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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的靠近,那味道越來越濃,重得讓人難以呼吸,我一手握拳放在身前做出格擋的姿勢,盡力收斂身上的氣息,放低重心一步步挪向紙箱堆。
就在接近箱子堆的那一瞬間,我猛地往前一跳,就地一滾躲過了第一波攻擊。我當即回頭,眼睛差點沒被那白花花不斷搖動的大胸亮瞎。
我蹦達著往後撤了兩步,視線從面前不著片縷的火爆裸。體移到它塗著血一樣鮮紅的嘴唇上,克制著自己不去看它的眼睛。
“不錯哦小帥哥,竟然知道不能看我的眼睛。”它唇角微微一挑,勾人的御姐音打著捲兒地鑽進我耳朵里。
我只覺喉頭一熱,渾身似乎都爬滿了小蟲癢得要命,下。身竟是隱隱有了反應,不再顧及會被道士發現,當機立斷地爆出自己的氣息,深吸口氣道:
“魅魔。”
第11章 受傷
“哎呀呀,被認出來了呢。”它臉上露出矯揉造作的神情,尾音卷出風騷的弧度:“既然知道了我是誰,小帥哥……你打算怎麼辦呢?”
它晃了晃雪白的大胸脯,我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把氣息凝實收在身側,以免不慎吸入那作用效果比春。藥還要厲害的氣味,沉下心神道:“當然是……殺了你。”
它微微一愣,隨即咯咯笑了起來:“看樣子小帥哥的脾氣不太好呢。”
話音未落,它身子一閃,粉色的煙霧“噗”的聲爆出,隨即一具赤。裸的男性軀體從煙霧中衝出,揮出拳頭向我門面狠狠擊去,我接住它的拳頭,向身側猛地一拉,另一隻手重擊他的臂彎,抬起左腿給了它腹部一記膝擊。
魅魔被我擊中,悶哼一聲彎下腰,瞬間切換成女性的身體,另一隻手劈向我的脖子,白軟的玉手五指指甲像利刃一般狹長鋒利,夾雜著風聲襲來。我毫不懷疑這一下子要是挨實了,我的腦袋和身體立刻就能分家。
我當即化出本體,它的指甲划過深藍色的煙霧,攪起一道流動極慢的波紋後便像陷入泥潭一樣動彈不得。我一拳打在它鼻樑上,它痛呼一聲,溫熱的液體染上我的拳頭。
我甩甩拳頭上的血,魅魔被我打倒在地,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奮力掙扎想要從我的領域內掙脫,足以魅惑眾生的絕美面容因不斷騰起的恐懼而扭曲。魅魔雪白的胸脯晃的我直眼暈,我皺著眉頭,狠狠一腳踩在它的胸口上,冷聲命令道:“變回去。”
它立刻聽從,那對扎眼的胸終於不見了,我並未就此收手,加重了腳下的力道,深藍色的煙霧水一般沿著它的胳膊向下流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流淌的“液體”里蘊含的噩夢一點點侵蝕它的軀體,它不住尖利哀嚎著。我冷眼看它慘叫著大聲求饒,這是個還沒成年不甚強大的魅魔,只會通過氣味和肉體去引誘人類,在我手中幾乎是不堪一擊。
我蹲下身,掐住它脖子,省的它把整個居民區的人都喊來。就在這時,我聽見一聲及其虛弱的“林哥”,扭過頭,只見常言正捂著額角眯著眼晃晃悠悠地從那摞箱子後面走出來。他看見扭打在一起的我們,愣了一下,趕忙把臉扭到一邊去,耳根泛紅。
魅魔被我掐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我鬆開手,一巴掌扇在它臉上:“趕快把衣服變出來!”
它捂著臉嗬嗬地痛苦喘息著,半晌來了一句:“我法力都耗盡了,變不出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舉起拳頭。
“我錯了!別打我!我走還不行嘛!”它驚恐地撐著地後退,爾後化作一陣粉紅色的煙霧唰的一聲飛走了。
驚魂未定的常言張了張嘴,喉嚨里擠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音節,隨即安靜下來。我站起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收回氣息。
“那是什麼?”他呆呆地問。
“魅魔。”這個詞非常好理解,我沒再解釋:“它應該是在你捕食的時候盯上的你,雖然這次把它揍跑了,但它可能還會再回來。”
“為什麼啊!”
“估計是被你身上春夢的氣息吸引了,畢竟你們都以情。色為本源。”我把常言拉到身前,粗略檢查他有沒有受傷,這時,我隱約瞥見在紙箱後面,有一片衣角正不斷顫抖著。
“誰?”我瞬間移動到箱子後面,做好了給予敵人迎頭痛擊的準備,只見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女孩蹲在那裡,嚇得瑟瑟發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滿臉懼意。
拳頭離她鼻尖不過十來公分的我:“……”
隨後趕來的常言:“……”
目睹了全過程的小女孩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鬼啊!!!!!”
我無暇思考為什麼常言醒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蹲下身看著她滿是淚水和驚恐的大眼睛,低聲命令道:“看著我的眼睛。”
小女孩瞪得大大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澤,漸漸闔上,我鬆了口氣,把她抱起來,對常言道:“我把她催眠了,她醒過來會以為這一切都是夢,趕緊走吧,別再惹出什麼……”
“混蛋!放開我女兒!!!”一聲河東獅吼嚇得我一哆嗦,我才剛抬起頭,就看見一塊磚頭以及其優美的姿勢飛來,啪的一聲砸在了我腦門上。
……真疼。
我被打得腦袋向後一仰,板磚擦著我的臉掉在地上,大媽踏月一般以光速朝我飛奔過來,我趕緊把小女孩放下,拉著常言轉身拔腿狂奔。一直跑到幾條巷子之外,我單手撐牆喘著粗氣,覺得臉上濕濕熱熱的。
“啊你頭上流血了!”常言指著我額頭叫道。
“小點兒聲。”我往頭上一摸,手上全是血,呲牙咧嘴地道:“可真夠狠的。”
“趕緊去醫院吧。”常言過來想扶我一把,我擺擺手拒絕他,兩個人一起朝主街道走。
常言一臉的心驚肉跳,不住問我:“你感覺怎麼樣?頭暈不要?”
我被他問的有點煩,露出快要窒息的表情:“我感覺喘不上氣來了!啊我要死了!”
常言:“……”
受傷最開始的麻木過後,腦門才真正疼了起來,我一手捂著傷口,血滴滴答答地順著我的胳膊落在衣服上、地上。常言見狀,撂下一句“你等著我去找計程車”跑了。
我扶著牆往巷子外面慢慢地走,眼前有點發昏。
“汪!”
突然,一隻哈士奇跑了過來,這隻有著一藍一棕雙色瞳的大狗在我面前五米處停下,叫了兩聲後低頭嗅著地上的血跡,隨即興奮起來,伸出舌頭想舔。
連狗都來欺負我。我暗罵一聲抑制住心中的不滿,視線順著狗鏈上移,嗯……那隻手錶怎麼有點眼熟?
我抬頭瞧了眼那人的臉。
廖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