗珠,他變回貓,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咕嚕聲,後退幾步,一回頭從窗戶上直接跑了。
夜涼如水,明月高懸,謝祈身形變大,埋頭猛地跑了一陣,身體裡那股燥熱卻依舊沒有降下去。
仰頭沉沉的喵了一聲,謝祈直接衝去了海邊。
當天晚上,氣象局臨時發布了颱風預警,申市近海半夜疑似有颱風登陸,海上風浪大作,請近海市民注意安全,提前做好防災準備。
謝祈在海上瘋了半夜,身體裡那股子沒出發泄的躁動才平復下來。
甩了甩尾巴,重新平靜下來的謝祈回到家裡,變回小貓,窩在曲宴寧脖頸處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睡醒,曲宴寧除了宿醉後的頭痛,依舊什麼都不記得,本來還有些心虛忐忑的謝祈頓時放心下來,甩著尾巴跳到曲宴寧腿上,用頭頂親昵的蹭了蹭曲宴寧的下巴。
曲宴寧抱住他揉了揉,新的一天就在擼貓中開始了。
日子一天天流逝,生活還是平靜無波的時候居多,楚周跟張韌提前回去準備婚禮,跟曲宴寧道別後就離開了。
曲宴寧趴在收銀台上發呆,想著該送什麼樣的新婚禮物。
正發著呆,大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曲宴寧聽見動靜抬頭,驚訝道:“賀先生?”
賀知學穿著一身便裝,看起來跟外面普通的中年男人沒什麼區別,他笑著對曲宴寧道:“小曲先生別來無恙?”
曲宴寧迎他進來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才在他對面坐下來,“挺好的,倒是您怎麼有空過來?”
賀知學喝了一口茶,說:“其實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曲宴寧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能幫到賀知學的。
賀知學苦笑道:“我有個朋友,他家裡最近出了點事情,想請謝二爺幫忙看看。”
曲宴寧懷裡的謝祈瞥了他一眼,百無聊賴的甩了甩尾巴,拉著曲宴寧的手讓他給自己撓肚皮。
“你是想讓我幫忙找二爺?”曲宴寧道。
賀知學說是,“謝二爺不在翠園,我是實在找不到人了,就只好厚著臉皮來找你。”
曲宴寧摸摸毛肚皮,沉思了一會兒道:“您先說說您朋友家裡遇上了什麼事,我可以幫忙轉告一聲,但是二爺會不會出手,我就不確定了。”
賀知學感激的拱手,“小曲先生願意幫忙帶話,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賀知學把朋友家裡的事情講給他聽。
他這個朋友叫余有朋,家裡是從商的,申市本地人,改革開放那會兒就開始做實業,發展到現在,規模已經不小,在申市也是有名望有地位的大企業。
“我這朋友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他最驕傲不是這個,而是他有個好兒子。”賀知學道。
家族企業,下一任繼承人就是余有朋唯一的兒子余鴻遠。
余家家風正直,培養出來的孩子也格外優秀,余鴻遠從小聰明過人,成績優異,一路順順噹噹考到了國內最好的學府,還在大學期間就開始接觸企業管理,不管是學識還是為人處世,都遠比同齡人成熟穩重。
但就是這麼一個成熟穩重的人,在即將畢業之際,忽然跟戀愛了四年的女友分手,轉而看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還死活要畢業就結婚。
“這個……”曲宴寧斟酌著言辭道:“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愛情這種東西很奇妙,再穩重的人遇到了也會失去分寸。”
“就您說的這些,聽起來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賀知學搖搖頭,嘆氣道:“如果只是這樣,我朋友雖然生氣,但是也不至於這麼大動干戈,他們家也不是那種非要講究女孩子門第的人家。”
“讓朋友起了疑心的是別的事情。”賀知學緩緩道。
余鴻遠從新交了這個女朋友後,性情大變,不僅荒廢了學業,整天圍著新女友轉不說,還開始在家族企業中攬權。
余家的企業發展多年,雖然大部分股份都在余家人手裡,但是還是有不少當初共同創業的老人。
余鴻遠開始接觸企業管理,也是從基層做起,一步一步才爬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他本人處事低調,對老人敬重,對下面的人也和善,從來不搞窩裡鬥爭權這一套,全憑實力說話,所以在公司的風評很好。
“但是就從他跟新女友交往以後,他完全變了一個人,開始打壓老人大肆攬權,利用職權牟利,對下面的人也完全變了個態度。”
“他父母一開始還跟他談過幾次,但是現在的余鴻遠根本沒辦法溝通,夫妻倆急的都準備送他去看心理醫生了。”
曲宴寧聽他講完,皺了皺眉,“確實有點奇怪,就算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
賀知學點點頭,“誰說不是呢,他父母為這還去找了余鴻遠的前女友詢問情況。”
“那個女姑娘是大一的時候跟余鴻遠開始交往的,他們是同班同學,姑娘成績優異,還是系裡的系花。余鴻遠大三的時候就帶著人回去過兩次,余鴻遠的父母都很滿意。”
“本來兩人都商議著畢業後先訂婚了,結果臨近畢業來了這麼一出。”賀知學揉揉眉頭,“我朋友去找那個姑娘聊了聊,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兒子移情別戀,他們又勸不住,夫妻倆要不是萬不得已,都不好意思再找人家姑娘。結果這次厚著臉皮請姑娘出來見面一聊,才知道余鴻遠是忽然單方面提的分手。”
那個姑娘也很奇怪余鴻遠的轉變,他們感情一直很穩定,余鴻遠是個專一重情的人,兩人大學結識,戀愛三年,就算沒了感情,也不至於忽然分手卻連個理由都沒給。
那個姑娘心裡覺得疑惑,但余鴻遠轉頭就跟另一個女孩表白還弄得轟轟烈烈,她去追問理由反而像是死纏爛打,她就將心理的疑惑都壓了下來,只是會暗中注意余鴻遠的情況。
“直到余鴻遠的父母找來,姑娘才說了自己的發現……”
“被人控制了?”曲宴寧皺眉,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
賀知學點點頭,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姑娘說她不止一次的夢到過余鴻遠向她求救,但是做夢這種東西,聽起來實在荒誕,要不是余鴻遠父母再三追問,姑娘也不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