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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儘快解決,那些痛苦夢境遲早會把他吞噬。
我想起廖池夢中的那個可怕的男人,決定儘快去找顧川談談。
第37章 不愛喝酸奶的儲備糧先生
大巴在公司門口停下, 車內的燈亮起,有人起身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待車停穩之後, 我低聲喊廖池的名字。他腦袋動了動, 隨後緩緩睜開眼,目光中閃過些許迷茫。抬頭看見離他不過十來公分的我, 他立刻從我身上移開,往旁邊挪了挪, 和我拉開距離。
注意到蓋在身上的外套, 廖池微微一怔, 把它收起來給我,說了聲謝謝。
肩頭還存留著儲備糧先生的溫度,我隨口回了句沒事兒, 起身從行李架上把我們兩人的背包拿下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下車之後大家沒再去公司,直接各回各家,身為廖池的秘書我和楚菁菁是要留在最後才能走的, 囑咐離去的眾人注意安全之後,我攔了輛計程車讓司機把楚菁菁帶回去。
廖漣君開車直接回了自己家,轉眼間公司門口站著的就只剩我和廖池, 我單肩背著包,雙手抄在口袋裡目送大巴離去,廖池抬手看了眼時間,提議道:“去吃頓飯?”
“不了, 中午吃的太多,現在一點都不餓。”我笑著回絕:“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廖池點點頭:“到家再吃點藥,這幾天注意別著涼。”
我住的地方和他家順路,如果打車的話我們可以坐一輛,我聽出廖池話外的意思,問道:“你不回去嗎?”
“我還得去公司里拿點東西,你先走。”
月色正明,街燈閃亮,我聞言沒再說什麼,和廖池告別,邁步向街邊走去。
走了兩步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轉過頭,發現廖池正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我,他的身影孤獨立在光與影的交界處,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廖總,那個扳指呢?”
“在漣君那裡,放心,我會帶著它的。”廖池似乎是知曉我在顧忌什麼,回道。
我哦了一聲,正巧有輛空著的計程車從前方駛過,我伸手攔住,向廖池揮了揮手,坐了進去。
回到家程程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回來他把目光從電視劇女主角的臉上移開,問:“吃飯了沒?”
“還沒。”我在門口把背包隨身撂在地上,換上鞋:“出去一趟可真累死我了。”
“玩的怎麼樣?”程程說著走進廚房,開火準備給我下碗麵條,我回了句挺好的,掏出包里要洗的衣服,盡數扔進洗衣機。
我沒給他提生病的事兒,也沒去藥店買藥,摸了把自己額頭覺得不燙就脫衣服洗澡去了。把頭髮擦得半干,我穿了條退休老大爺經常穿的大褲衩,拿了雙筷子坐到餐桌前解決程程下好的白煮麵。
其實我並不算餓,勉強把那碗按照我平日飯量下鍋的麵條解決完,撐得都快爆炸了。我拖著沉重的身體挪進臥室往床上一趟,用手機登陸妖靈聯盟的論壇。
與會名單已經確定,基本上各界的領主都在。但裡面沒有之前確定過要參加的愚人金的名字,我往下翻了翻,在最後看到了一張請假條。
【開學了,走不開。】
隔著屏幕我仿佛都能感受到寫請假條的那人不滿的情緒。
那位愚人金是位老師嗎……我看了眼這位領主的頭像——一隻用金色線條勾勒出來的眼睛,充滿著後現代藝術的風格。
我躺在床上消食,挨個點開論壇里的帖子看了一遍,知道論壇存在的妖靈有不少,這就導致裡面充滿了灌水閒聊八卦的帖子。我點進一個名為“818王家兄弟之間的真實關係”的帖子,開了匿名的樓主正羅列著各種線索試圖表明王招財和王進寶兩人並不是單純的兄弟關係。
【一個神秘的人:
眾所周知,王招財是山中蒼狼得道化形而成,而王進寶的前身是天界負責傳送捷報的鹿仙,光是這一條,就能證明這兩個人絕對不是親兄弟。
而且據可靠消息稱,王進寶頭上的角是在八百年前的那場大戰里為了救王招財被道士一劍斬斷的,自此之後王進寶修為大損,被踢出天界,和王招財一起待在人間。
試問,如果不是關係親密,一代仙官又怎會作出如此犧牲,以至於斷了自己的仙路?】
這帖子腦補的非常精彩,洋洋灑灑列舉了一系列可信的不可信的證據並分析之後,得出了一個神奇的結論:
王招財和王進寶之間有一腿,他們是戀人關係。
真是寫的比話本還精彩。
在後面一串“666”“兄弟大法好”和“樓主消息可信嗎”的回覆後面,我點開匿名,雙手齊用打出一串字:“戲太多,樓主扯淡的,都是假的,大家都散了吧。”
我關掉這個帖子,剛打開下面一個扒百羽衣心中理想型的帖子看了沒兩行,就有人回復我:“看起來層主是知道內幕的人,求爆料。”
“ 1”
“ 10086”
“層主純粹是來刷存在感的吧,兄弟大法一生推!拒絕拆散!”
我沒理他們,繼續看我的帖子。不得不說,在一群扯淡的人之間,還真有能猜出事實的存在,比如說那位扒顧川性向的樓主。
要不是那句“顧川的徒弟可能是靠潛規則上位”說不定我還真會佩服他一把給他點個讚。
一直到隔壁程程洗漱的聲音響起沉迷看帖的我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午夜,我本想去找顧川問問他關於廖池的事,但現在醫院肯定早就熄燈了,只好作罷。
我白天睡得挺多,現在不是很困,就把手機音量調小,打開直播平台看修仙的遊戲主播打遊戲,一直看到兩三點鐘,才把手機充上電,滾去睡覺。
身體裡面的炁差不多已經沒有了,感嘆扳指威力可怕的同時我決心以後在廖池夢境裡無論出了什麼事都要冷靜應對,畢竟這樣的痛苦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第二天照常上班,雖然有不少積壓的工作要處理,可公司里還是充斥著愉快的氛圍。廖池脖子上多了條紅繩,拴著翡翠扳指,那扳指個頭不小,衣服遮不住,只能露在外面,感受著炁的威壓,我暗自嘆息,心道以後就要在這明晃晃的壓制之下工作了。
去送資料時廖池告訴我今晚有個酒場,說如果我身體還不舒服的話就讓楚菁菁跟著他去。我當然是一口答應,楚菁菁一個姑娘家,還是少喝酒比較好。
要招待是廖池私底下一個關係挺好的朋友,也是公司的長期合作夥伴,說實話親耳聽到廖池告訴我那是他朋友我還挺意外的,經過將近半年的觀察,我都沒發現他和誰走得比較近過。
清理完手頭的工作,我抽空給顧川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看樣子還得去醫院親自找他才行。只不過今天是走不開,只能往後推遲了。
四點半我們坐上李叔的車,前往酒店。雖然從來沒見過廖池的那位朋友,但作為南陵的合作夥伴,我對他的信息算得上是爛熟於心。路上重新翻了遍資料,我在腦中粗略構建對方的形象,廖池在我旁邊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告訴我這一場來的都是熟人,不必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