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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整個公司去吃了一頓作為慶祝,狂歡過後已經是十點多了,員工們各自打車回家,我和廖池站在門口,把楚菁菁送上計程車,很快就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有點喝高了,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眯著眼仰頭看天。廖池扣住領帶往外拽了拽,喟嘆般長舒口氣。
“可算能消停一陣了。”
我“唔”了一聲算作回應,順手攬上他的腰就要走,廖池一巴掌怕掉我不老實的手,輕聲道:“還在外面呢,注意點。”
我嘿嘿笑了兩聲,乖乖放下手,廖池站在路邊等李叔來接,我迷迷瞪瞪地看著自家男人的英姿,突然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我回頭看去,在街角的陰暗處,隱約有妖氣散開。
我衰弱的感知能力隨著林謹源力量的復甦漸漸增強,所以第一時間就識別出了那股妖氣中的殺意。
愣了一下,我一把握上廖池手腕,廖池疑惑看來,我示意他噤聲,做了個口型:“有人跟蹤。”
廖池瞬間瞭然,我鬆開他的手,他抬手看了眼表,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對我道:“李叔還要過會兒才能來,先去溜溜?”
“成啊,去超市看一眼?”我邁開步子,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廖池跟上,閒聊般說道:“什麼時候找的女朋友?”
“沒多久,在一起不到兩個月吧。”那幫人果真跟上來了,大約有十來個,其中還有至少一隻妖。我拐進小巷,加快腳步,那幫人轉過拐角進入小巷時我們已經走進了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
“速度夠快啊,兩個月就訂婚。”廖池裝模作樣地打趣道,狹小的巷子把他的聲音傳的很遠。身後雜亂腳步聲漸近,我和他交換一個眼神,廖池繼續向前走,我停住腳步,轉身。
“各位們跟了我家廖總一路,是有事兒想談?”我漫不經心地解開西裝扣子,摘掉袖扣和領帶夾放進口袋裡。
領頭的是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光頭上有幾道深重疤痕,渾身散發著濃重戾氣,見被我發現,光頭沒有遲疑,直接下令:“上!”
他身後的人立刻分為兩撥衝上來,一撥想要制住我,另一撥從我身邊繞過試圖去追廖池。武器的寒光閃爍,我瞧見他們帶了傢伙,嘖了一聲,夾雜著銀色光點的深藍霧氣彌散開來,瞬間將所有人裹住。
第97章 窒息
那些“可憐”的普通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便被霧氣中洶湧攜卷的噩夢沖的失去了意識。為首的光頭怒吼一聲,身形開始暴漲,“刺啦”一聲撐破了衣物。
一隻熊妖。感受到爆發開來的濃重妖氣, 我眼睛都沒眨一下, 隨意打了個指響,下一瞬鋪天蓋地的深藍霧氣猛然在熊妖身邊聚攏, 竟是將它周身的妖氣原封不動地壓了回去。
原本要來對付我的力量在體內炸開,熊妖發出一聲慘叫, 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沉重的軀幹轟然倒地, 抽搐幾下後沒了聲息。
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強成這個樣子,我嚇了一跳,手一揮銀黑兩色的霧氣像是擁有生命一般, 絲絲縷縷匯入我掌心,只餘下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跟蹤者。
我快步走到光頭男人身前,撐著膝蓋蹲下,伸手按在他頸側。感受到那裡的皮膚還在微弱搏動, 我鬆了口氣,同時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變強了太多太多。
放在以前雖然也可以輕鬆解決這些不入流的跟蹤者,但像現在這樣完全不費吹灰之力是絕無可能的。
只是十來天的修煉, 便已經取得了這樣大的進步,我不敢想像再過上幾年,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先前暫時離開的廖池折返回來,看見倒了一地的男人們, 他愣了一下,隨即目光移向了我手上的血跡。
那是查看光頭熊妖脈搏時不慎沾上的。我還沒來得及張嘴,廖池便衝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翻來覆去地看著,急沖沖地問道:“哪兒傷到了?”
“我沒受傷,是別人的血。”我另一隻手安撫般地在他側頸蹭了蹭,“一幫烏合之眾罷了。”
確定我真的沒有事兒,廖池鬆了口氣,望向滿嘴是血的光頭男人——他還保留著熊妖的姿態,裸。露的皮膚上全是棕色的濃密毛髮。沒等他開口,我便解釋道:“這是只熊妖,方才想現出原形,直接被我憋會去了,受了反噬,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廖池點點頭,知道我身份後他似乎已經接受了世界存在我們這些非人類生物的設定,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只是好奇觀察著倒地的熊妖。我隨手拽起一個倒在腳邊露著花臂的男人,食指點在他眉心,將他從噩夢中喚醒。
男人大叫一聲猛然睜開雙眼,因恐懼縮小到極致的瞳孔隨著粗重的呼吸一點點恢復原狀,眼中是深深的茫然和驚魂甫定。他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我耐心等了一會兒,見他像是回過魂來,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是……是一個姓王的老闆。”花臂男破舊風箱般呼呲呼呲喘著氣,像是下一秒肺就會從鼻孔里噴出來一般,幾乎沒有思考,我便明了了他口中的王老闆是誰——這次競標中敗在廖池手中的另一家科技產業公司的老總。
“他會幹這種事情?”我拽著花臂男的衣領,皺眉自言自語道,那快五十歲的王老闆有著一張和善的面孔,在業內評價挺不錯,沒什麼黑點。
他會用這樣不入流的方法來報復廖池?我和廖池對視一眼,皆是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花臂男趁機喘息幾口,補充道:“大概二十露頭,他給了我們一筆錢,叫我們今晚給……給這位先生一個教訓……”
他看向廖池,餘光卻依舊十分害怕地瞥著我,我手一松,他便重新倒了下去,發出一聲痛呼,接著便再次陷入噩夢之中。
廖池略一沉吟,篤定道:“應該是王朝容的兒子。”
我嗯了一聲,王朝容那兒子我之前聽到過一些傳言,小王少爺是個扶不上牆的草包,整天傲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沒點本事還整天妄想著能接手他老爸的產業。無奈王朝容家人丁不興,只有這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再怎麼無能沒辦法,也只能一點點教他接觸公司的事。這次競標失敗想來是被他看做了未來手中資產的重大損失,一時氣不過就想來私下報復廖池。想到這裡我拍拍廖池肩膀,嘆道:“倒霉啊——”
廖池揉著額角,贊同地嘆息一聲。
“還好有我在,要不然對上小熊寶寶你肯定得被打得夠嗆。”踢了不省人事的熊妖一腳,我從口袋裡掏出手錶戴上,看了眼時間,理了理西裝上並不存在的褶皺:“給李叔打個電話,讓他不要把車停到酒店門口,自己打車回去吧,估計他們還預備著要撞咱們車呢。”
趁著廖池打電話的功夫,我蹲下身把倒了一地的男人扒得只剩一條褲衩,輪到熊妖時我在他身上下了道障眼法,是他看上去還是正常人類的樣子,然後扒光,擺了個奇怪而風。騷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