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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冒險。”我想都沒想就隨了大流。
“那好。”姑娘輕推了一下眼鏡,眼裡似乎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微微笑道:“那就請林秘書掀開衣服,讓離你最近的異性摸一摸你腹肌。”
她話音還沒落下,就已經有人在瘋狂大笑了。一片起鬨聲中,我一臉懵逼,下意識地把上衣下擺往下拉了拉,同時找了下誰是離我最近的異性。
我右手邊坐著廖池和張超,左手邊是另一位男同事和楚菁菁,慌亂之中有人推了一把楚菁菁,楚菁菁立刻轉過頭去,呲牙咧嘴地看著那個推她的人。
“快點啦,別耍賴!”催促聲愈來愈大,我嘆了口氣,瞥了眼臉上稍微有點紅的楚菁菁,把上衣掀到胸口,拿起盼盼的爪子,放在自己腹部上。
眾人:……
盼盼不明白我是要幹什麼,爪子按在我身上直接伸舌頭就開始舔我的腹肌。廖池見狀趕緊把它拉到一邊去,我放下衣服,微笑著道:“摸完了。”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的那一瞬間,我看到楚菁菁鬆了口氣,隨即她臉上立刻不留痕跡地揚起笑容,跟著大家一起抗議:“你這樣賴皮!”
“盼盼是母的。”廖池在一旁為我辯解。
“就是,人家盼盼也算是異性啊,它還離我這麼近,不讓它摸讓誰摸?”我有了廖池的支持,話說得很硬氣,出題的妹子沒想到我鑽了這樣一個空子,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最後還是算我完成了。
遊戲繼續,在座的各位都是成年人,稍微帶了些色氣的懲罰一出來就再也剎不住了,我看著兩位漂亮得和小仙女一般的女同事借位接著吻,作為還沒有女朋友的單身狗不禁暗自羨慕。
如果不是我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話,從種種表現來看,公司里對我有好感的女同事應該有不少,但公司明文禁止辦公室戀情,而我除了在公司就是待在家裡,要不然就是去守著廖池,根本沒有機會邂逅其他女孩子,這就導致我現在連個女朋友的影子都沒抓到過。
這一次球傳到了廖池手中,廖池選了大冒險,給頭頂上司出題還是很有壓迫感的,出題人在一片看好戲的眼神中,充分發揮了自己不畏強權的本質。
“廖總。”她笑眯眯地說:“請您給你身邊的一位同性表白,並闡述三條向他表白的理由。”
眾人眼睛一亮,齊刷刷地看向廖池,頗有一種等待好戲開場的味道。
坐在廖池旁邊的是我和張超,我們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被老闆表白,我不安分地動了動手指,向旁邊瞥了眼,正好對上了同樣看過來的廖池沉沉的目光。
夕陽正好,卻是照不清他眼瞳深處蘊含的種種,他眼神里的意味太過複雜,我還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廖池便轉過身去,對著臉上寫著“我是吃瓜群眾”的張超甩出一句乾淨利落的“我喜歡你”。
爾後他列舉了三條理由,無外乎是說張超同志工作努力業績優秀之類的,從內容到語氣都十分的官方。張超頂著那張化過妝之後還稱得上是清秀的臉,配合地做了一個受寵若驚的表情,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讓老闆更喜歡他。廖池嗯了一聲,懲罰就在一片嘻嘻哈哈中過去了。
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
第28章 潛意識
夕陽落下, 我們結束遊戲,去餐廳解決晚飯。飯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大部分人去了露天泳池游泳, 我沒有摻和進去, 一個人爬上度假村角落裡的一個小山丘,躺在生滿綠草的斜坡上, 喚出一格,看著星星和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一格用某種植物特殊的味道把附近的蚊蟲全部驅趕, 坐在我的腦袋旁邊, 些許是四周植被茂盛的關係, 一格身上的氣息比以往要強盛一些。不同的妖物有各自最適合的生存環境,在適合的環境中,它們可以更好的調動天地間的靈氣, 所以祿先生避於雨林不出,昆玉在海邊定居。
這是個無月的夜晚,夜空中星子繁盛,山下人們的嬉鬧聲遠遠傳來不甚真切, 昆蟲吟唱著夏夜最後的歌謠,九月份的夜晚沒有盛夏那般悶熱,一格擺弄著一片四葉草, 我直直盯著天空中散漫的星,方才的煩悶感卻是一直沒有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格子,我師父是不是在瞞著我謀劃些什麼?”我突然問道。
一格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抬起頭看著我:“林先生為何會這樣想?”
“直覺。”我頓了頓補充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會事先和我商量。”
一格認真地想了想,道:“顧先生的事一格無權過問,不過在下看來,這興許是一種保護吧。”
“也許吧。我從來都沒搞懂他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我是高考完的那個假期覺醒的,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那八十一天的超長假期,我進了大學,在入學的第二天遇見了顧川。
那晚我吞吃了新室友的噩夢,正以本體形態在校園裡遊蕩,站在花壇上一身病號服的顧川喊住我,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問道:
“喂,小子,你願不願意當我徒弟?”
現在想來,顧川當時的所作所為像是早有預謀。我當然不會閒的沒事去懷疑自己的師父,但顧川什麼事都不和我說的態度實在讓人憋屈。正當我打算說些什麼把這個有些沉重的問題揭過去時,一格卻繼續道:“林先生的感知是不是有些問題?”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感知弱雖不是眾所周知,但也不是什麼秘密,聽一格問起,我還覺得有些意外,它在監視我之前應該早就把我的資料查過才對。
一格輕輕搖了搖頭,說:“今日午時的那人身上有極淡的妖物味道,在下還以為您早就察覺到了。”
“什麼妖物?”一格所說的氣息我是真沒察覺出來,不過那人的行為太過詭異,看起來也像是被妖魔威脅了。只是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就算知道那位劫匪是身陷魔窟,我又能怎樣呢?
救他嗎?
他現在又不在我身邊,就算是救,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我沒有拯救蒼生的覺悟,也不想找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只想平平淡淡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在下不知。”一格說完便沉默了,半晌,它再次開口,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擔憂:“在離家之時,祿先生囑咐過一格現世並不太平,也請林先生平日裡多多注意。”
這小傢伙的關心讓我心情好了很多,我伸出一個手指碰了碰它的肩膀,答應道:“我會注意的。”
之後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我看著星星發呆,很快就萌生出睡意。
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草葉被踩動的細微聲響傳來,我掙扎著抬起眼皮,被“刺溜”一聲舔了一臉口水。
我立馬坐起來,掀起上衣擦臉,想到狗什麼東西都想吃進嘴裡嘗嘗的特點,對著盼盼問道:“狗子,你沒有亂吃什麼東西吧。”