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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小鎮, 過年也沒什麼熱鬧的活動,我雙手抱胸在一旁看小侄女和小表弟套圈, 負責掏錢。
一個小時後,我錢包里少了四百塊大洋, 拎著滿滿一大塑膠袋的“戰利品”, 領著倆小孩往家走。
小侄女拎著關著小雞的籠子——這是她套圈套來的, 寒風陣陣,一身鵝黃色絨毛的雞崽子凍得瑟瑟發抖。
表弟在買炮的攤子跟前站住不肯走了,掏錢要買, 有我個大人在怎麼能讓小孩掏錢,立刻搶著付了帳。
到家大嫂一看我拎的那一堆“破爛”,得知我扔了四百塊後立刻埋怨我幹嘛花這麼多錢——這哪是套圈,根本就是扔錢玩。我笑著說沒事兒, 過年本來就圖個開心,再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沒給孩子買什麼東西,就只能陪他們玩玩了。
身為有名的上市公司的總裁秘書, 我和考上省政。府公務員的表姐一起成為了親戚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我們這對苦難姐弟共同接受著親戚們關於“有對象了沒”“打算買房子嗎”之類的問詢。招架不住的表姐毫無戰友情地把我推出去擋槍,自個兒領著小孩放炮去了。
打著哈哈應付完各路親戚,我抹著冷汗溜出戰場, 突然發覺吃廖池的穿廖池的住廖池的我活生生就像是一小白臉。
雖然我不白。
把這個想法發給廖池,沒過多久就收到了他的回覆。
“沒事,你那是自己憑本事吃的軟飯。”
我想了想,發道:“也是,我活好換飯吃,沒毛病。”
廖池:“……”
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我拿上鑰匙,準備去姥爺家坐會兒。
在家裡當了四天擎吃作喝只會玩的鹹魚,假期結束的我被老爸送到了車站。老林同志拍著我肩膀讓我抓緊行動,爭取早日給他找個兒媳婦生一堆外孫外孫女,我笑著滿口答應,心裡像是有百腳的小蟲爬過,扎的我直難過。
廖池回來的比我早,去車站接的我,兩人乾柴烈火進家就酣暢淋漓地幹了一炮。
每日晨跑還在繼續,沒人喜歡洗碗,廖池也是,經歷了搶跑抄近道等一系列作弊手段後,他終於意識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的了,於是代表著資產階級的廖池先生買了個洗碗機,每天只需要動動手把碗放進去就行。
我帶著廖池把曾經在幻境中和他一起做過的很多事又做了一遍,廖池情緒內斂,很多時候會刻意哄著我故意表現出開心來。但經歷了那場幻境,我從少年廖池身上了解到他真正喜歡的是什麼,討他歡心的技能一下子全部點滿。
我時常會想,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持續下去該有多好,沒有暗中虎視眈眈拼命搞事的魔,也沒有來自社會和雙方家庭的壓力,只有我們兩個人平淡卻幸福的度過每一個日日夜夜,到了合適的年紀再去領養兩個孩子。
然而生活總不會讓人輕而易舉的如意,在我和金檸的共同努力拼命滋養下,林謹源的魂魄越來越強,已經隱約有壓過我的勢頭了。
儘管林謹源努力克制著自己,但我還是時不時會受到他的影響反應遲緩。症狀越來越嚴重,廖池很快察覺了我異樣,眼看瞞不住,我實話告訴了廖池。
得知林謹源會借用我的身體,廖池沉默半晌,問道:“會用多久?”
“還不知道,可能要到把魔封印吧。”實話說我有點坐立難安,金檸告訴我林謹源使用我身體時我的魂魄很有可能會沉睡,這意味著在此期間我無法接收外界的任何信息,自然也無法和廖池相見。
那些時光對沉睡的我來說不過彈指一揮之間,但對於廖池,卻是真真切切的分離。
“好,我知道了。”廖池深吸口氣,強行掩去眼底低落的神色,對我微微一笑:“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我也會求大佬儘快完成任務。”我捉過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他的指節:“我可捨不得讓你久等。”
最冷的那兩三個月已經過去了,作為仗著身體好打死都不肯穿羽絨服的人,我看著廖池收回厚衣服找出春天穿的風衣,在一旁樂得清閒。廖池十分羨慕我無時不刻都像個火爐一樣溫暖的體質,晚上摟著連電熱毯都不用開。
自打從金檸家了離開後,顧川就一直緊鑼密鼓的計劃著以後的行動,趁著過年放假他帶人連窩端了星光大廈里魘的窩點。魘在大廈內部開設了一處異空間,專門研究怎樣將魔復活並寄居在人類殼子裡不被發現——據顧川說,那場面獵奇血腥的讓一幫子跟他抄人老窩的妖怪們噁心的好幾天飯都吃不下去。
至於我的小師弟——常言同學已經徹底放棄了學習。意識到自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他整天翹晚自習跟著顧川混,頗有我當年風範,所幸他那學校也不是什麼好學校,管理很鬆,正好隨了他的意。
金檸說常言有可能是由多年以前的另一位大佬覺醒來的。《華嚴經》將天下之夢分為六種,一正夢,二噩夢,三思夢,四寤夢,五喜夢,六懼夢。而春夢不過是游離於六大類之外的小品種,以春夢為食的食夢者本來就少,更別說大佬了,我思來想去只想到了一位。
說了那位的名字,金檸給了我解碼成功的肯定答覆,我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心中燃起了對顧川深深的敬意——
他眼光真的好到天怨人怒,徒弟體內有個大佬,幫師兄收的徒弟也是個大佬。
廖池不在的那大半個月裡公司遭受了一些損失,董事會對此略有微詞,廖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一清二楚,對工作愈加嚴苛。
因為工作的問題楚菁菁被罵了好多次,搞的楚菁菁偷偷摸摸問我廖池是不是來了“生理期”怎麼性格大變,我無力吐槽,只告訴她廖池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況愈加嚴重,到有時候吃飯連筷子都拿不穩,廖池把一切看在眼裡,心情自然不會好,他從不對我發脾氣,只可憐公司的同事們,成了撒氣桶。
從幻境中出來已經三個多月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軌。我和林謹源聊過幾次,大佬人還是挺好的,他教了我很多現今已經失傳的法術,又告訴我了一些後續計劃,讓我安心。
那天晚上孟秦涼約了我和廖池去酒吧,回來的時候我有點醉,在電梯裡就抱著全然清醒的廖池一頓狂啃,我不清醒的意識叫囂著,讓我無法自控地想要狠狠占有他。
“別在外面鬧!”廖池低聲喝道,一手死死攏著自己衣領,不讓我的手鑽進去。我試著強行突破了幾次無果,便轉變策略從下面開始動手。
使勁兒把他襯衫下擺從他腰帶里拽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干點什麼,就被廖池拽出了電梯。站在家門口他掏鑰匙低頭開門,我貼在他後背上,下巴隔在他肩窩,兩隻手趁機貼著光。裸的皮膚向上摸——
我掌心的溫度比他體溫要高上一些,廖池像被我燙倒了輕輕倒抽一口涼氣,騰出一隻手“啪”的聲隔著襯衫按在我手背上,耳根通紅,頗有些咬牙切齒道:“進了家再摸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